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與老子的無中生有

陰陽與老子的無中生有

慕容青草

如果問今天的西方人最熟悉的中國文化是什麽，中國的陰陽概念肯定是首選的若幹答案之一。今天在美國，就是年齡稍微大些的小學生也能看著具有東方特色的陰陽魚讀出“yin-yang”這個英語詞來。可以說陰陽的概念確實是中國的傳統文化中對人類文明影響最深而且也是較為獨特的一個貢獻，是源自古希臘的西方哲學中所缺少的一個概念。本文將結合著一些生活中的實際來探討一下陰陽概念的哲學深意。

一． 陰陽的普適意義

我們知道中西方文化的一個比較明顯的對比是西方文化比較重分析，而中國古人的哲學思維則比較重整體的把握。比如，中國的老子感興趣的是“道”的整體特征，而古希臘的亞裏士多德則煞費苦心地去琢磨如何來精確地定義或描述什麽是本質什麽是屬性什麽是形式。但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陰陽的概念則有些特殊，它不但滿足中國古人想從整體上認識存在的好奇心，同時也具有希臘哲人所追求的精確性。它既明了地表達著它所適用的所有對象的一個基本特征，又表現在一切我們能夠感受得到的存在之中。它既可以被看成存在的一個基本屬性（因為任何一個存在都可以找出它具有陽的意義的一麵也可以找出它具有陰的意義的一麵），又可以被看成是不同的存在之間的相對關係。

我們可以象理解物質世界的質量存在於一切物質中一樣來理解陰陽在客觀世界的普適性，隻是需要記住，陰陽比質量的普適性要大得多，這是因為質量隻存在於我們今天物理學所說的物質存在之中，而陰陽的屬性則同時也存在於無法稱量重量的形式存在之中，也就是存在於中國古人所說的“萬物”中。比如說，一杆鉛筆是個物，而且有重量； 但是，一家公司則是無法稱重量的客觀存在。對中國古人來說，那杆筆是個物，一個公司（當然那時還沒有公司呢）也是一個物。而中國古人的陰陽的概念則既適用於具有重量的一杆筆，也適用於無法稱重的公司。

那麽我們來看一下，陰陽在世界上都有哪些表現呢？首先，大家都熟悉的，太陽與月亮構成一對陰陽，太陽為陽，月亮為陰；男人和女人構成一對陰陽，男人為陽，女人為陰；動與靜構成一對陰陽，動為陽，靜為陰；火與水構成一對陰陽，火為陽，水為陰；木柴上燃燒的火與被燃燒的木柴構成一對陰陽，火為陽，柴為陰；前與後構成一對陰陽，前為陽，後為陰；上與下構成一對陰陽，上為陽，下為陰；裏與外構成一對陰陽，外為陽，裏為陰；凸與凹構成一對陰陽，凸為陽，凹為陰；本質與形式構成一對陰陽，形式為陽，本質為陰；思想與書本構成了一對陰陽，思想為陽，書本為陰。國家與人民構成一對陰陽，國家為陽，人民為陰。

對於由兩個綜合體構成的陰陽來說，它們之間的相對陰陽關係可能會比較複雜，會隨著它們所代表的具體意義的變化而發生變化。比如，上麵提到國家與人民構成一對陰陽，人民養育國家，國家組織並領導人民，因此，國家為陽，人民為陰；但是，人民活躍在社會的各個領域裏進行發明創造，其成果沉澱為國家的文明成就，寫就曆史的篇章，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人民為陽，國家為陰；再有，當一個局部地方的人民遭受災難時，國家出麵從其它地方調動資源來救助該地人民，這時從國家的領導機能的意義上來說仍然是國家為陽，人民為陰，但是如果這時把國家看成是全國所有其它地方的人民的總合的話，那麽那個局部地方的人民就成為陽，而國家成為陰了。

二． 陰陽的平衡要求

前麵討論陰陽的意義的時候提到陰陽的相對性，有些喜歡簡單的定義式思維的讀者可能會覺得陰陽的意義不太確定，是隨著人為的觀察角度的不同而隨意設定的，因而開始質疑陰陽是否具有任何客觀性。

