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檔
MISH - MASH
好友從英國來訪，這是自疫情起第一個從美國境外訪問我的朋友。雖然我們經常在微信裏聊天，但是很少關注她的家人，比如父母和兄弟姐妹。好友有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姐姐，小時候我們去她家玩耍時，姐姐總是安靜地在看書，從未和我們一起玩，在我心中她似乎是個大人，因為漂亮文雅，讓我們這些小野孩更加敬而遠之，隻是遠遠地偷窺她。這次好友在我這裏住了10天，我們天南地北，海闊天空的把她家凡是我認識的人都八卦了一個遍，覺得姐姐的故事最有意思，也很引人深思。
姐姐大學畢業後就和她的鄰居，青梅竹馬的中學同學結婚生子，雙方的父母都很和諧，也極力讚成兩人的婚事。姐姐讀會計，姐夫讀工科，一文一武，白馬王子和公主，所有人都覺得絕配，然而89學運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其實早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產生了一些矛盾。姐夫85年在孩子未出生前就下海了，是當時知識分子最早下海的一批人，在北京中關村倒騰電腦。姐姐雖然在學校工作穩定，也很支持丈夫下海，但是她並不明白他在做什麽，隻知道他每天三更半夜地才回家。孩子生下來那幾年，她沒有經驗，也沒有丈夫的陪伴，心裏多少開始埋怨，老公回到家倒頭就睡，從不過問孩子和她的情況，久而久之她想到了離婚，並且遠走他鄉。她偷偷地開始聯係國外的學校，兩人處於冷戰之中。89 民運時，姐姐因為在學校工作，和學生交往甚多，開始參加學校的很多活動，比如支持學生在天安門廣場絕食，和其他老師一起遊行抗議，等等。6.4以後學校開始秋後算賬，讓每個人交代在學運中的活動。她白天在學校違心地寫檢查，晚上回到家看到的是丈夫冷漠疲倦的麵孔，讓她頓感失去生活的意義，所以當她接到加拿大學校的錄取信函時，義無反顧的“拋夫棄子”奔向溫哥華。當時她和老公商量了，等她站穩腳跟就把兒子接出去，如果他願意和兒子一起出來，她接受，如果不願意，那就離婚。一個如此文靜娟秀的女孩，我是不能想象她那時的心情和信念。
姐姐在加拿大讀了MBA，其實她那時如果海歸也許能幫助姐夫一臂之力，因為姐夫當時是順風順水，一路高歌地擠進“先富”的人群，據說那時他所參與成立的公司比現在的華為都厲害。姐姐已有64綠卡，寫信讓姐夫帶著孩子和她在溫哥華團聚。姐夫怎麽可能放棄賺大錢的公司去北美洋插隊啊，他讓她回來，誠諾她回來後無需工作，過上好日子，雙方都不肯妥協，就一直耗著，彼此折磨。妹妹說其實彼時他倆在各自的地盤都有一個沒公開的情人，心照不宣。最後兩人好說歹說同意離婚，兒子跟著媽媽。於是姐姐拿到加拿大護照後風風光光地回到北京，和父母兒子享受久別的重逢，然後私下與妹妹暗中調查姐夫的小三狀況。小三是姐夫的直接下屬，年輕漂亮名校CS畢業的高材生。姐姐雖說溫哥華那邊也有一個優秀的白人情人，但是看到這個比自己各方麵都強的女孩，還是有點醋意。她和妹妹找到那個小三，直接了當地露出身份，給小三來個措手不及。小三知道男人有個兒子，太太留學後兩人分手，這在當時的北京不奇怪。她非常欣賞愛戀著這個男人，兩人也有共同語言，心心相印，幻想著有一天男人會來求婚，但是從來沒想過男人的太太會有一天出現在她的麵前，而且那麽落落大方，成熟美麗。小三心慌意亂，在見麵的一個小時之內說不出一句有用的話，隻能低頭思索著以後的出路。那年代的女孩還是很有自尊心，被人當小三對待，羞愧萬分。她答應她會離開那個男人，絕對不加在兩人之間。姐姐其實已決定離婚，隻是不甘心才沒有告訴這個小三。
