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荷雨聲·指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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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友明一起從土樓歲月走過

(2007-04-30 18:59:37) 下一個


■枯荷(中國)/圖文

與友明一起從土樓歲月走過

今天一早收到了友明的新書《土樓歲月》,書還飄散著油墨清香,遙祝重洋外的他萬事順意,身體健康。並預祝即將召開的福建土樓文化國際研討會順利成功。使得土樓這一中國的獨有建築文化為世人所知,也希望這一文化遺產能得以申遺成功。並感謝將我的拙文收錄於本書。

 

友明不喜歡我叫他大哥,其實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這心中如兄長般的敬重卻是不差絲毫的。如此說,並不因他曾經在一次諸多人等對我文字的“圍剿”中狠狠地拉了我一把,那次,留存在心的是他所不知道的溫暖。

  我們便也因此有了交往,卻也依舊是如水平淡的,也說不上是我生性較冷,還是友明本也不是善語之人,這一冷就是臨到今年4月伊甸園的開張,之前,他給我打過招呼,當然等來的時候也是過了有幾月之長了。

  如此,隻是想說,友明是我不多的從內心親近的那個人。盡管,我並沒有和他因此有更多的往來。多的時候,我是在閱讀著他的文字,從文字走進我心中的這個兄長。

  最早的文字是從他的《土樓歲月》開始的。那時,與他幾乎是沒有任何交往的,即便是在文心社裏,我們怕是連點頭之交都無吧。可是,我卻注意到了他的《土樓歲月》,注意的原因很簡單,當時的福建文心社長哈雷誠摯邀請我去廈門,恰逢施雨社長回國在福建停留小住。

  確實心動了,因為那時候幾乎每天都在翻閱旅遊方麵的谘訊動向,對福建的土樓有很濃厚的興趣。當然結果是我沒有成行,這遺憾在友明的長篇紀實文學《土樓歲月》中稍稍彌補了一些,但也更勾起了以後必遊土樓的心思。

  友明的土樓歲月,對於我這個70年代生人來說,是一段陌生的日子,那些日子裏很多的故事,都來自於長輩的講述,文字的塗抹,影視的渲染。這些生活,是我沒有的。

  苦難,是上天賜予我們的財富,更是文學創作最豐盛的源泉。就文學來說,友明的一切經曆都是讓我這個徘徊在文學邊緣的人嫉妒的。這麽說,對於苦難者本身是不公平的。但是,文學藝術的最偉大的魅力往往就是來自這些人類的苦難,記錄苦難的曆程,是後人閱讀曆史的一個依準。文學作品無論是超現實還是現實,都在不同程度的反映著當時社會的風貌。因此,當有人用文字對準自己的內心,把記憶中那些並不輕鬆,甚至沉重與痛苦,一點點透析出來,呈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惟有感激與感動,謝謝他把人生中這麽多的財富拿來與我分享。

  歲月沉澱後的沉穩與厚重,是時間不停打磨出來的,這不是靠多少的努力就能輕易達到的。讀再多的書,我依舊為自己的無知和淺薄而羞愧,常常不自覺地汗顏於那些青澀而幼稚的文字。有些東西,是生活的積累,偷取不得別人的半分。因此,在友明這些拙樸的文字麵前,我有一種失重的感覺,總在不斷地追問自己,文學的本源是什麽?生活,生活,還是生活。隻有生活的才是文學的。友明用他的世界,用他的文字真實的闡述了文學的內涵。

