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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D 臉兒 ”
那些年父母工作忙,俺二弟不滿周歲就被寄養在農村的保姆家。那家人善良,淳樸,樂觀,給俺二弟不少正麵影響。美中不足就是那一帶人有個很難聽的口頭禪: “Diao 臉兒 ” 。
人說那裏的大姑娘小媳婦也常把那個什麽掛嘴上,田間地頭,打情罵悄似乎不用這個口頭禪就顯不出親切和浪漫,有點兒象普通話裏的 “ 德行 ” ,本山小品裏的 “ 小樣兒 ” 。
俺高中畢業後下鄉,離校一年多後的一天,帶著俺兩歲的二弟回母校探望俺的語文老師。俺這位老師一向自命清高不落俗:不修邊幅,頭上象築了鳥巢,滿臉好頭發,深邃的雙眼象在探索人類的靈魂。
久別重逢,老師高興,中午留我們吃飯。飯桌上就老師兩口,俺和二弟。
俺二弟大概覺得這老師實在有點兒與眾不同,一直盯著俺那老師看,就在老師客客氣氣地給他夾菜,讓菜靠近他的瞬間,隻聽見二弟嘴裏清清脆脆的迸出了幾個字: “D 臉兒 !”
藕,賣糕的! 時間象凝固在那裏,一時羞得俺恨不得一頭紮到那盤涼拌豆腐裏 !
回家給父母發誓: “ 上哪兒去我要再帶他,我就是豬! ”
世上唯有親情割不斷,沒過多久那傻丫頭就忘了誓言。
2 、 “ 陷害革命老幹部 ”
前些年在老房子住時,客廳裏有把靠背轉椅。大絨布麵兒有點藏了。經俺高科技目光研究發現,在扶手下麵有幾個螺絲,擰下螺絲就脫下了布麵,能洗能換。
這天,俺剛剛卸下螺絲,拆下布麵扔到洗衣機裏,大弟來訪。進門 “ 哈羅 ” 一聲就瀟灑地直奔轉椅坐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人已經愜意地向後靠去,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優美的後空翻,四腳朝天就躺在了地上 !
精彩表演堪與雜技演員相比美。好在年輕,爬起來的動作還挺利落。
我們一家忠實的觀眾笑得前仰後合,大弟則悻悻地自我解嘲: “ 搞什麽名堂,陷害革命老幹部啊! ”
隻可惜手頭沒有錄像機,一個精彩的家庭滑稽片斷沒能記錄在案。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