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工作人員:不是我們,不是我們…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但是我作為工作人員隻能是物資到了我們直接發到居委會。
女居民:所以就是…
街道工作人員:(至於)物資怎麽來,我不清楚是區裏統購的還是怎麽樣。
女居民:所以這個…
街道工作人員:如果你物資沒有收到,這個我隻能記錄下來反饋,比如說反饋給居委會,反饋給街道這個情況,至於…
女居民:所以物資源頭是區裏麵的商務委給到你們的,然後你們這邊就負責發放對吧。
街道工作人員:嗯… 我覺得可能是這樣吧。
女居民:對啊,那誰給你的你肯定知道啊,哪個領導機構指派、發給你們的,這個肯定知道呀。是是哪個機構就是哪個機構,是商務委發的就是商務委發給你們的,對吧?
街道工作人員:這個我要去問一下,因為我們…
女居民:你都不知道你收到的物資是誰給你的?
街道工作人員:因為值班室的話我不確定、不知道,真不知道。可能物資每批來的因為不經過我這裏,這是每個部門…
女居民:那現在曹家渡這邊是一共發了五批物資嗎?我先確定一下。
街道工作人員:應該是吧。
男居民:老師,是這樣子的情況,就是說我們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自己可以通過其他的渠道來滿足正常的生活的需求。但是呢,靜安寺這邊的曹家渡街道是個老人比較密集的地方,那麽到現在為止我們隻收到了四次物資,其中一次隻是發了一點八四(消毒液)跟一個噴壺,這我也不能吃對吧?那麽現在發過的東西基本都以蔬菜為主,葷菜基本上是沒有的。那我不知道到現在為止,從四月一號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覺得隻派發這麽四次東西是能夠維持一個家庭正常的生活嗎?對吧。你現在可能有些地方不方便講,那麽我們問你的問題,沒法正麵回答我們,都可以理解,因為其實你們也很為難,對吧。上海搞成這個樣子,不是某一個部門、某一個個體造成的,但是確實讓人匪夷所思。我也五十歲的人了,我在上海經曆過很多次的事情。包括疫情,包括自然災害,包括災難,包括人為的一些東西,我不講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上海搞成這個樣子,我們都已經麻木了。不是每一個年輕人都有這個能力通過各種各樣的信息化的智能渠道去獲得自己的生活所需,對吧?我們到現在為止,你看看,就醫不能就醫,孩子不能上學,上班不能上班,工作不能開展,我們都忍了,對吧。應該說中國人的老百姓是非常非常之溫良的。但是如果說你涉及到一個人的吃食跟生存的話,這個有點太過分了。你可以查一查曹家渡XX居委會這邊,到現在為止發了幾次物資,每一次的有沒有清單?發了一些蘿卜、胡蘿卜,包括一些青菜,包括一些午餐肉,包括一些牛奶。你覺得一個正常的家庭要確保正常的蛋白質跟營養的攝取的話,這點東西、這些次數你覺得是夠的嗎?沒有人反映就沒有人管嗎?
街道工作人員:您打這個值班室的電話,您的訴求就是讓… 訴求是什麽呢?
男居民:我的訴求很簡單,你們有沒有關心過這個街道裏麵這麽多的居民,包括有這麽多的老人,有這麽多需要就醫的老人,你們現在的物資跟我們正常的生活能不能形成一個基本的匹配?對吧?我可以少吃一點,我運動少一點,甚至我一天吃兩頓,都可以。但是你們是物資跟我一個正常家庭所需消耗的物資,落差實在太大了,老師。
街道工作人員:好的。
男居民:而且蔬菜這個東西,我們現在不苛求每天吃新鮮的,但你也放不了三天五天呐,得爛呐。
街道工作人員:嗯,好的。
男居民:對吧。你現在(預防)病毒最需要的是什麽?是抵抗力。我營養都無法正常攝取的話,我哪來的抵抗力?如果是一個病人呢?我們樓下就是一個病人,無法就醫,無法做化療,無法做化療PICC的正常護理,造成胳膊發炎。這種事情聽太多,可能你們都已經顧不過來、都已經麻木了,我們自己是當事我們也麻木了。但是這事不能這麽做。遙遙無期。對吧?今天這樣說,明天那樣說,每天都在變花樣的出幺蛾子,遙遙無期。我們看不到希望。如果說你跟我說有一個上限的時間可以解決這個社會問題,沒問題,我們可以等,我們可以堅持。就算要把戰略物資做一個合理化的平均分配的話,你也要讓我知道我的極限在哪裏,該怎麽分配。
街道工作人員:嗯嗯。
男居民:我這個分母在哪裏你告訴我。我要去除,去平均分配我有限的物資,那你至少要把分母告訴我。
街道工作人員:現在我也…
男居民:我現在不知道分母在哪裏,分母是多少數值,那你讓我怎麽去合理分配呢?
