雨夜

那天下午跟媞娜在辦公室裏, 聽到屋頂炒豆子似的聲音, 。。。結束的時候, 她說: 好像下雨了, 。。。果然是。 走出辦公室下樓, 天竟然忽然黑了, 雨也下得狠。本來應該穿過一棟大樓去車庫, 不想那樓道的門竟然推不開, 想必是鎖了, 如果繞過去, 就得在雨裏麵淋一大段路。我手裏就揣著學校的iMac Pro 明智不可以在大雨裏硬闖, 就兩個人都退回到辦公樓去。這個時候的辦公樓也是鎖了的, 但教師可以刷卡進去。 隔著玻璃看著雨, 我說: 洛杉磯嘛, 雨下不久的。 其實我們隻能透過幽黃的燈下那幾片水坑裏的波紋來判斷雨是不是下得小了, 但並沒有如願, 它反倒越來越大了。 學校已經基本放假了, 整個藝術係的區域幾乎都沒有人。所以估計鎖那棟樓的人也就草率關門提前走人了。我們這麽議論著, 也說不出有太多抱怨, 因為這畢竟是鮮有的事情。何況洛杉磯下雨, 從來沒有人嫌多了的, 兩個人盯著水坑的圖案變化許久, 終於都自覺可笑, 就在Lobby 的沙發上坐下來, 該做什麽做什麽。 隔一會兒, 再去看那個水坑裏的圖案, 居然更不平靜了。。。就到教師休息室去泡咖啡, 搜索冰箱裏的食物, 居然還有不少巧克力糖果和點心。。。再回到沙發上去, 好像除了壁爐沒有, 其它的也足夠愜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電瓶車來了, 可以得到一個ride 。。。卻沒有看見人, 迷惑地走下樓, 看見樓外麵有手電筒的光, 一直射到門玻璃上, 也聽到人的聲音, 原來是工友校警在檢查設施, 他們總是開著電瓶的高爾夫車巡邏的, 。。。趕緊推開門喊住他們, 麻煩用他們的電瓶車把我們送到車庫去。原來, 這麽大的雨夜裏, 他們並沒有歇著, 那棟擋路的大樓其實也沒有鎖, 隻是他們知道樓裏應該沒有學生了。 詫異間, 開電瓶車的校警告訴我們: 上個星期, 有個男生在校園裏自殺了, 在這個美國最漂亮校園裏, 會有什麽事情讓小男生想不開要自殺呢?  發動自己的汽車出來的時候, 車燈隨著車調頭劃過, 我看見兩個學生在黑暗裏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