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是吉祥之鳥, “出於東方君子之國,翱翔於四海之外”(《說文解字》)。鳳凰這個名字在很小的時候就闖入了我的記憶。那一年,我家邊上的菜園忽地有雉雞飛過,我們幾個小孩子枉然地追了半天。同學的父親對我說,那可是吉祥之兆呢!蛇為龍像,雉雞為鳳像啊!不知怎地我對這鳳像之說還挺喜歡的。以後的日子聽到人們說起“山溝裏飛出的金鳳凰”,借以比喻從偏僻的城鎮和窮困的地區出現的傑出人物。而鳳凰在我小小的心裏,早已經成了吉祥高貴之象征。我做夢也想不到若幹年後,命運用它看不見的線把我牽到了要飄洋過海才能來到的鳳凰城。
鳳凰在古希臘的神話中是與太陽神緊密相連的。傳說中世上在一個時間裏,隻有一隻鳳凰存在。它守在一口井邊,每天傍晚,太陽神就來到這口井邊沐浴,而鳳凰就為他歌唱。鳳凰的壽命很長很長。當它要死的時候,它是知道的。於是就為自己堆一堆柴,在該去的時候,把柴點燃,然後它就從容走進火中燃燒。最神奇的是,當一片火光化為灰燼之時,另一隻嶄新的鳳凰便從灰燼中誕生。於是鳳凰常被人象征長壽,亦比喻著從灰燼中誕生(risingfrom the ashes)的神奇。鳳凰城的名字就是根據這後者命名的。因為早自公元700年,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活躍著一支文化群“PuebloGrandeō。他們在這常年被太陽炙烤得火辣辣的地方建立了有135條運河的灌溉係統,並一直在這個太陽之穀生存到了十五世紀,而後在一場異常嚴重的幹旱後神秘地消失了。到了1867年JackSwelling 騎馬來到這片土地歇腳,卻看中了這片已有印第安人居住的地方,再次在這裏建起了灌溉運河,重新收獲了莊稼,並命名此地為鳳凰城。希望它能像新鳳凰一樣從消沒的文化上重新崛起並繁榮。
而鳳凰鳥(Phoenixbird)又被視為一種天體的現象,它是在日全食中可以見到的一種瑰麗。那是在太陽的黑色園盤周圍出現的光影,連同光盤呈現出一個飛鳥狀。這種現象曾被一些人拍下來,人們也稱它為“sunbird”。那是一種很神奇的天象。
民間歌謠中說道,鳳凰“非梧桐之木不棲”。曾幾何時,我亦抱守著“種好梧桐樹,不愁沒有鳳凰來”的堅定信念,等著那個夢中追尋了千百回的,卻遲遲到來的他。又曾幾何時,我怎樣也不能理解,新鳳凰是怎樣的從灰燼中誕生。在經曆過婚姻的變故與痛苦之後,我終於恍然,那是怎樣的一種升華,那是怎樣的一種新生。默然間發覺,內心中的鳳凰真的就是一片瑰麗,一片神奇。
2007.07.04 美國獨立日 修改於鳳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