街道工作人員:嗯嗯。
男居民:我們不要說這是上海,而且是上海的市中心,都可以管成這個樣子的話,那周邊的一些郊區、遠郊,或者大型的社區、住宅區的話,你們會把這個活兒幹成什麽樣啊。你們更顧不過來了,你顧不顧來有很多理由,如果說我們這樣一個體量的小區都顧不來的話,那比這個更大幾倍幾十倍的小區你們還怎麽顧得過來呢?
街道工作人員:嗯。
男居民:你現在不是說我能克服、沒問題,你現在已經涉及到一個人基本的生存了。中國老百姓很溫良的,你看曆史上所有的農民起義,哪一個不是跟嚼穀有關係的?你不讓人吃飯,人得餓死,才會造反呢。對不對?你苛捐雜稅再重,OK沒問題,老百姓能忍則忍,都沒有問題。你把我種糧收了都沒有沒有人造反,你不讓人吃飯那是要闖禍的,老師。
街道工作人員:老師,我告訴你,這個情況其實我們街道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你說的就醫的問題,這個都是,連街道主要領導都沒轍。
男居民:對啊,我知道,我反映過,我為了樓下的那個阿姨,我跟很多部門都反映過,很多的誌願者,有愛心的…
街道工作人員:這不是我的錯。
男居民:我不是怪你,我不是怪你,我跟很多部門、也包括你們這個電話,我也打過。你們已經盡力了,我非常感激。
街道工作人員:你知道我們基層的,也是天天的… 你們還可以呆在家裏,我們天天地在這裏,睡在辦公室。
男居民:我理解,我理解,我完全理解…
街道工作人員:都住在辦公室裏。
男居民:但是你說我們一個普通老百姓,我們不能上達天聽,我們能夠夠得著的高度的極限也就是你們這兒,我們還能往哪高的去反映情況嗎?
女居民:或者…
男居民:現在12345都癱瘓了。
女居民:或者有一個什麽… 比如說你們的上級部門有嗎?或者留個聯係方式,我要麽再打上級部門的電話也可以都。
街道工作人員:我這裏真沒有。
女居民:就,呃…
男居民:不是,你不要問ta,ta們現在安排ta們這個電話,就是用來擋刺刀的。我說透一點,咱們不要說話有什麽避諱,你們這個部門,這個熱線放在那邊,就是用來擋刺刀的,你們還能幹嘛呢?所以我非常理解你們的難處。
街道工作人員:嗯嗯,謝謝。
男居民:但是你讓我們老百姓涉及到生存的威脅的時候,我們上哪去訴求呢?話說得多了,還要警告你,拉黑你,管控你,有意思嗎?幹嘛要這個樣子呢。中國老百姓還不夠溫良嗎?你還要找什麽樣的溫良的老百姓,來統治他們,才覺得是特別有感覺的呀?你欺負老實人有意思嗎?
街道工作人員:行吧,反正就是,老師您…
男居民:你到現在為止隻發了五次物資,其中一次發的是八四,你讓我喝嗎?你讓我自盡嗎?還有四次有據可查,你自己去XX居委會查一下你們發的是什麽。最體麵的一次就是牛奶跟午餐肉,接下來全是蔬菜,還發過一次雞蛋,也不讓我們出去買,買都是高價的。
街道工作人員:嗯。
男居民:對吧,高價不是家家都能承受得起的,有些人家家庭收入很低的,你五倍六倍這樣的費用去收取人家的物資的費用,沒辦法的,你撐個一個禮拜是可以,天天如此誰扛得住啊。擱我們家我們家也扛不住啊。對吧。你把店都關了,然後逼著我們去買那些所謂的保供物資,然後把屎盆子扣在那些快遞小哥身上,說他們在傳播陽性的病毒。這些小哥如果沒有你們的授權,他們有權在街上跑嗎?你告訴我。對吧?實在沒地方找頂雷的了,怪在快遞小哥身上。人家得罪誰了呀?我們要不是有快遞小哥的話,我們是不是情況更慘?你沒有一點感恩的心,還把屎盆子往人家腦袋上扣。這些小哥不做核酸的嗎?路上那麽多警察不管的嗎?他們能夠肆意的——在疫情的階段——在上海滿大街到處跑的嗎?他們有陽性?你哄誰呢?我那天帶阿姨去XX中心,也就是30分鍾的車程,我來回兩次被警察查,要查通行證。如果你這樣防的話你會防不住嗎?會由著一個有陽性可能的病患的快遞在街上滿地跑嗎?你何必這樣呢?到處找由頭,到處找一個頂雷的。你為什麽封閉到現在為止,所有陽性還不斷、不斷在冒出來?你告訴我。這是不是很奇怪呀?
