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菊,江澤民的家奴
(2008-03-24 16:4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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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民和以“媚上”邀寵的黃菊,代表了中南海王朝沒落的一代君臣,如今他們行將退出曆史舞台,又為連篇累牘的帝王戲劇,添加了新的佐料。
現年六十八歲的中共國務院副總理黃菊,從今年一月下旬起就從公開場合消失了。海外有媒體報道稱,黃菊被診斷出罹患肝癌(也有說是患胰髒癌)晚期後,已經住院動手術,病情嚴重。坊間稱他最多還能活一百天。無法出席今年兩會的黃菊,依然躲不過記者們的追問,北京官方終於由政協會議發言人吳建民出麵證實黃菊確實染病,正在住院治療。以黃菊所患的癌症病狀來看,即使不是危在旦夕,恐怕短時期內也難以康複。江澤民勢力遭受這一重大打擊後將急劇衰落。
“財神爺”與江澤民關係最近
中共第四代最高領導層成員──政治局九名常委中黃菊排名第六,並且是排名第一的常務副總理,在總理溫家寶出國、生病期間──總理位置空缺的時候,通常也由他這個第一副總理代行總理職務。在政治局常委中,黃菊具體分管金融、財政、稅務等工作,由於黨政軍特一切部門的開支都須經黃菊一支筆簽發才能有效,也有人稱他是中共的“財神爺”。
此外,因為他二00三年赴京之前是在上海政壇經營了整整二十年,而且是現任政治局常委中與江澤民關係最密切的一位,又與後任上海一把手陳良宇的關係非同尋常,均為上海幫的核心成員──江與黃、陳構建了上海幫的“鐵三角”。
練就“媚上”的獨門功法
黃菊原名黃德鈺,祖籍浙江嘉興市嘉善縣,一九三八年九月出生,父親黃鳳池和母親金靜默育有五名子女,黃菊排行老二。十八歲前他一直在家鄉生活和求學,高中就讀嘉興一中。一九六三年在清華大學電機工程係電機製造專業畢業後,先後在上海人造板機器廠、中華冶金廠當技術員和車間黨支部書記。八0年代初,適逢中共確定“幹部年輕化”政策,培養第三梯隊接班人,黃菊因貧下中農家庭出身“根紅苗正”,在短短數年內連跳數級,從副廠長、公司副經理、機電局副局長、市工業黨委書記、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一直升到分管意識形態的市委副書記。
在文革之後的上海政壇,素有太子黨和平民黨之分,前者以曾慶紅、潘維明為代表,後者以吳邦國、黃菊為象征。在大多數情況下,太子黨出頭露麵的機會比較多,一、二把手相對而言也比較倚重,曾經於八十年代出任上海市長和市委書記的江澤民當然也難以免俗。
在中共官場,存有濃厚的血統和等級觀念,太子黨是天生的“老板”,而出生低微的平民黨,充其量也隻是經理或者CEO.這就形成了兩類官僚思維方式和行事風格的差異。具體表現在黃菊身上,心思細密,辦事嚴謹;麵對“兩老”──老幹部與老百姓,他選擇的是盡其所能要讓老幹部滿意,在上司和太子黨麵前夾緊尾巴,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自己的權力來源,即便老百姓怨聲載道,隻要上司滿意,他就能“穩坐釣魚船”;反之,就算老百姓感恩戴德,隻要上司不滿意,再怎麽努力也沒戲。因此,他從來不會與上級意見相左,更不會忤逆上司,……久而久之,深諳此道的黃菊練就了一身“媚上”的獨門功法,這為他後來贏得江澤民的青睞打下了基礎。
被江澤民收為心腹的轉機
黃菊真正成為江澤民的心腹還是由於一九八六年的一場小小政治風波後。思想保守的黃菊因禁演話劇《WM》,和當時上海年輕的宣傳部長潘維明發生爭執。潘請出當時的市委第一書記芮杏文看戲,芮表態支持公演。黃菊趕緊轉彎,就把禁演的責任推給當時主管文化的副市長劉振元,其實劉既沒有看過這部戲,更沒有表過態。黃菊嫁禍於人、對劉振元搞政治陷害的劣行,傳到恰好在上海的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周傑耳中。“通天”的周傑將此事正式向中南海報告,中組部遂派人調查屬實,做出“此人政治品質惡劣,不得重用”的結論。
