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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英烈地標 中國的"靖國神社"在哪裏?(組圖)

(2008-03-24 16:49:25) 下一個
中國的“靖國神社”在哪裏?

  《國際展望》567期(2007年第13期)隆重推出紀念“七?七”事變七十周年特輯《追尋被遺忘的抗戰英烈地標》,將以“封麵故事”和“專題”兩個重點欄目的深度和廣度,在曆史與現實的變換中追尋被遺忘的抗戰英烈地標,尋找中國人自己祭祀英雄的“靖國神社”。

  為製作該特輯,本刊派出報道組,曆時六個月,先後踏訪了南嶽衡山忠烈祠、南京航空烈士公墓、四川抗戰紀念館和張自忠陵園等數個抗戰紀念地標,還在台灣地區同行的幫助下獲得了台北忠烈祠抗戰烈士牌位的珍貴一手資料。

  一路訪來,我們用膠片,用文字記錄,更用心去拜謁,去憑吊。

  我們很想從這些最具代表性的中國抗戰紀念“地標”開始,回到那個國破山河在的嚴峻時刻,去祭奠1937-1945年的中國大地上所有倒下的不知姓名的中國軍人,去觸摸一個堅韌不屈的民族激蕩的脈搏。

台北忠烈祠


南嶽忠烈祠

  中國人,給英雄請低頭

  追尋被遺忘的抗戰英烈地標

  本刊記者 淩雲

  2007 年6月12日,日本共同社報道,一群日本右翼政客公然要求中國國家抗戰紀念館將所有的“反日”圖片撤下。自民黨的島村宣伸、古屋圭司、今津寬、稻田朋美、國民新黨的龜井鬱夫等10名國會議員和已經脫離自民黨的平沼赳夫發起成立了一個超黨派議員聯盟。該議員聯盟在征集會員書宣稱:“中國各地的抗日紀念館展示的很多照片都是以反日為目的,歪曲曆史真相,對中日關係造成障礙。我們要通過外交途徑要求紀念館撤下不當照片。”

  值此“七?七”事變七十周年之際,日本右翼勢力的反動言論引起了國內強烈反響。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館長李宗遠義正辭嚴的表示,中國的曆史紀念館不會因為某些日本政客“隔空叫陣”就改變自己。如果日本政客真的打算如此無理取鬧,紀念館方麵也準備與之做鬥爭,比如要求靖國神社拆除陳列的那些歪曲曆史真實的照片或展品。而民間的抗議浪潮更是此起彼伏。有人疾呼:設立抗戰死難烈士紀念日,舉行國家級別的公祭是對日本反華勢力的最強力的抗議。更有網友在論壇裏激憤的寫道:70年前,日本挑起盧溝橋事變,全麵入侵中國,70年後,製造戰爭,塗炭生靈的32位二戰甲級戰犯的靈位供奉在靖國神社裏,被無數了解真相或不明真相的日本人參拜著。而我們卻不知道該去哪裏憑吊在八年戰火中為國捐軀的英烈,祭奠他們的英魂。中國也應該有自己的“靖國神社”。

  找一個給英雄下跪的地方

  靖國神社是日本大和民族神道教宗教文化傳統的產物,並與明治維新以來尚武、擴張的國家意誌深深聯係在一起。神社大殿裏供奉著的246萬多所謂“先烈”,絕大部分是日本曆次對外侵略戰爭中戰亡的軍人。以靖國神社做比,顯然失之偏頗。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拋開民族感情,國家利益,意識形態,一個類似靖國神社這樣的供奉、祭祀的處所對傳承民族精神,凝聚民族力量,喚起國家民族認同感有著重要的意義和巨大的價值。

  八年抗戰奠定了現代中國國家獨立和主權完整的基石,但國人卻無處祭奠那些在抗戰中犧牲的烈士。那些在中華民族存亡之秋,用自己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者的人,我們能在哪裏紀念他們?我們到哪裏去找一個給英雄下跪的地方。

  寂寞忠烈祠

  衡山忠烈祠是建築最早、規模最大的抗日戰爭紀念地之一,也是國民政府在大陸建造的惟一一處紀念抗戰烈士的大型陵園。

  南嶽風景天下聞名,一年四季,觀光遊客熙攘不絕,但和其他大小廟宇相比,忠烈祠無疑是寂寞的。絕大多數遊客根本不知道“忠烈祠”在衡山的存在。

  今天的南嶽忠烈祠周圍,有鄭作民、孫明瑾、彭士量等將軍個人墓葬12座,74軍、60師(曾葬2128人)、140師(曾葬916人)等公墓7座。

  我們原本希望能拜謁所有這19座陵墓,卻發現當年所辟墓道今更無跡可尋。除74軍公墓外有一塊刻有國民黨黨徽及“遊人到此,脫帽致敬”字樣的石碑,其餘墓葬,均無任何指示標識。而這19座陵墓部分尚未修複,1966年那一場浩劫,所有將士的墳墓都被掘開。

