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的兒子從兩個不同地方的華大畢業,分別拿了電腦的學士和碩士學位。在一個初創公司幹了一陣子,沒有留下的可能,隻好回國了。回國後,找工作不難,隻要對薪水地域要求不那麽高,一般都可以找到。他本人還是想留下的,但比較難,隻能回去了。
另一個親戚的兒子,80年代曾經上過新聞,也入過監獄,據說是被人迫害。平時在微信經常抱怨社會和政府。疫情期間,他的生意受到極大的衝擊,做不下去了,隻好關門。他把國內的生意和房產都賣了。通過旅遊簽證來美國,一落地就申請政治避難。
這幾天讀到新聞,說從墨西哥偷渡的中國人在增加。大陸的經濟不好,老百姓對政府沒信心。萬一要解放台灣征兵怎麽辦?有人說,我從政府那裏沒得到好處,不去就沒事了。哪有這麽簡單?聽說過解放前抓壯丁嗎?還記得有部電影的台詞,跑,往哪跑?不少人是獨生子女。打起仗來,死傷無數是肯定的,這些家庭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難道不去想想,戰爭是必須的嗎?是否該想想,能否找一個能談判的領導試試?靠躲避不是條出路。
不少人說,大陸這些年經濟發展迅速,這點沒錯。我十年前從拱北海關進入澳門。一出關就看到了又高又破的居民樓,像是城中村,跟珠海差別太大了。除了賭場一代比較新以外,對澳門印象一般。其實香港也好不到哪去,不少居民樓又破又爛,十分擁擠。其實房子需要維修打理才行。又破又爛說明物業管理有問題,沒有標準,沒有執行,房子當然又破又爛,這在哪都一樣。國內的霧霾嚴重。我在西安的希爾頓旅館住過,玻璃都是一層層的厚灰,很難經常清理。巴黎的房子都比較老,但看上去還不錯,每天都看到有維修的。故宮如果沒有維護,相信早就成了危房了。我去過的日本也差不多,幹淨整齊,經常打理是肯定的。大陸的房子普遍比較新,比較摩登,容易給人一種好感,但人們為什麽要爭先恐後地往美國跑?
拿改革開放後的第一代留學生來說吧。不少人是因為經濟上的原因。沒有海外關係的都知道,要買三大件不容易,有錢都不行。改革開放,政策放鬆,給老百姓提供了不少機會。可以出國留學,嫁人,被領養,甚至偷渡。當年在市區的珠江河就看到有練習偷渡的。他們身上綁著塑料袋,裏麵有衣服。那時國內還有外匯劵,需要在友誼商店裏購買進口物品,比如相機,香水,手表,等等。看到鄰居有三大件,沒有的當然要流口水。就這樣形成了移民海外的潮流。
有本科研究生學曆的留學比較容易,難的是沒有獎學金助學金是很難拿到簽證的,除非有人擔保。南方的教育水平比北方差,留學的基本需要擔保。好在南方海外華僑比較多,擔保比較容易一些。國家還有限製,比如本科需要工作五年以上,交錢都不行。研究生不但需要交錢,還要撤銷學位,而且要J簽證。辦護照本來是公民的權利,還需要看人眼色,甚至要送禮才行。我的單位除了五年限製,基本沒找我麻煩。考試的公章是靠朋友關係蓋的。:)除了學習英語,要考托福,紀阿姨,還需要湊集考試申請費用。國內實行外匯管製,沒有理由是不允許用人民幣換美元的。 考試還需要單位證明。這樣沒自由的地方,知識分子當然要跑了。何況經曆了反右,文革,誰還會對黨和政府抱有幻想?改革開放是帶來了希望,可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對我來說,工作一年後就膩了。想想一輩子都這樣讓人冒冷汗。世界之大,需要去看看,試試。 工作幾年對我來說是耽誤了一些時間,但也更加堅定了出國的決心。在美國也這樣。我去某名牌人文大學校訪時,人家告訴我,他們的畢業生畢業五年之內幾乎都去讀研究或其它學位。 沒比較就沒有差別。對我來說,工作並沒有什麽壞處。
沒有學曆的,語言不好的,出國手段就五花八門的。那個年代,特別興出國學英語,門檻低,容易得到簽證。不管怎樣,也算是出國了。去新西蘭,澳洲,日本的特別多。當然國外騙子也很多。
來美國的留學生,不管是否有資助,要拿個學位並不太難。不少人為了能夠找到工作,紛紛轉行學電腦,尤其是陪讀的家屬,在本地社區大學或者不知名的大學學電腦,又容易,又便宜。可以說人人都有移民傾向。 學電腦往往需要自費,但能找到工作,申請居留,也還是劃算的。後來有了六四,不少人都留下了了,包括不少公費來美國的。
一旦有了家庭,要回去就不容易。你願意,老婆孩子還不願意。幾十年的生活習慣已經固定下來,要改變還真不容易。我知道回去的不少家屬還在美國,時不時回來探親一下。對於新的留學生,他們有回去的後路。現在的中國,在經濟上跟美國差別還是有限。三大件的貧困年代早就過去了,住哪一個國家差別可能不會太大。對於老一代來說,當年來美國等於凱撒大帝跨過了Rubicon河,沒有退路了。
總之,國內有人脈的,出來未必還有,這些人損失會比較大,容易產生失落感。看不慣國內的文化體製的,這些人基本不會再回去為體製工作。 大部分人還是還是為了經濟上和家庭的原因而留在美國。有的是為了孩子的未來。在國內沒有關係,小孩的未來是有限的,而且教育也不如西方。 在中國賺錢,讓孩子出去,也給他們一個新的機會。時代變了,移民的動機也變了。對我來說,從來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這些年來,美國給我提供了國內提供不了的機會,讓我感受了不同的文化,不同製度的優越。對比之下,國內的同事也就擁有單位的福利房子而已,最多購買了一些商品房。我想,如果我留在國內,也基本是這樣。下海創業的畢竟還是少數。這樣的人生選擇難道會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