街道工作人員:我也很奇怪說實話。
男居民:不能低估一個人的智商到這種地步,令人發指了都。今天冒一個陽性,明天冒一個陽性,你就是沒完沒了的搞下去。問你、問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解封。
街道工作人員:我也想早日解封,我早日回家,你可以早日…
男居民:不是早日解封,我跟你說不是早日解封的問題,而是什麽時候你們玩夠了。對吧?你病毒怎麽解… 怎麽清零,你告訴我。你有本事把蒼蠅蚊子這些給我清了呀。病毒是連肉眼都看不到的。病毒存在在這個地球上比我們人類長久的多得多得多了,我們才多少年?人家存在多少年?你能把人家給清了?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們樓下就一個陽性。從始至終人家沒事兒,就跟普通感冒一樣,三天之後才拉走。我們這種老房子,要是傳染的話,早就一棟樓都嗝屁了。
街道工作人員:先生,我跟你講,你說的這些我其實是感同身受,真的,但是我們現在作為街道來說也隻是一個執行部門。
男居民:我理解的,我理解的,真的,我們現在不是上海人在管上海人。
街道工作人員:(聽不清)
男居民:我理解你的,你們現在睡在單位裏麵,也沒法洗澡,也沒法換衣服。
街道工作人員:做核酸啊,做抗原,這些都是區裏安排的,就是根據統一的安排來做的。
男居民:你算算看,這樣浪費多少民脂民膏啊?
街道工作人員:對啊,我們也沒辦法。
男居民:還多少人沒有醫保,看不起病,隻能死在醫院的門口,你們還這麽折騰這麽有限的社保基金。不斷地在做核酸,有意思嗎?有必要嗎?我們算配合,雖然心裏邊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你們每回叫,我們都積極配合,你還要我們上海人怎麽樣?對吧,沒事兒就在那捅,沒事就跟那捅。你捅出個啥來了呀?是捅歸零了,還是把這個城市的疫情控製住啊?
街道工作人員:你很氣憤,其實我也天天被捅啊,我也天天想不捅啊。
男居民:真的很無聊,真的很無聊,這個是、這個是科學…
街道工作人員:隻能是…
男居民:這個是科學,不是靠什麽你有一個雄韜偉略的思想跟堅定的戰鬥的意誌所能夠解決得了,這是科學!你們現在做偽科學的事情。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你現在讓我拿把手術刀上台給人做手術,那哥們不死在桌上我隨便你怎麽說。我幹不了那個。你們這樣真的… 我今天跟你打這個電話,我沒有指望有什麽說法,我也知道你們非常非常為難,其實你們也是精疲力竭,你們就已經是… 很無奈的。但是你讓我們老百姓跟誰反映呢?這樣有意思嗎?何年何月是個頭?人家都在幹嘛,我們在幹嘛?好好的事不做。一天天在做這種毫無意義的、甚至存在的很多的安全隱患的所謂的核酸。上海攢了這麽點資本不容易呀,你要毀了它太容易了。七九年改開到現在四十多年攢了這麽點家底,你看看這一個月上海折騰成什麽樣了。你還再要來一個月嗎?你建設一座城市很不容易的,它的秩序、他的良俗、它的良善、它的文明、它的經濟、它的秩序,很不容易,幾代人呐。你要毀了它,我跟你說,不出半年就毀了。人家全世界都在往前跑,積極地在恢複生產、恢複民生、恢複商業,我們不是停步不前,我們在反向行駛,我們掛著R檔在踩油門。
街道工作人員:(聽不清)
男居民:真的,老師,我不是說今天可以要跟你說那麽多,實在是憋的太氣憤了。
街道工作人員:您也是想抒發一下內心的不平… 和那些感受,我理解,我理解。
男居民:真的,幹點人事兒吧。
街道工作人員:我們基層的這些幹部,其實也想早點解封,也想早點大家都恢複正常的生活狀態,不然我…
男居民:真的太無聊了,我也是…
街道工作人員:你現在是呆在家裏,我們是呆在工作崗位上,但是我們的心是一樣的,都是想早日解封,早日…
男居民:但是一樣的,老師,我呆在家裏,我所有的工作都沒法開展,我所有的項目全部停擺,全部停擺。
街道工作人員:對,是的。
男居民:去年也是這個樣子,你連續兩年這麽折騰一個小微企業的老板,怎麽弄啊?不幹活兒啊,天天就等你們發物資吃啊,光吃不產啊。中國曆史上有過光吃不產的悲劇的,要再重演一遍嗎?你可能年紀還比我小,你不知道那個三年,能這麽搞嗎?
