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是民主的本質

民主的本質是什麽？是一種政體嗎？不僅僅是。資本主義的政體形式可以是民主的，也可以是不民主的。為什麽中國可能變成資本主義國家，但很難變成民主國家。因為中國缺乏民主的土壤。

民主是什麽？那麽多的民主先軀都企圖來描述她，追求她，但都沒有抓住她的靈魂：“仁義”。

為什麽要讓人民來作主？如何讓人民來作主？都需要基本的“仁義”。“仁義”來自孔孟，根在中國，卻不能在中國生長，其原因要由曆史學家和社會學家們來研究的。我隻能在這裏羅列一些現象。我記得有一次帶兩個兒子在一個美國西岸城市的頂樓吃飯，正巧臨桌的一位媽媽也帶著兩個兒子在吃飯，我們入座的時候他們已經快吃完了。忽然，他們那個較大的孩子拿這兩本書來給我，我一看，是兩本沒有拆封的精美的兒童讀物，心想一定是他媽媽給兩個孩子買的，來秀秀我們吧。沒想到他一定要把兩本書送給我兩個兒子，我疑惑地看他媽媽，她說：是的是的，沒什麽的，就送給你兩個可愛的孩子。然後高高興興的向我們道別了。讀者一定會說，那有什麽？小恩小惠。但是我不這樣想，相比這位美國女人，我自愧不如，我從來沒有讓我的孩子把剛到手的東西送給別人，我的小孩將來一定沒有她的小孩那樣大氣。這是“仁義”的教育。

我在美國遇到的小“便宜”還真不少,但這些小“便宜”更多的給我以啟發。我在這裏並不是要為美國在世界上的霸權行為做辯解，但我確信，美國的國內民主的確是有其土壤的。且不提美國人在世界上的對貧窮國家的捐款是世界之首和絕對大的比重（這在其他國家，甚至被援助國家都鮮有人知道），我們就在這裏探討一下他們如何對待在美國的人——我這樣說，而不說是美國人，是因為在美國，即使你是外國人，隻有在美國的境內，就應該受到人格尊重。

為什麽洛杉磯老有老墨搞遊行？有一次我連家門都不讓進－因為交通管製，無法開車進我所住的大樓。好像連警察都在幫助他們，縱容他們；這在中國是無法理解的事，他們已經幹擾了正常的生活工作秩序，為什麽不管管他們，何況他們都是“非法”移民。對了，在美國，就是“非法”移民，在移民局正式把他們送回去之前，他們還是要得到合法的尊重對待的。這就是為什麽在美國有太多的事不能幹，明明在中國應該是顧全大局，犧牲個人利益的事在美國就是繞不過去。所以每一個普通人都不可以怠慢的，每個窮人都惹不起。窮人在大街上一躺，警察不敢管。我有個同事告訴我，他的家門口有另外“一戶人家”，已經相處好幾年了，怎麽呢？那年老兄剛買了房子，就發現門口的公共泊車位上老有一輛破車，每天晚上就有一個流浪漢住在車裏，原來那是他的家了。他曾經試圖給社區甚至警察打了電話，沒有用，因為流浪漢有權力在他喜歡的公共泊車位泊車。所以我們中國可以借有礙觀瞻，有損市容的理由去驅逐的人，在美國不能動；在中國“必須”拆遷的房子，在美國不能動。整體的利益被損害了，我們想當然認為是壞事；是美國的體製走下坡路的跡象。大錯特錯！為什麽我們老早就預言西方社會的窮途末路，但他們朽而不亡呢？

我們的古人早有言：要以德服天下，以仁義布天下。美國人學會了，理解透了。為什麽美國有那麽多的窮人，他們真的很窮，跟美國的富人相比，他們真的比中國人裏的窮人還窮，但他們沒有成為社會的反對力量和危險因素。

我們不是也提倡“和諧社會”嗎？因為看到了社會的不安定因素，為什麽美國就“和諧”了？我們的古人說了：人活一口氣嘛！窮一點不算什麽，得不得到必要的尊重才是活著的理由。美國夢是什麽？是人人發財？不是。美國夢是那些在其他國家得不著尊重的人的夢；是窮人的夢。善待自己的子民，不要隨意地犧牲他們的利益和尊嚴，是民主的本質。我所痛心的是大多數的學者和“民主人士”都把民主的課題作為一個西方的政體形式來作技術性的研究了。但問問自己，有沒有具備民主的寬厚待人個人素養和人人平等的基本理念？如果把“仁義”兩個字嚼透了，中國的民主就出來了，許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