  麵對這座座空墳,我們隻能以祠內享堂中有“抗日陣亡烈士總神位”(全國22次正麵大型作戰以及發生在中國大地上大大小小近4萬次戰鬥中所有為抵禦外侮而獻身的英魂曾被宣布“一體入祠祀享”)聊以自慰。


張自忠陵園

藍天無字碑

  “八?一三”空戰;抗戰中國空軍四大王牌;沈崇誨駕機撞擊“出雲”號......這些發生在半個多世紀前的藍天上的傳奇故事早已為人所熟知。但傳奇之後的冷清卻出乎我們的意料。

  他們生前在藍天上孤獨的戰鬥,身後寂寞的長眠在蘇北這一片冷清的墓園裏。諾大一片墓園,連個管理人員都見不到,隻有唯一一個環衛工人掃馬路的聲音伴著風聲在墓碑間回響。或許,真正能紀念他們的隻有頭頂上這片廣闊無垠的藍天,這塊無字的墓碑。

  梅花山下――中國軍人之楷模

  張自忠(1891-1940),字藎忱,山東省臨清縣人,國民黨陸軍二級上將。“七七”事變後,他以誓死報國之誌,馳騁在抗日沙場,一戰淝水,再戰臨沂,三戰徐州,四戰隨棗,所向披靡。此後,他晉升為第33集團軍總司令兼第五戰區右翼兵團總指揮,成為國民黨的高級將領。 1940年5月16日,他率部轉戰湖北宜城南瓜店十裏長山高崗上,在日軍重圍之中浴血奮戰,最後身負7處重傷壯烈殉國,成為中國抗日戰爭時期犧牲在疆場上的最高軍銜者。國民政府在“國葬令”中稱:“故陸軍上將第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張自忠,英毅超倫,矢心報國,於抗日期間督軍保衛疆土,勳勞炳著,見危授命,壯烈忠貞,允為軍人模範。”1940年5月16日,張自忠將軍的忠骸被運回戰時首都重慶,安葬於北碚雨台山麓。

  67年時光荏苒,如今的張自忠陵園已是重慶市級文物保護單位,18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之一……

  一個人的力量對抗遺忘

  記者在探訪這些抗戰紀念地標的過程中,無時無刻感受到遺忘的力量。不管是安放著正麵戰場所有陣亡將士總牌位的衡山忠烈祠,還是南京航空烈士公墓,無不遊人寥寥,甚至連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一邊是網絡上“忘記過去意味著背叛”的呼聲此起彼伏;一邊卻是英靈們的墓碑前車馬冷落。難道遺忘的力量真的不可抗拒?

  直到我們來到四川省大邑縣安仁鎮,見到這座占地500畝的抗戰紀念館,才稍感安慰。

  這是一座私人投資興建的抗戰博物館,投資人是四川省收藏家協會副主席、民營企業家樊建川。

  樊建川先生的勇氣、執著讓我們感動,但是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更何況自紀念館開館至今,並沒有出現過遊人如織的景象。我們不能隻靠一個人的力量去對抗遺忘。


四川抗戰紀念館

 別讓中國的悲愴隻沉在心底

  1943年,林徽音寫下了一首悼詩,為她在藍天上犧牲的三弟林恒,一位年僅23歲的國民黨空軍上尉。她在詩中悲慟的寫道和“同他一起去的兄弟”的懷念“曆曆在目”,而“中國的悲愴永沉在我心底”。

  62年後,2005年月,《人民日報》報道,徐州一處日軍當年關押中國人的地下水牢即將被拆。在此之前,南京利濟巷亞洲最大日軍“慰安所”;沈陽打響抗戰第一槍的北大營;還有上海閘北區“八百壯士”堅守的四行倉庫都先後變成了住宅小區;汽車工廠和家具城......

  日本的內閣要員們還在參拜靖國神社,32名甲級戰犯的靈位前仍然香火繚繞,日本右翼勢力至今對侵略曆史和戰爭罪行仍然不反省、不道歉,日本中小學生麵前攤開的課本上仍然寫著“進入中國”。因此,有些記憶我們不能抹去,那些悲愴不能隻沉在我們心底。

  《左傳》有雲:“國之大事,在戎與祀。”所謂戎就是戰爭,所謂祀就是祭祀。由此可見,在中國傳統觀念中,祭祀占了多麽重要的地位。而祭祀的對象,除了天地鬼神祖宗之外,自然就包括那些為國捐軀,立下汗馬功勞的人。祭祀國之英雄,國之功臣既然是中國民族的優良傳統,那傳承和發揚這一傳統不正是現在需要做的嗎?忘記曆史就等於背叛,而國之英靈,民族之魂無人祭祀更是一種悲哀。當社稷的神壇上不再有英雄,當國之禮儀中不再有祭祀,我想這就不僅是簡單的缺失的問題了。

  公祭是國之儀,那麽今日我輩平民百姓呢?如今祖國大地,有許多抗日英烈紀念之地。大到湖南衡山忠烈祠,小及成都新街口一座川軍抗戰紀念碑,神州處處有忠骨!在清明冬至,帶上一束鮮花,去給那些寂寞的英靈一點慰寄,這,並不是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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