姐姐在國內辦理了離婚手續，帶著兒子回到溫哥華，與加拿大男友結婚過起了小家的生活，這裏不再表述。北京這邊姐夫的女友開始和姐夫玩起了失蹤，偷偷辦起去澳洲留學的手續。等到所有證件都拿到手了，臨走時打個電話邀姐夫見麵，心裏還是萬般不舍。姐夫彼時丟了夫人兒子及女友，心力交瘁，大男人在公司呼風喚雨，卻被兩個女人“拋棄”，出國留學，那是怎樣的難堪。他沒有任何挽留，隻是說你學成如果想回來，我會等你，但是我絕不去澳洲。女孩沒有給他任何許諾，因為她自己對前途沒有把握。她帶著些許的傷感踏上留學的道路。在澳洲兩年的學習，她認識了一個從中國來墨爾本讀博士的年輕人，兩人情投意合，在她畢業時男孩向她求了婚，她也答應了，可是在女孩的內心，依然時刻沒有將姐夫忘掉，英俊瀟灑才氣橫溢的那個男人一直在她心裏時隱時現。婚禮當天，她打了個越洋電話，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和他在心裏告別。然而這個電話直接讓她變成了現實版的“落跑新娘”，沒有出現在婚禮上，買了機票回國，讓新郎陷入痛苦境地。
女孩回到北京，和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住在了一起，她並沒有坦白她在澳洲的那段故事。兩人開始公開談戀愛，成雙成對地和親人朋友見麵。然而悲劇又來了，男人的父親在一次車禍中喪生，母親半身不遂。男人開始忙前忙後的辦理喪事，照料媽媽，完全顧不上女孩了。女孩那段時間就像姐姐一樣，看到的是疲憊不堪，愛搭不理的男人，什麽都不說，默默地忍受內心的痛苦。漸漸的女孩失去耐心，她回國後也找過幾個工作，按理說她工作選擇餘地很寬，CS碩士，又有大公司的經驗，正因如此，她眼高手低，不是外企不去，去了外企又嫌累，所以總是在換工作，不穩定。工作生活都不如意，再加上澳洲那個前未婚夫頻頻來信詢問，她開始動腦筋又計劃出國，擺脫目前的尷尬局麵。
她申請了去同一個學校讀MBA，拿到錄取通知書後，給男人留下一封信，不敢見麵，怕她見了就走不了了。前未婚夫去機場把她接回他的公寓，似乎前嫌釋懷，兩人誰都不提當年那段逃婚囧事。男友博士畢業找到心儀的工作，女孩自如地在學校讀書，好似初戀情侶。畢業前女孩心裏惴惴不安，不知男友是否還願意結婚。她托了她最好的閨蜜旁敲側擊，沒想到男生非常爽快地說當然要結婚了，而且還要辦個轟轟烈烈的婚禮，請所有認識的人參加。女孩激動萬分，心想上次讓男友嚴重失顏，這次一定自己花錢籌辦婚禮已彌補歉意。她和男友透露了心聲，讓男友放心什麽都不管，到時隻需風光地出現在婚禮上即可。男友樂嗬嗬地答應，當甩手掌櫃誰不願意啊。於是女孩和她閨蜜開始大辦特辦，美滋滋地當上了準新娘，但是心裏時不時地湧現出北京男人的麵孔，她下決心不透露一點信息，不和那男人聯係，一心一意地做澳洲新娘的準備。一切安排好後，婚禮在當地一個臨海的花園裏開始了，他們請了所有認識的留學生和新郎的同事，但是新郎沒有到場！左等右等，新郎就是沒有到場！新娘知道她被新郎騙了，新郎是在報複她！這一切的情景就像幾年前一樣的發生，她明白是報應，欲哭無淚。收拾了行李痛苦地離開墨爾本，再一次回到傷心地北京。
北京姐夫得知她回來的消息，趕去拜訪。他並不知道她在澳洲的一切，以為是畢業海歸。他的確覺得對不起這個女孩，當時因為父母的緣故冷落女孩，他不想再走以前夫人的老路，他要好好溫暖這女孩，他要給她一個安定的家。所以男人用足了十分的精力和時間來陪伴心靈備受打擊的女友，那時姐夫的公司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他已很少呆在公司。他雖然已有不小數目的存款，但是女孩說不想做全職太太，她學了那麽多，不用怪可惜的。男人想等有了孩子，再勸她做全職媽媽吧，於是動用一切資源為她找工作，與此同時，男人開始籌備婚禮。女孩漸漸走出悲傷的心境，本來也不是那麽愛澳洲的男友，隻是被欺騙心裏不好受，又說不出口，所以回國後有些鬱鬱寡歡。然而在北京男友的熾熱感情中，她放下了心結，斷絕了和國外的一切聯係，興高采烈的等待婚禮的到來。沒想到有一天在澳洲的閨蜜回國探親，找到了她。女孩和男友熱情地接待了閨蜜，誰知閨蜜一聽說他倆要結婚，就半開玩笑地說，這回我可不參加婚禮了，在澳洲那兩次空歡喜讓她很失望，所以不打算來。女孩聽了很窘，男人莫名其妙。回到家女孩坦白了一切，男人瞠目結舌，轉而怒不可遏，忿然取消婚禮，並且讓女孩搬出他的公寓。女孩回到父母家大病一場，天天無所事事的在街上遊蕩，不去工作，不見朋友。有一段時間得了抑鬱症，有自殺舉動，父母及其擔心找到男人，懇請他開導女兒。男人慢慢地收回憤怒，平心靜氣地站在女孩的角度來思考這件事，他找到女孩告訴她，這個婚肯定是不能結了，但是他們可以繼續來往，隻是不想住在一起。隻要女孩不成家，他就不成家，他會一直陪伴在女孩身旁，等待她出嫁。