街道工作人員:嗯,是的是的。
男居民:孩子沒法上學,初三、高三的孩子沒有辦法正常上學,我同事的女兒上的是國際學校,人家國外要考試了,你要這樣的孩子上網課,怎麽去參加國際考試啊?一年學費就12萬呢。人家哪管你封控啊?
街道工作人員:(聽不清)
男居民:不能這麽搞的,老師,你們真的… 我知道現在上海人都不敢說話了,上海人都靠邊站了,上海人說話就被你割草,上海人說話就被你牆邊站,聽聽民聲吧,我現在外麵在敲鍋呢。你聽到嗎?
街道工作人員:我們值班室有聽到一點點聲音。
男居民:太荒唐了,這個是二十一世紀的上海啊。你不是特要臉嗎?你這樣的上海擱在國際上是長臉嗎還是扯臉皮子啊?讓人笑掉大牙你知道嗎。你是抗疫嗎?我們更往下就不往下說了,大家都明白,這是抗疫嗎?行了,不打擾您了,老師,謝謝您。
(聽不清)
上海寶山區張廟街道泗塘二村,寧願把物資放爛掉也不願意發放,被憤怒的居民衝進去看到扔了出來一部分
進去之後,發現還有很多未分發的物資
還發現泗塘二村原本給高齡獨居老人的物資都藏在居委。
在泗塘二村東窗事發後,泗塘四村三居委來了神奇炒作,打算緊急毀滅證據:將物資裝入黑色垃圾袋用小型卡車準備運出小區(視頻來看物資包括:水果、玉米、肉製品、大米、食用油),又被居民抓到
泗塘八子五村聽到消息發了幾克麵
一則泗塘笑話
我是奶嗷米的兔牙:一村疫情太嚴重了,居民很多很多都拉去隔離了。七村基本一直帶頭發物資的,六村不知道
Hygge·z:這群人真的應該判死刑
掠水驚鴻折腳雁:要說是文學素材太殘忍了,但這確實顯得文學缺乏想象力
在5月1日舉行的上海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聞發布會上,上海市政府副秘書長、市疫情防控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顧洪輝表示,近一個月以來,在全國各地的齊心援助和全體市民的共同努力下,上海本輪疫情防控取得階段性成效。當前,上海市疫情形勢穩中向好,清零攻堅效果日益顯現,已有6個區實現社會麵基本清零。
據介紹,上海本土陽性感染者自4月13日達到單日峰值27605例後,總體呈現波動下降趨勢。4月27日起,上海單日新增感染者數量已連續4天在1萬例以下;本輪疫情的有效傳播指數(實時再生數)Rt值,由此前的2.27下降到現在的0.67,已連續15天維持在1以下;核酸篩查和抗原檢測的陽性檢出率逐步下降。經專家綜合研判,上海市疫情社區傳播風險已得到有效遏製。
發布會上,上海市衛健委同時明確社會麵清零和基本清零的評價標準,即以行政區為單位,區內社會麵(含管控區、防範區,以及非閉環管理的社會流動人員等)陽性感染者數量日趨減少、風險可控,如果連續三天單日新增數占區內總人口數比例小於十萬分之一,就可以認為社會麵基本清零;如果連續三天單日新增數為零,就實現了社會麵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