其實，雖然陰陽的相對意義會由於觀察角度的不同而發生變化，陰陽的相對性並不是沒有客觀背景的人為的隨意設定。陰陽的理論不是在玩弄概念遊戲，它對實踐的真正的指導意義不僅僅在於前麵討論的互成陰陽的相對性，更在於陰陽理論所要求的一種特殊的平衡意義，這種基於陰陽的相對性的一種特殊的平衡意義反映出了具有陰陽關係的關聯體係的一種存在和發展的健康程度。而不同的觀察角度得出的不同的陰陽相對關係的平衡性反映了關聯體係在所觀察的各個角度上的特殊的健康程度。

陰陽理論的這一特殊的平衡意義是陰陽理論不同於曆史上的任何哲學或科學理論的基本特點，在下一節結合具體實例對陰陽理論的應用中，我們可以進一步看到陰陽理論的這一特點對實踐的巨大的指導意義。

a. 與自然界的其它的平衡概念的異同

我們知道平衡的概念是自然界的一個基本概念。平衡的概念是定量的基礎，一個簡單的例子是一個老式的台式天平，在一邊放上被測的樣品，在另一邊放上砝碼，當天平兩邊達到平衡時，從砝碼的重量可以讀出被測樣品的重量來。其實，隻要有平衡的概念存在，就有相應的定量關係存在，隻不過絕大多數的定量關係是難以具體測量的，或者說難以找到具體的測量標準和手段的。陰陽的平衡同自然界的其它的任何平衡概念一樣也同樣意味著一種定量關係的存在，隻是我們無法找到一種能夠用來衡量普世所有的陰陽關係的定量準則而已；不過這也並不是說對於陰陽我們在任何時候都完全無法建立起定量的表達的。

在生活中並非所有的定量的關係都是由象天平裏的砝碼那麽簡單確定的測量來表示的，比如一個人快速跑步的能力可以通過他跑完一定的距離所需要的時間來測定；但是，就是一名世界頂級的跑步運動員，他在不同場次的比賽中，在不同的項目（比如一百米和一千五百米）中跑出的成績都會不同。也就是說，我們是用一個大致的，不那麽確定的方式來測量一個人在一定時期的跑步能力的。盡管這種測量的手段可能是用以微秒計的聽來精確度極高的儀表來進行的，其精確性肯定是遠遠無法同測量一塊金屬條的重量的精確性相比的。而根據舉重來測量一個人的力氣的精確性就更小了，不但是因為不同量級的舉重無法相提並論，而且舉重的力氣也無法與拳擊的力氣和扔鐵餅的力氣來相比。

類似地，基於陰陽的平衡概念，我們也可以在一些特定的條件下，從一些特定的角度出發來粗略地反映出陰陽的某種定量關係。比如，中醫就可以針對一個病人的陰陽失調的程度來給出有著非常具體的含有不同成分的定量描述的藥方來。雖然，這不像是用天平來稱量一塊金屬條的重量那麽確定，但也從這些中藥的分量上我們也可以間接地在一定程度上看出陰陽的某種定量特性。


但是，陰陽平衡的概念又不同於自然界的任何其它的平衡概念。首先，自然界的平衡通常是對稱平衡，比如前麵提到的台式天平的例子，是兩種相同的因素（質量）之間的平衡。而陰陽平衡從它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是一種反對稱平衡。這種反對稱平衡的效果與自然界的對稱平衡的效果的主要區別在於，對稱平衡反映的是影響係統運動（靜止是運動的特例）變化的各方勢力相互較量的結果，而陰陽的反對稱平衡反映的是促成係統的某種意義上的健康程度的各方因素相互扶持補充的狀態。

b. 陰陽平衡的製約意義

平衡的陰陽彼此之間的相互扶持補充為係統的健康狀態提供了良好的條件，但是這種在平衡條件下的相互扶持補充也對陰陽的雙方提出了一種製約的條件。這就好比夫妻倆在一起既是相互扶持補充也是相互製約一樣：一方麵夫妻倆相依為命，另一方麵誰也不許到外麵去找小三。對於一個體係的健康來說，雖然它既需要一定量的陰也需要一定量的陽，但是它並不需要過多的陰，也不需要過多的陽。中國古人管過多的陽和不足的陰叫做陰虛陽亢，管過多的陰和不足的陽叫陰盛陽衰，管陰陽都不夠叫陰陽衰竭。