黃菊得知中組部和上海市委正在考慮調動他的工作,便向時任上海市長的江澤民求助。為人處事的手腕以及在中共官場上工於心計權謀,使江黃兩人氣味相投,一拍即合。江澤民那時到上海不久,手下沒有熟悉上海情況的人,恰好又遇上常務副市長朱仲寶突然患腦溢血,搶救後成了植物人,於是江就出麵力保黃菊,將他調任常務副市長。黃菊“因禍得福”,從此就成為江的心腹。
埋怨朱鎔基大權獨攬
一九八七年,江澤民出任市委書記時,想安排黃菊接任市長,可是黃因在中共十三大上票數太低,落選中央委員,也就沒有當成上海市長。北京另遣當時任國家經委副主任的朱鎔基到上海,接替江澤民的市長位子。
由於從政理念和施政風格的差異,時常導致工作上的意見分歧,江澤民和朱鎔基一度水火不容,開創了上海有史以來的先例──江澤民在康平路的市委大院辦公,朱鎔基則把自己的辦公室搬到了外灘的市府大樓。夾在江、朱之間的黃菊,時常向人抱怨自己在北京沒有大腿可抱(意即上麵沒有靠山)。
一九八九年江澤民被選進中南海以後,作風強悍的朱鎔基全麵主持上海的大局,作為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的黃菊,因為在北京有了江澤民的靠山,一反常態的向人發牢騷說:“鎔基同誌給我的是一支沒有墨水的鋼筆”,言下之意是埋怨朱鎔基大權獨攬。
淪為“太監”式的家奴
一九九一年朱鎔基赴京任職,黃菊接任上海市長。九四年上海市委書記吳邦國調任中央,黃菊又接下市委書記一職,此後擔任上海市委書記整整八年。憑藉上海市委書記的資格慣例,黃菊於十四屆四中全會增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從此,黃菊為江守護上海幫的大本營。
黃菊之所以官運亨通,除了身懷“媚上”的絕技,後期主要是傍上了江澤民,也可以說,“沒有江澤民,就沒有黃菊的今天”。與上海幫的其他成員比起來,吳邦國、曾慶紅還隻是江澤民的舊部屬,黃菊才是俯首聽命的家奴。
江進中南海前期,因為不知中南海水之深淺,唯恐重蹈胡趙覆轍,所以把家人都留在上海,隻身進京。黃菊當時對江留在上海的家屬的關照可以講是無微不至的。
後來江太子江綿恒決定以上海為甚地發展其“電訊王國”──創辦中國第三大電訊公司“中國網通”,從申請審批到銀行貸款,黃菊一路大開綠燈;鞍前馬後,嗬護備至。
早在江宣布退居二線之前,黃菊就在上海為江大興土木,建了兩處行宮,一處位於康平路上海市委大院內,另一處建於瑞金賓館中未對外開放部份。與此同時,黃菊趁近水樓台的便利,也在瑞金賓館靠近江宅處為自己建了一座樓,稱將來退休後在此伴江養老。
黃菊千金代表上海幫進軍海外
改革開放以後中共高幹子女蜂擁出國,留學婚娶或經商定居,人數龐大,以致有太子黨“海外軍團”之稱,但是這中間誰也不像黃菊的女兒黃凡這般招搖。一九九五年二月,在舊金山留學的黃凡,嫁給當地華僑方以偉。上海官方曾暗示此樁婚姻得到了江澤民的首肯,中共在當地領事館官員親自出席婚禮。當地傳媒和僑界稱這宗政治和金錢的婚姻為“國共聯姻”。殊不知,黃千金肩負重任──代表上海幫出征海外也。
據當年的媒體報道,黃菊的親家方大川,是隨國民黨逃到台灣去的上海人,於一九五二年前往美國加州大學柏克利分校學習新聞,後來轉學印刷。一九六0年與李邦琴結婚。方大川曾任舊金山《少年中國晨報》社長,該報是由孫中山創辦,屬於國民黨的黨產,但是方改變了法人代表,將其注冊在自己名下,以後便靠國民黨的資源發家。方大川一九九二年去世後,其事業由其遺孀方李邦琴繼承。
與黃菊聯姻後,方氏家族幾乎是一夜暴富。一九九八年,方氏家族將先前買下的舊金山七家英文地方報紙與舊金山的《獨立報》(Independent)合並,“獨立”報係成為全加州非日報的英文報係。二000年,以方李邦琴為董事長的方氏企業“泛亞集團”買下了舊金山地區兩大英文報紙之一、有一百三十五年曆史的英文《舊金山觀察家報》(San Francisco Examiner),打入美國主流媒體。方氏家族從一個小印刷工作坊、一間中餐館擴展為包括英文報係、印刷廠、房地產、牧場、電腦公司以及影視公司等多種實業,怡恰是黃菊飛黃騰達、上海幫掌控中南海的鼎盛時期。