20多年過去了，男人已近花甲之年，女人也已過50，大好時光就這樣慢慢流逝，沒有悲傷沒有歡喜，兩人已成真正的兄妹情誼，沒有愛情可言，每周一次約會，雷打不動，但是沒有任何感情波瀾，隻是你好我好他也好。妹妹講完這個故事，唏噓不已，感歎人的感情為什麽這麽脆弱。我覺得不可思議，我能理解女人，但是不理解這個男人為什麽要守著一個不愛的人呢。她也問過前姐夫這個問題，他說他不想當罪人，如果哪天她自殺了，他會自責一輩子！我問那姐姐呢，姐姐還愛前姐夫嗎？感覺這個前姐夫很有擔當啊！妹妹不知可否地搖搖頭，姐姐現在的小家很溫馨，白人丈夫體貼，把兒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她幾乎不和華人來往，兒子已結婚成家，姐姐快當奶奶了。。。
兒子和談了7年的醫學院女同學結婚了，一年前就訂了場地，是當地非常熱門的地方，背景就是美麗的安大略湖。本地沒有送女方大筆彩禮的風俗，因此，作為公婆，出席婚禮也就是純粹的享受了，不像國內一些朋友，子女結婚父母在經濟上也被扒了一層皮。
加拿大的婚禮還是非常昂貴的，但收客人的彩禮沒國內的多，有些就幾十塊錢的一個禮物，根本無法break even。 當地西人有個潛規則，就是女方家長支付婚禮費，男方支付房屋的首付。我兒子已經是專科醫生訓練fellow 最後一年了，準備等定下來最後工作的地點再買房，因此也就不用首付了。兩人的收入很高，堅持自己支付婚禮費用，以後也不要父母支付房子的首付。我兒子還許諾，要帶我一起去俄國參加兩周巴巴羅莎戰區遊，因為有次我過生日時曾經說這是我的夙願。不知俄烏戰爭什麽時候結束，非常期望能成行，親眼見證那些爛熟於胸的曆史遺跡！
女方是當地人，親屬就來了快50個。我們是移民，親屬就我們一家，有點形單影隻，於是男方客人的主力是兒子的朋友，乖乖，來了50多個。多數都是他的醫生朋友，有英國來的，從加州，Albert等地來，當然大多數是多倫多附近的，各個人種都有。他的4個伴郎，兩個是白人，一個印度人，隻有一個是亞洲人，還是來自香港的，這說明兒子的社交能力很強，沒有種族偏好，這是個好事。有位他以前的room-mate, 是個猶太人，以小氣著稱，現在在Alberta, 因為訂的飛機被取消了，臨時花了1600加幣買了高價票飛來，讓兒子特別感動，說你不像你了啊！
婚禮開始的一段，是證婚宣誓。有個證婚人（在加拿大是需要專門的 certificate的)講了一段很長的話，說明婚姻的重要性，神聖性。其中印象比較深的一段，強調了婚姻的責任，不管對方以後生病了，不會生育，性格不合等等，都要繼續愛他（她），而不得背棄。記得恩格斯有句話，說共產主義時代的愛，唯一的條件就是愛情，當愛情消失，雙方對彼此沒有任何的責任，而生下的孩子由社會負責。和這裏資本主義的婚姻道德相比，共產主義者就是群流氓啊，怪不得那麽多人願意入黨，為共產主義貢獻一切呢！
雙方交換戒指，並宣誓，宣誓是由證婚人領誓的。最後，由新郎新娘跳舞。這段搞得非常好，很優美的音樂，新娘中學裏專門訓練過芭蕾，所以舞蹈得很專業，氣氛相當好。隻是最後一個動作，兒子抱舉時，差點將新娘摔到地上，不過大家也就一頓轟笑，無傷大雅！
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賓客們聊天，socialize。很多人以前都認得，好久沒見麵了，也有新認識的，氣氛很熱烈。新郎新娘在外麵和賓客們拍照，飯店不間斷地提供點心，酒水。大屏幕上是雙方的照片循環放映，從中我看到女方從小到大的照片，兩人交往的曆程。當然，兒子的照片也勾起了我的回憶，但其中有張讓我有點尷尬，他竟然放上了嬰兒時露出小雞雞的照片，隻不過這張裏小雞雞不成比例地碩大。我聽見幾個女生圍著兒子，說你怎麽那麽大，兒子不知羞恥地說，我現在更大，大家哄笑，新娘也在旁邊，並未麵露尷尬。但我沒見到女方小時候的類似照片，這方麵，還是男女有別的吧！
