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回國雜記之三：大山的牛鼻軼事

這次回去朋友間或酒桌上聊天不斷提到一個共同的熟人大山和他的很多逸聞趣事，他的活法、他的折騰、他的婚姻等，好象棋盤上車不走車路、馬不走馬路的怪棋、霍元甲的迷蹤拳似的沒人能接招，在大家口中成了一個傳奇式牛鼻人物。

傳的離奇的是：一次這老兄開夜車過黃河大橋，橋上有幾個人遠遠看見一車疾馳而來，到跟前扭秧歌似地擺了擺尾便人間蒸發了。後來聽說連人帶車一頭紮進了滔滔黃河裏。。

再問無人知其細節。一直好奇，汽車不是船、不是潛艇，他是怎麽死裏逃生的？他還活著這一點毫無疑問。

來時在北京拜訪這老兄，讓他給講講夜過黃河橋的離奇事，下邊是他講的：

那時在省 ** 廳任辦公室主任，跟廳長是哥們，纏著他批了幾十萬買了個吉普車，剛上牌照陪廳長衣錦還鄉，周遊幾天在一個剛下過雪的月夜回省城。都喝得有點高了，月朦朧，鳥朦朧，路上還不斷醉醺醺的聯係。我的司機開得快，剛上高速後邊廳長車裏來電話，高速公路有積雪封路了，不得已掉頭往回開。（聽他講到這裏突然想起電影“泰坦尼克”裏一個鏡頭，傑克打牌贏了對手的船票，義無反顧的踏上死亡之旅。）

司機喝酒少頭腦還算清醒，見高速路上車輛很少便放心大膽的加大油門往前開，我在後座上悠悠然進入夢鄉。一覺醒來就到了黃河大橋橋頭醫院，司機趴在床頭哼哼哧哧哭的正傷心。

見我睜開眼來，司機如遇大赦，說我已經昏睡了三天並迫不及待的告訴我事發經過：

那天月光下、雪地上的高速路實在迷人，靜悄悄的夢境一般，手握方向盤哼著小夜曲想著家的溫暖半小時後就到，結果一走神一恍惚抬頭突然看見不遠的前方人來人往幾輛車橫在路上。這不是夢！緊急中作出決策，一定得避開那些人，不讓後果不堪設想。來不及刹車便猛打方向盤，車象脫韁的野馬一般朝路邊欄杆上撞去。。

後來的故事司機也是聽別人說的：

那天夜裏路況實在很糟糕，車開得都不快，黃河橋上迎麵兩車相撞，好在沒有人員傷亡。兩車上的人都下來查看碰車部位，商議怎麽解決，基本達成私了的協議，正在大家準備上車各奔前程之際，隻見一輛大車由北向南疾馳而來，扭了幾扭就衝橋欄杆撞去，“砰”地一聲，火光飛濺，車就銷聲匿跡了。

橋上的人們緊急呼叫 120 ，不多時救援人員趕來，看看現場，橋欄杆撞個大豁口，從橋上往下看，黑黝黝的什麽也看不見，估計已經車毀人亡， 120 的人說等天亮了找個吊車來。。遣散眾人各自回家。

也是人命不該絕。

黃河橋北一家開旅館的，四個人賭博打了半夜麻將，散場時伸著懶腰從燈火昏黃的牌場出來，贏錢的對輸家說，想不想發筆橫財？幾小時前大橋上一聲巨響，估計有車掉下去了，看看去！

幾個老鄉廝跟著來到橋下，車的一多半兒已陷在黃河灘裏，幾個人連推帶拉費了很大勁打開車門竟發現車裏兩人還都有氣息，其中一個老鄉急忙回家開來個手扶拖拉機，把大山和司機送到了橋頭醫院。司機傷勢不重，大山卻斷了幾根肋骨昏迷了幾天。

“後來找到是誰救了你們沒有？謝謝人家沒有？”

“那還用說！還有巧的呢，幾年後又在橋北一家汽車修理廠修車，沒事在裏邊轉悠竟又看到我那輛出事的車，修車廠老板說是他花幾萬元從一家農民手裏買來的。”

“原來如此，人家謀財不害命，還救了你們，比那些應該救人而玩忽職守的120還多些人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