一九六一年出生的方以偉,由於嶽父黃菊的關係,一九九八年被舊金山市長任命為舊金山──上海姐妹友好城市委員會主席、舊金山灣區捷運係統主席等職,他還主持《亞洲人周刊》(方家在一九七九年創辦的英文亞裔報刊),並以“亞洲周刊基主會”的名義主辦亞裔傳統擺街會等社區活動。從此,不但中共在舊金山僑社布下了一隻重要的棋子,而且上海幫也多了一個多功能海外基地。
上海市最聲名狼藉的醜聞
九十年代以來黃菊家族肆無忌憚的斂財,已經成為上海灘最聲名狼藉的醜聞。“上海首富”周正毅獲得國家銀行上百億的違規貸款,獲得上海黃金地皮靜安區東八塊,再壓低賠償進行非法拆遷,強毀民居,全憑他與黃菊和上海當局的關係與金權交易。周妻毛玉萍更是在公開場合稱呼黃菊夫人餘慧文為“幹媽”。周正毅東窗事發,社會上隨即出現“黃菊老婆餘慧文被捕了”的傳聞,黃菊急令“辟謠”。餘慧文的理財手腕在圈子裏是有相當高知名度的,她差不多壟斷了上海的大廈電梯業務,同時也沒有錯過上海房地產的高速發展機會。黃菊五兄弟中,弟弟黃昔(黃德錫)曾任嘉善縣副縣長,其後仰仗黃菊也步步高升,先後在嘉興、上海和浦東開發區政府部門作黨官,並參與炒地產,獲利甚豐。在上海的圈地交易中,黃菊家族可謂是一馬當先,富得流油。如果要公開個人財富,黃菊家族一定是名列前茅的。
知情人士指出,黃菊在上海任市委常委有二十年,任市長、書記十一年。不但周正毅案與他有關,上海官商界的腐敗,黃菊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一九九二年中共十四大後,江澤民鞏固了權力,上海幫炙手可熱,政策優惠和資源優勢全部向上海傾斜,中國經濟發展的重心遂從珠江三角洲轉移到長江三角洲。浦東開發,市區重建,地產金融業大膨脹,黃菊領導著江澤民欽定的“麵子工程”,把上海市包裝得美倫美奐,上海幫大大小小的幹將們,也在黃菊的關照下差不多都“先富起來”了。
妒賢嫉能搞不好同僚關係
像黃菊這種出身低微的官僚,長期以來已經養成了唯上司馬首是瞻的習慣,然而他對同僚和下屬則妒賢嫉能。
比如,在他接任上海一把手以後,北京安排由朱鎔基提名的徐匡迪出任上海市長,精明幹練、廣受市民歡迎、並有“學者市長”稱譽的徐匡迪,卻處處受到黃菊的排擠。當年亞大經合會議(APEC)在上海舉行各國元首峰會,名正言順的東道主政府代表──市長徐匡迪被晾在一邊,而在政府並沒有職銜的市委書記黃菊,卻陪同國家主席江澤民頻頻曝光。當年江澤民與朱鎔基在上海因為“政見”不合而公開鬧僵的狀況,又在黃菊和徐匡迪身上延續。
黃菊與另一位上海幫核心、江澤民的股肱之臣曾慶紅的關係也一直不好。北京消息靈通人士介紹,黃菊與曾慶紅關係緊張到有時互不說話的地步。在上海是因為太子黨看不起他這個平民黨,他已經心存芥蒂,到了北京以後自持有太上皇江澤民作靠山,也變得忘乎所以起來,加上曾慶紅功高震主,江澤民也有意起用黃菊來加以製約。
黃菊是比賈慶林、陳希同更大的老虎,曾慶紅在江澤民之後的時代要真的有所作為,以他目前作為太子黨靈魂人物的實力,就要像當年襄助江澤民剪除北京幫的陳希同那樣,從黃菊入手徹底解決上海幫的問題,這樣,他進可以奠定自己成為第四代核心的基石,退可以讓胡錦濤解除對他的戒備,確保胡錦濤、溫家寶和曾慶紅體製的穩定。沒料到,還沒有等曾慶紅下手,黃菊似乎就剝奪了他的機會。
江澤民上海幫勢力急劇衰落
江澤民退休後,主要通過黃菊和賈慶林對中南海政治施加影響力。目前的中共領導體製是政治局九常委集體決策的體製,總書記胡錦濤還沒有確立一言九鼎的權威。關乎黨國的重大決策,包括重要人事安排,都要先在政治局常委中討論表決,然後再交政治局通過。在政治局常委中,胡錦濤也隻有一票,與黃菊並無兩樣。而在政治局常委討論表決時,往往一票就可能令政策改變。這正是胡錦濤上台後隻能喊口號,難有實質性政治大動作的關鍵所在;也是胡錦濤欲去陳良宇和張德江之流而不能如願的原因。
一旦黃菊從政治舞台消失,賈慶林在九常委中將孤掌難鳴,胡錦濤也就越來越不需理會江澤民的想法了。更不要說,自從黃菊病危的消息傳出之後,上海幫開始轉舵,陳良宇似乎已經“繳械”,收起了與胡溫對著幹的架勢,並公開表態要效忠胡錦濤領導的“全國一盤棋”了。不過江澤民人還在,心不死,上海幫沉浮,還要看黃菊之後的空缺由誰來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