婚禮中沒有表演才藝的內容，可能因為他倆在最容易表演的唱歌方麵都不出色。主要就是不同人作的演講，間斷插入婚禮的過程中，讓人不覺得婚禮boring。 演講人，包括雙方的bestman and best lady, 介紹新郎新娘； 雙方父母，從成長經曆方麵介紹新郎新娘；新郎新娘演講。這場婚禮的特色是，這些演講最看重的是有趣，而不是詞匯華藻。但說笑話並不容易，要讓大家笑又不俗氣，不含敏感內容，不衝撞個別賓客，並不容易！我的演講有幸被評為本場婚禮最佳演講，而且沒有得罪任何人，有碰巧的因素在內，以下就分享一下這篇演講的主要內容。
我說，我兒子是個獨生子，但並不像中國的小皇帝，他成長得很normally (大家大笑，可能normally的意思就是不怎麽樣，這個笑點我有點意外）。到他進入青春期，他開始變得喜歡女孩子（此處意外鴉雀無聲，可能在婚禮中說新郎的戀愛史很意外）。我並不以為然，認為是horman restructure his brain (此處大笑，據說一般restructure不這麽用）。但兒子有天問我，“一個男人是否隻能有一個女人”，使得我覺得問題嚴重，他不但對一個女孩感興趣，還對很多女孩感興趣。（此間大笑，但我見到新娘家長表情很緊張，不知我怎麽收場）。
我說最近，兒子突然對我說，他felt guilty, 因為他做了個夢，夢中自己成了皇帝，擁有很多老婆。他已經有了那麽好的老婆，還做夢當皇帝，非常不好。我勸他，這是夢，夢裏的事不是真的，不用感到慚愧。他說，盡管如此，他還是要向妻子懺悔。這話讓我聽了，自己也感到懺愧，因為自己也做過類似的夢。這段過程中，笑聲不斷，我的演講結束時，全場居然全部起立歡呼。我的親家公也表現得非常高興。
新娘說我的演講非常entertaining and make sense。首先說明兒子並不是柳下惠，曾經很好色，但自從和新娘訂婚後，居然做花夢都有犯罪感，由此說明新娘在他心中的分量。把故事講得非常有趣，又非常有意義，我兒子對我非常感謝，特別是，這些故事並不是編出來的， 都曾經真正發生過，當然有點取舍和加工。在婚禮上，大多數人並不了解新郎新娘的父母，父母的水平，就表現在這個演講上，事後我兒子的朋友都誇他基因優越，有個很有水平的父母。而親家公雖然演講水平不如我，但也覺得很有麵子，因為在那麽多親屬麵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女婿家，可不是大陸來的土豪飯桶，而是有真才實學的。
兒子的婚禮結束了，對我來說，也是升了級，是人生中的一個大事。這場婚禮，也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裏！
弗蘭克是我的同事和朋友，他有許多前段時間很火的中國“二舅”的特征。
三十多年前，當弗蘭克還是二十郎當歲的時候，是個非常活躍的人物。喜歡健身，拳擊，遊山玩水，也很討姑娘們喜歡。說起來，他也是一個要瀟灑走一回的主。大學畢業那年，他準備當警察，便申請進入一個警察訓練班學習了六個月。
當年在即將走向自己喜愛的警察崗位之際，不幸被一個“醉鬼”開車撞的住進了醫院。
可憐的弗蘭克就此成為了一個殘疾人，從此與拐杖相依相伴了。而且，女朋友也因此離開了他。在這種雙重打擊下，弗蘭克在醫院鬱悶的呆了幾乎近一年的時間。
在弗蘭克住院的一年中，弗蘭克與護理他的一個漂亮大方的護士辛西婭漸漸的變得無話不談。當弗蘭克懷疑自己將來是否還可以行走的時候，辛西婭毫不猶豫的鼓勵說：“Of course, you can walk later.”辛西婭的鼓勵讓弗蘭克漸漸樹立了生活的信心。
