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回鄉記： 食在廣州 （五）上

離別廣東的食都順德已經有幾十年了。順德離廣州不遠，位於芳村的南麵，佛山的東南麵的一個小鎮，以廚師，魚，雙皮奶等出名。

第一次去順德是剛畢業不久，工作沒幹多久就覺得沒勁了，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鍾，想著出國。姨媽在香港買了個兄弟牌機械打字機，好練習英文，申請學校。外公比較重男輕女，女孩讀書必須要靠獎學金，別指望家裏付學費。按理說，家裏也不缺那幾個錢。好在幾個姨媽都很爭氣，也養成了對教育的重視，對教育開支從來不計較。孩子是大人的鏡子，她們的行為也會影響後代。

當時有打字機的不多。有佛山的同學說有土豪的子女需要出國留學，希望幫忙填寫申請表。當時的土豪其實基本是公社書記隊長轉過來的。大陸勞動力便宜，有港澳投資來料加工，回鄉找公社書記隊長就可以了。這些人是先富起來的一撥人。辦這事的中間人是個銀行貸款負責任，回扣很多，多到害怕被揭發，也想跟著出國。他開著當時比較時髦的日本藍鳥轎車，屬於極少數有車族。

幫忙可以，但有要求。既然錢來得容易，幹嘛不大家一起去？土豪子女不懂英文，出去也需要我這樣的翻譯才行。 當時的行情是，美國最難拿到簽證，澳洲新西蘭最容易，但後來也不行了。我的想法是，要盡快出國，隻要西方國家就行。土豪說沒問題，但有點猶豫，看來錢並非想象的那麽多。

我是一個人打的去佛山，車費要二十多元，大學生月工資的三分之一。可見打的不是一般工薪階層能消費的。到了佛山汽車站，藍鳥把我送到順德的一間旅館裏。 這個旅館還在建，但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是當時比較豪華的一類，當然不能跟白天鵝，花園酒店，中國大酒店相比。我被安置在附近的一個別墅裏，上下兩層，有廚房，據說是專給官員周末度假用的，當然是免費。我們吃飯都是旅館廚房做的正宗粵菜，好吃極了，可是吃了幾餐就不想再吃了，反而覺得鹹菜稀飯更加合口。

填個申請表格倒不是啥難事。我關心的是土豪是否真正有行動，支持我和朋友的留學開支。等表填到差不多了，真正的老板從香港來了，帶了個女秘書，是管錢的。女秘書長相一般，但打扮時髦，三分長相，七分打扮，的確管用，尤其是高跟鞋把臀部給翹得高高的，吸引男人的目光，加上香水的刺激作用。。。唉，誰要他們是用下半部思考的呢？現在的小三問題絕對不是某一方麵造成的。單身的我當然是很難集中注意力。討論了半個晚上，還是沒有著落。回廣州後，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也沒太認真，這些人本來就不大靠譜。

今天的順德是大不一樣了。由於堵車沒去成老市區。新區跟廣州的CBD差不多，到處都是高樓大夏。順德基本被兩家大企業控製，碧桂園和美的家電。前者是搞建房的，董事長的女兒還是美國留學的校友。美的家電跟我第二次去順德有關，當時是生產熱水器。單位集體購買，我在出國的前一天跟去幫忙把熱水器拉回單位。中午在半路大排檔裏吃午餐，沒有自來水，是用河溝水，結果途中肚子搞南昌起義，感謝廣佛公路嚴重堵車，我去路邊平息叛匪回來車都沒動。（沒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