  也許他的文章中找不到那些動人的詩意描述,更沒有多少期待中的浪漫。這些文字就如山野鄉村間遍植的野花,從裏到外的散發著純樸而清新的氣息。

  我不知道是否因為宗教的原因,友明有常人沒有的平和心態,這些在他的土樓歲月中一覽無遺,對於任何遭遇都帶著一種仁厚,一種寬容,甚至滿足。他的筆下是充滿愛的,最少,我從開頭讀到結尾,一直被他在字裏行間滲透的愛所深深打動著。有時,常覺自己的渺小,為著生活中稍稍的不如意就心灰意冷。友明有一種樂觀,我想是對讀這部長篇紀實的讀者對大的奉獻。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在他樂觀的文字裏行走,常常忘記那個遙遠年代還有一些災難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土樓歲月》中,藏有大量的可以珍藏的信息,我沒有去過土樓,但是我閉上眼睛,卻能勾畫出土樓的模樣,藍天白雲之下,想念著那些裸露著斑駁黃牆的土樓,這些古堡式的建築,越過了幾個世紀的滄桑,還如此頑強的存在於我們麵前,在友明的文字中生動,在他情感的牽引下鮮活。在他的《土樓》二的結尾處有這樣一段描述:“新樓,這個堅固不屈的土樓,像閩西南所有土樓一樣,幾百年任勞任怨,挺立昂揚。它象一個永不疲倦的搖籃,搖過年年月月,搖過世世紀紀,搖起多少美夢。它忍受了無數次的風雨澆灌和地動山搖,也目睹了幾多喧鬧和寂寞的交換。當我們到來之前,樓裏隻住著三個中年的單身漢。春夏秋冬來複去,他們每天上山下田,早出晚歸,卻沒有人為他們洗衣做飯,隻能夜夜與青燈為伴,不知何為孤獨。當我們來了之後,我們帶著城裏人的活潑和熱情,捧著那個年代的一顆顆火熱的心,用我們的歌聲和汗水衝刷著肅瑟的樓盤,打造著新樓新的曆史業績。如一夜春風吹來,千樹萬樹花開,這個寂寞了十幾年的古堡,從此不再平靜。”土樓就在友明帶來的這股春風中活躍了起來,那些沉悶的曆史,沉重的現實,在這樣的春風裏消融。

  知青生活是我很關心的,因為這也是友明在土樓中的生活。知青,現在80後的人怕是對這個詞是相當陌生的,他們甚至不知道什麽是上山下鄉。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友明幾乎用原生態的文字給我呈現了知青生涯,他沒有過多渲染一種對知青這種曆史特定命運的排斥和否決,在他的文字裏盡量保持著一種很輕鬆和平和的態度。這讓我在閱讀的時候,沒有了被作者強行灌塞的情緒。因此,我的閱讀是相當愉悅的,這種愉悅不是對曆史的隔岸觀火,而是親身隨著文字走進生活,走進那段曆史,走進友明的知青世界。很多人寫自己的經曆,往往有很強烈的主觀意識,把所有的情緒都極盡全力的去發泄,而這樣的效果往往是差強人意的,是對讀者一種不自覺地霸權,文字上的霸權。友明對情緒的鋪張是恰如其分的,是緩急相當的,甚至是“潤物細無聲”的。我想,這不是他刻意為之的,是一種源自對生活本身的寬厚而來的一種超越。

  都說勞動是快樂的,友明把這種快樂用文字真實的帶給了我。在《土樓看刀》中,我幾乎找不到那種文革知青生活的沉鬱悲憤,更多的是在他的文字裏莞爾。那些平淡而出的文字仿佛生了小腳般,在鄉村的田野裏撒歡的奔跑著。文字如果飛動了起來,再平常的情節也變得生動活潑起來。於是在他的驚險連連中,在那些隱藏著的危險背後,你閱讀的是一個生性如此坦然而樂觀的友明。

  土樓歲月中,留下了友明太多的回憶,我跟著他一起看老樓的孤燈,一起在歌聲中感傷,那些他曾經看過的影片,又何嚐不是我小時候熟悉的情節。也或許,就是在這些篇章裏,我才感覺我和他曾經是站在一個歲月的門檻,盡管,實際相去甚遠,但是這些莫名想起的相似,卻往往會牽動一些久遠的被淡忘的情懷。於是,會不自覺地熱淚盈眶。或許文學的魅力就在於,你不知道會在哪個段落找到你熟悉的生活,熟悉的故事,熟悉的心情,然後情難自禁。

  因記憶的留存,而有了這部寶貴的《土樓歲月》的文字保存,他記錄的是自己的歲月嗎?我想是的,卻又不全是的,最少這是一個人折射出的曆史的縮影。而他通過文字而得以讓更多的人分享,這本身的意義已經超越了文學本身。

  也或許,友明從開始就沒把她作為文學去寫,而隻是想對過去的那段歲月有一個回憶,用文字的形式回憶。所以,我才能讀到這沒有那麽多感情色彩濃豔抹,經過了層層粉妝後的質樸文字。

  友明說他也如我沒有幽默細胞,其實他是多麽的謙遜,他的幽默就是這樣對生活如此淡然與從容的微笑,還需要更多嗎?最少,我以為是不需要的。這些足夠了,足夠我為結識這樣一個兄長而欣喜了。

  我從土樓歲月輕輕走過,與友明一起分享了他的青春年代,不是一個難忘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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