臨近出院的時候，因為在車禍中由於對方酒後駕車，所以負有全部的責任，因此保險公司賠給弗蘭克一輛新車。拿著新的車鑰匙，弗蘭克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第二天，當辛西婭上班來到弗蘭克的病房時，弗蘭克長吸了一口氣說: 辛西婭，我這裏有把新車的鑰匙，我想讓你用這輛車。
辛西婭頓時睜大眼睛，驚訝的說：為什麽？我有自己的車。我不需要你的車。
弗蘭克定了定神說：“我的意思不是要給你一輛新車。我是希望你用我的車把我送回我的公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能開車,但是我還是要繼續生活下去。我想請你幫我的忙，比如，購買生活用品，食物蔬菜等等。但是，我也不想讓你破費，所以，你可以開我的車去辦這些事情。可以嗎？”
辛西婭沉默了一下，想想後說，“那可以”
就這樣，辛西婭每天下班後，就去采購弗蘭克所需要的各種生活用品送到弗蘭克的住處。一來二去，倆人無話不談而且了解越來越多，感情也漸漸有了變化。
兩周之後的一個周末的晚上，當辛西婭再次來看望弗蘭克的時候，弗蘭克鬥膽說了一句：
“辛西婭，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
盡管按照美國的福利製度規定，弗蘭克是可以享受殘疾人的福利待遇，有政府給與的基本的生活的費用。但是，弗蘭克是不滿足這點優惠的。所以，弗蘭克選擇了一項並不需要太多體力的IT技術員的工作，並拿到了相應的資格證書。多年之後，弗蘭克不僅依靠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一個嫻熟的IT技術員，還和辛西婭有了三個兒子。
雖然有“三座大山”壓在身上，弗蘭克和辛西婭相親相愛，齊心協力，依然深一腳，淺一腳的負重前行，用燦爛的笑容麵對生活的坎坎坷坷。
有一次，弗蘭克突然問我一個問題，“你知道撫養三個兒子，最大的擔憂是什麽嗎？”
我正在想如何回答這麽一個“嚴肅”的話題時，弗蘭克說：“那就是孩子深夜不回家。”弗蘭克接著說，“經常到深夜時，我妻子會把我推醒說：弗蘭克，已經半夜了，兒子還沒回家。我就得起床給他們打電話去找他們。有一次，已經兩點半了，最小的兒子還沒回來。我就趕緊給兒子打電話問：你在哪裏？”
兒子說：我在公園裏。
問：你在哪兒幹啥？
答：抽大麻。（I am smoking pot）
一聽到這裏，弗蘭克馬上生氣的說：“馬上給我滾回家。。。。。。”
我說，你兒子還不錯，直接告訴你說他是在抽大麻。(注：現在使用大麻是合法。)
弗蘭克對我說，“我一直告訴孩子，無論是幹什麽事情，對還是錯，好還是壞，都不要對我撒謊（No matter what is right or wrong, don’t lie to me）, 這樣家長可以判斷對錯，因此我們可以避免孩子犯錯誤因為他們畢竟年紀還小，有時候不知道對還是錯。是的，我是給他們在洗腦。” 事實上，弗蘭克被 “被殘疾”的痛苦經曆，已經告訴孩子們是絕對不可以酒後駕車或者做類似的違法的事實。
就是在這樣的教育下，弗蘭克的孩子們健康的成長著。尤其是“吸大麻”的小兒子，大學畢業後成為一個飛機維修工程師而且收入不菲。 在小兒子參加工作二三年後的一個晚上，弗蘭克忽然聽到家裏的打印機一陣子忙活，走過去一看，是小兒子在打印一摞子文件，問他這是什麽？結果兒子說“這是買房合同，我買了一套房子。”說到這裏，弗蘭克微笑的說：“我很自豪他是我的第一個靠自己掙錢給自己買房子的兒子，而且才剛剛二十多歲。”
盡管弗蘭克也不是道德楷模，但是弗蘭克用自己的“言”和“行”給自己的兒子們設立了一個標杆，那就是：誠實，守法和努力是立身和生活之本。這也應該是一條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標準。其它國家的有殘疾的“二舅”和不殘疾的大舅和其他舅舅們應該不會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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