三． 生活中的陰陽平衡

在這一節裏我將結合對一個具體的生活實例的分析向大家演示一下如何用陰陽平衡的哲學觀來指導日常的生活和工作。考慮到據說今天的企業家們最關心人生的哲學，這裏就以一個企業（飯店）的創建與發展為例來進行本文的陰陽分析的演示吧。

老子在《道德經》第40章中說，“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那麽有人會問了，“有怎麽會生於無呢？”老子在《道德經》第42章中回答了這個問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這句話說的是“道產生一，一產生二，二產生三，三然後就產生萬物”，讀者看到這馬上會說，“廢話，你不說我也知道應該這麽解釋。”但是別急，迄今為止對《道德經》第42章的解釋上所出現的一個主要分歧就是在那個“三生萬物”之後，到底應該把接下來的“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作為前麵的一係列的生產運動的繼續呢，還是把它作為生產運動的一部分呢，還是作為分開來的獨立的對自然界的一個解釋呢。

本文的觀點是，上述的“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是並列的，是從道到萬物的生產運動的一個部分。這一點我們從下麵的一個開飯店的例題中可以得到較深的體會。在這個例子中，我們將運用陰陽的哲學理論來看一下，這個飯店是如何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地通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麽一個過程生出來的。

首先，要想開一家飯店先要有一定的基本條件，我們可以把這些最基本的條件看作是開一家飯店所需要的“道”。接下來，我們來運用陰陽的概念一步步地推出一家飯店如何從最基本的陰陽中產生出來的。

i. 基本條件

我們的陰陽分析要先從開飯店所需要的基本條件開始，這是整個飯店的起點，最後的飯店將從這裏的無中生出來。在進行這裏的陰陽分析之前，我再引用一段老子在《道德經》第六章中說的話：“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之根。綿綿嗬，其若存，用之不堇。 ”它的意思是天地之間的萬物是由雌性生育出來的，在陰陽理論中也就是由陰滋生出來的，隻有當這可以滋生萬物的玄牝之門用之不堇的時候，萬物才能得以生長不息。這段話可以幫助大家理解我在下麵為什麽經常會把陰陽中的陰再繼續分解的原因了，那是因為滋生出萬物的“天地之根”應該是陰的。

1. 最初級的陰陽：這是整個飯店在陰陽理論中的原始起點。
a. 陽：有開飯店的興趣和意願或需要
b. 陰：有開飯店的條件（主客觀條件）

2. 第二級的陰陽：初級的陰（開飯店的條件）中可以再分出陰陽來。
a. 陽：主觀條件：有技術，懂得如何籌備，開張，和之後的經營運作
b. 陰：客觀條件

3. 第三級的陰陽：第二級的陰（客觀條件）中可以再分出陰陽來。
a. 陽：有基本的市場條件，有基本的客戶需求
b. 陰：有資金，有設備（或能購得設備），有店鋪（或能租得店鋪），有原材料（或能購得原材料）

ii. 起步

當具備了上述的基本條件之後，就可以開始起步了。但是首先要檢查一下上述的陰陽是否平衡。

1. 平衡基本條件的陰陽：如果上述基本條件中的所有各級的陰陽都平衡了，那麽就可以直接開始下一階段的工作了。但是，任何一級如果出現了陰陽不平衡，整個項目就要麽打住（如果打住了，我們也不必繼續我們的陰陽分析了），要麽就生出一個新的項目來滿足該級的陰陽平衡。

比如，在最初級，如果隻有意願而根本不具備任何條件，那麽要麽就打住，要麽就想辦法去創造條件。如果根本不可能創造出任何條件，那麽隻有打住。如果還有可能創造出一些條件，那麽第二級的陰陽便成為了滿足初級的陰陽平衡的一個新項目的具體內容了。

而在進行這第二級的項目時，如果陰的條件滿足了而陽的條件不滿足，那麽就要去滿足陽的條件，也就是尋找技術；但是，如果第二級陽的條件滿足了，而陰的條件不滿足，那麽就要去滿足第二級的陰的條件，但是此時你會發現第二級的陰又分為了第三級的陰和陽，於是你就要去設法滿足第三級的陰和陽。

而在以上這三個級裏麵，首先應該滿足的往往是第三級的陰中的資金，因為有了資金，其他的往往比較容易滿足（當然也不是必然會得到滿足，有資金而缺少技術或設備或原料而失敗的例子也很多），所以第三級中的陰其實還可再分為陰陽，其中資金為陰，其它為陽。

