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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年3月5 日
LD 送到安檢口,吻別。11 :50 登機,坐在靠窗位置,窗外飄著雪花。
12:52 ,頭上天空湛藍一碧如洗,腳下白雲滾滾,透過白雲的間隙能看到地麵上的房屋,道路緩緩向後退去。沒有參照物,感覺不到飛行速度,隻有耳邊嗡嗡的響聲。總是奇怪人類怎麽就有能力讓這一坨鋼鐵飛起來,十幾個小時就繞地球半圈兒。
0:38 ,外邊氣溫: - 58 °,飛行速度: 827km/hr ,高度: 11581meters ,距離: 9837km
機外氣溫那麽低,機內卻溫暖如春。如果社會發展到用造飛機的原料建房屋,那北極、南極一定可以居住了。
3 月 6 日:
飛機不是向西飛越太平洋經日本一條直線到北京,而是向北經過加拿大、俄羅斯、蒙古到北京西邊張家口再往西,繞了一大圈兒。途中每次往下看都是白茫茫一片,不是雪山就是冰海。想想如果開門跳下去,融入那一片白茫茫該是多麽愜意。晚上跟 LD 通電話,請教為什麽這麽舍近求遠的繞不是浪費汽油嗎?是否能理解為怕飛行途中萬一有什麽事下麵是陸地好迫降? LD 說大概是開辟的新航線。為什麽開辟新航線呢,空中又不會堵機。
下午 3:50 降落,入關時看到幾個入口上寫“中國公民入口”,而自己已經沒資格從這裏過了,一陣深深的失落。辦好入關手續取了行李看到 LG 的外甥小兩口在接,估計等了很長時間。外甥在一家外企工作,同時在職讀北航的研究生,本來想考北大的,收費太高,每年 18.8 萬,清華的更要蓋過北大:每年 19.8 萬,北航去年收 6 萬,今年已漲到 7 萬多。錢這東西真好,有了錢能讀書;知識這東西更好,有了知識能賣大錢。外甥一陽光帥哥,卻有很多人生故事,另文敘述。
3 月 7 日:
下午 6:10 到家鄉市, LG 的姐姐、姐夫在寒風中已等待多時,心想遭糕我已電話通知了父母。善解人意的姐姐接了我的行李叫一輛出租,來不及敘舊就道別,送我回到父母身邊。離開這個城市已 15 年,我是這個城市初建時第一批拓荒者之一,篳路藍縷 10 年苦幹城市初具規模後離開,現已高樓林立、霓虹燈閃爍、美的如夢如幻不是出租車帶路我已難找到家門。跟父母也有 6 年沒見了,83 歲的父親、75 歲的母親早已滿頭華發,但都精神矍鑠,笑得很燦爛,投入父母懷抱那瞬間還是蠻激動的。母親已為我曬好被褥並準備好晚飯,小米粥,白饅頭,家常菜。
3 月 8 日:
到 LG 姐姐家看望婆母。婆母年輕時也曾是美女一枚,個頭比我高些,腰板挺得筆直,人稱“衣服架子”,如今縮水了似的變得小巧,背也駝了,皺紋在臉上縱橫馳騁,讓人心酸。一直很敬重我的婆母,有件事聽 LG 說過多次: LG一歲時生重病,很多人都說“不行了,扔了吧。”隻有婆母一人堅持。聽說鄰村有好醫生,大熱天兒抱上孩子帶些水就出發了。路上看著氣息微弱的孩子想喂些水都掰不開嘴,從麥地裏掐跟麥稈兒塞到孩子嘴裏再吸口水一點點吐進去,多虧看得及時救了一條性命。中午姐家女兒請吃飯,女兒的女兒也在,婆母早已四世同堂。想起我女兒小時候在縣城他老家,用娃娃車推著女兒去轉商場,姐姐和婆母一家人等我回來吃飯左等不回,右等不回,姐姐說我:“二大娘趕集 --- 隨便溜啊”( LD 排行第二,弟弟家有孩子我自然是二大娘了,當時覺得很搞笑),一晃二十多年又一代人,歲月都到哪裏去了呢?
3 月 9 日
想理發,不抱希望的尋到老街的“光明理發廳”,看牆上掛的店主照片,竟然還是 15 年前給理過發的王師傅。不過他的徒子徒孫們告知,王師傅早不在一線了,除非老朋友能勞動他大駕。一路夾著尾巴從沒亮過身份的我給王師傅打了個電話,說明從大洋彼岸回來,還想請他老人家給理個發,師傅二話沒說十五分鍾就開車趕來。我走時為二級理發師的王師傅現已是這個行業裏的狀元了,名片上稱“中國美發大師”,河南美發協會理事,我們市美發協會會長。理發行業職稱分為:三級理發師,二級、一級、特級,最高是“美發大師”,相信這位師傅是憑真本事一步步奮鬥過來的。邊做發型邊聽他侃侃而談,評美發大師職稱時到北京,全國理發高手雲集,競爭十分激烈,那時社會還比較公正,現在,王師傅話題一轉,抨擊理發行業的種種腐敗現象義憤填膺,前些年全省理發行業評職稱年年請他做評委,新秀們也是心懷夢想過五關斬六將,現場理發做發型,最後評委評出最優秀的,結果第二天一公布卻是另一個,氣的王師傅從此拒絕當評委!洗、燙、整形花了近三個小時還給優惠了80元錢,用這錢給小費爭執半天才收下又送了一瓶護發素,回到故鄉處處感到民風淳樸人善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