2. 籌建：如果基本條件的陰陽已經完全得到了滿足，那麽就可以開始具體的籌建了，包括裝修店麵，安裝設備，分配股權，招雇員工，注冊牌照，還可能要另外在申請酒牌等等。在過程中又可分出陰陽來：
a. 上下分明：
A. 飯店領導層的建立為陽
B. 其它運作為陰

b. 其它運作中
A. 申請注冊牌照為陽
B. 店內建設為陰

c. 店內建設中
A. 招雇培訓員工為陽
B. 裝修店麵安裝設備為陰


iii. 開張

起步過程任何一點的陰陽如果不能平衡，那麽這個飯店就不可能開張。如果飯店領導層設置搞得很複雜，但是遲遲不能最後決定，這樣必然影響飯店的其它運作，這就出現了所謂的陰虛陽亢。但是，如果飯店的領導層草草地組成，還存有很多隱患就匆匆開始飯店籌建的其它運作，那麽很可能會出現陰盛陽衰而在籌建過程中出現一些不必要的紕漏。

在具體的運作中如果店內建設投了很多資，很快就搞得很漂亮了，但是經營牌照一拖就是幾年，那麽前期的投資就浪費了幾年，也是一種陰盛陽衰的表現。

在店內的建設中如果店員一個個都倍兒棒，但是硬件設備一塌糊塗，那麽再好的員工也無法施展他們的最佳本事。這就是一種陰虛陽亢的表現。

當起步籌建階段的陰陽平衡了，最終飯店籌建完畢了之後，就要準備開張了。

1. 開張的準備：開張有開張的特殊準備，這也可以看成是起步籌建階段的最後的工作。比如，準備好各種原材料，最後檢查各種設施，最後囑咐人員的分工及注意事項等。

2. 開張：開張後的每天的陰陽平衡就更細致更重要了

a. 上下分明：
A. 管理為陽
B. 服務為陰

b. 服務又可分為陰陽：

A. 前後分明：
I. 前台為陽
II. 後廚為陰

B. 前台再分陰陽
其實陰陽的任一部分都可再分出陰陽來。前麵我都是把陰再分出陰陽來，一來是因為那裏的陽比較簡單，二來是因為陰為“天地根”，所以通過把陰一再分解可以幫助找出那個“根”來。但是，在複雜的情況下，所謂的“根”常常會不是單一的。

在這裏，由於前台的工作本身就變得複雜了，所以對前台的工作再進行陰陽劃分可以幫助進行陰陽分析。
I. 招待為陽
II. 收錢和跑堂的為陰

C. 後廚再分陰陽：
I. 做飯的為陽
II. 洗菜刷碗的為陰



這裏的任何一步的陰陽不平衡都會給飯店的經營造成損失。 當然，一個飯店開張後還會有其它很多的細節的諸如進貨采購，記賬發工資等等，這裏就不一一列出了。相信這上述的細節已經可以幫助讀者了解應如何運用陰陽的理論來對一個項目的具體管理細節進行分析了。


iv. 生存和發展

飯店經營到一定程度之後可能就會麵臨生存或繼續發展的問題了。如果經營得顧客非常滿意，但是成本耗費很高，那麽就是陰虛陽亢，飯店可能會倒閉；如果經營的盈利很高，老板把大把錢捏在手裏不知該怎麽辦那麽就是陰盛陽衰，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浪費，甚至可能會導致企業的危機。生存和發展的陰陽平衡問題對於一個企業來說是個極為重要的戰略問題，有興趣的讀者可以按照這裏所示範的方式對各自所關心的生存與發展的陰陽平衡問題進行分析。

四． 討論

上述的例子分析是把開飯店和經營飯店的過程進行了高度的簡化之後進行的，這裏的簡化是為了節省讀者的時間也是為了突出重點。在上麵的那個例子中我們首先看到一個飯店是如何可以從無中產生出來的，這種無中生有的例子並非憑空杜撰出來的，而是每天都實實在在地發生在我們的生活當中的。

在上述整個的無中生有的過程中，我們也體會到了老子所說的“萬物負陰而抱陽”的意義。這時有的讀者可能會問，“那麽老子所說的‘衝氣以為和’是如何在這過程中體現出來的呢？”我們從上述飯店的籌劃，建立，經營，發展的過程可以看到每一步不但要陰陽平衡，而且必須達到一個實體的結果才能進入下一步。比如，在籌建的過程中雖然每一步的陰陽都平衡了，但是在飯店的實體（包括其中的軟硬件）被最後建立起來之前，飯店是不能開張的。這裏的實體的結果就是老子所說的“氣”。而每個部門又有其具體部門的“氣”。最後，如果飯店要賣掉的話，賣的就是它的“氣”。而在這些“氣”中人們首先注意的既可能是飯店的生意，也可能是飯店的地段和門麵，這些都是飯店的“氣”。

那麽我們如何從上述過程中來看出老子所說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呢？首先，我們看到我們必須具備開飯店的條件，這些條件本身就是道。那麽道生出來的一是什麽呢？其實這裏的一，二，三不是一個固定的數，而是用來表示一個不斷反複的過程的。我剛才提到的每一步所產生的“氣”就是這裏的一，而每一步的氣之中又可分出陰陽來，這裏的陰陽就是老子所說的二，當新的陰陽平衡了之後又可生出下一步的實體的結果來，也就是新的“氣”來，這就是老子所說的三。然後我們再運用已有的條件作為道，從剛才生出的三中再重複剛才的過程，就可生出整個飯店來，整個飯店生成之後，還可能再繼續發展出新的飯店來，就這樣“萬物”便生成了。

五． 結束語

雖然本文隻舉了一個簡化的企業創建與發展的例子，其實陰陽理論可以被用來對人生的任一過程進行分析。我們可以從陰陽平衡的角度來對任何一個成功的企業分析它為什麽成功，也可以對任何一個失敗的企業分析它為什麽失敗，也同樣可以對任何一個計劃中的項目根據所掌握的資料來分析它應該如何平衡它在籌建和發展過程中的陰和陽。

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如果人生中的陰陽比較平衡，那麽我們可以比較放心。如果人生中出現了陰陽的不平衡，那麽就會暗藏著一些危機和風險；陰陽越不平衡，風險越大，我們就越應該警惕， 如果陰陽極度離異，那麽就會出現中國古人所說的“凶象”，我們就必須盡快采取措施。

人生不是順風船，我們有時不得不放棄平靜的生活，而去冒一些風險，但是在冒險的過程，千萬要掌握好陰陽離異的度，而不要讓自己陷入陰陽高度離異的“凶象”之中。

不好意思地說，雖然我對陰陽平衡的意義可以說是很有心得，但是我自己的人生中的陰陽卻是相當地不平衡。目前我可以毫不羞怯地誇口說當今世界上鮮有人可以在哲學上與我PK（誰不信的話，歡迎前來切磋） ，但是，我的哲學卻也鮮為世人接受，甚至鮮為世人理解。這本身就是極大的陰虛陽亢。但是，這層陰虛陽亢還是在“陽”的層麵上，更為糟糕的是我的陰虛陽亢已經傷及了我的作為“天地之根”的“玄牝之門”。自去年7月至今，我除了搞哲學和推哲學之外，沒有認真做過任何活，而且還稀裏糊塗地忘了向美國政府去申請UI（不知是否能夠追討回來），這期間雖然也有人給我介紹過一些項目，我本人也有過很好的Job機會，但是我都沒有太上心，所以我的那個“玄牝之門”應該說已經關閉了一年多了。今年7月返回北京，原想著在我的母語國度裏推哲學可能會容易些（盡管我在北美拿的博士，在北美公司裏幹了十來年，但是我的英語寫作居然不過關，多次投哲學和神學的稿子都被以英語不行而退回來），而且竟意外地發現中國以講座和培訓為背景的哲學市場居然極火。可惜，我又一次遭遇了陰虛陽亢帶來的打擊：雖然我的哲學和《道德經》解譯很厲害（對這一點我有充分的自信），但是卻沒有厲害的人脈可以幫助我打入那個火紅的市場，而哲學又不象流行音樂，不是我一講別人就能聽懂的。一再受挫之下，意識到我的陰陽離異已經到了接近“凶象”的地步，所以隻有趕緊買機票，準備下個月打道回紐約。而這些年裏的陰陽不平衡顯然已經傷了我的元氣，回到紐約後等待我的將是什麽也毫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