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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拉姆” by 馬金瑜/丈夫回應

(2021-02-06 21:28:35) 下一個

元芳有看法

媒體評論員

讀完金瑜的長文,讓人唏噓不已。我和大家的困惑一樣,一個記者出身,有著十餘年大報工作經驗的知識女性,居然在家暴的陰影中蒙昧多年,委實讓人想不通。

但我很快就想通了。很多陷入愛情和家庭中的女性,知識和理智其實是次要的,她們在家暴麵前的懦弱和無力,和普通婦女沒什麽兩樣。可能恰恰相反,很多時候,越是優秀反倒遭遇的痛苦更深重。

我們不是沒有見過,被家暴傷害的,不但有高校教授,女白領,還有事業有成的女老板等等。如果讓她們講婚姻與家庭的關係,我想她們講的比大多數人都動聽都有說服力,但當她們身處其中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為在婚姻和家庭中,有太多超越理智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常說家不是講理的地方。

從金瑜的遭遇來看,其實並不難理解。她帶著對愛情最天然的向往和直覺,毅然決然的跑到偏遠地區,嫁給一個除了帥,其他地方都與自己不匹配的男人。我們看看金瑜老公的照片,高大帥氣,何嚐不是青海版“丁真”。

當丈夫第一次動手時,金瑜和所有女人一樣,她認為是偶然,當再次動手時,她寄希望於男人會改。再到最後有了孩子,她發現孩子已經把自己牢牢栓住。

大家一定要明白,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女人失去理智的隻有兩樣,一是愛情,二是孩子。這就是金瑜悲劇的根源。

另一個“拉姆” by 馬金瑜 

拉姆真好看,她那麽能幹,上山挖藥,冰雪泥土裏爬著,又是那樣疼愛孩子,心疼親人……這樣的女人,本應該是世間的珍寶。

和我一起工作的藏族女工,大多是這樣的,頭發蓬亂著來上班,臉被扇腫了;在巷子大門口,被掐住脖子,膝蓋頂住,男人的拳頭,一拳頭一拳頭砸在腦袋上,散落的頭發已經遮住了臉,背後牆上的石灰不停抖落在頭發和臉上;大白天,男人衝進來,手裏掂著菜刀,醉得搖搖晃晃,要把這裏幹活的媳婦砍死……

“嫂子,快來!”

“馬姐,快來!”

我常常是那個勸架、拉架的人。

其實,藏族女工們都知道,我也是那個常常被扇得鼻青臉腫的人,每次這樣的時候,我都給其中幾個有電話的通知:明天放假。

休息幾天,我又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通知她們來幹活,我以為,也願意相信,不會再有下一次,可是一次比一次更厲害。

2015年,一次酒醉之後,他半夜回來,開始找事,詢問是不是和他的藏族朋友(男子)有事,暴打是突然開始的,我的眼睛登時模糊了,拳頭不斷砸在我的頭上,頭發被抓著,動不了,隻聽見孩子大哭著,孩子父親喊著:“你看著你的阿媽!”頭被擊打的瞬間,我的小便失禁了。

一直打到早晨,我不知道衣服上哪裏來的那麽多血,手機還能看清,我沒有報警(也許這是最糊塗的,一次也沒有報警),孩子還睡著,我叫來女工周毛,隻電話說,我快被打死了……她帶上丈夫一起來勸孩子父親,我帶著渾身的傷,暈暈乎乎地到了西寧,青海人民醫院,檢查是眼球血腫,眉骨骨折。醫生需要給眼珠上注射藥物,同時吃含有大量激素的藥物治療眼睛,孕婦禁服,也就是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有了老三。

醫生說,你治眼睛就不能要這個孩子了。

我說,我要孩子。

我妥協了,回家了。

僅僅不到一個月,他和一個藏族女工在一起被我撞見,我抓著他的衣服問,為什麽,為什麽?我被一腳踹在肚子上,開始流血了。

我帶著血,隻有手機和身份證,曾經的好朋友,作家洪峰的媳婦蔣燕,聽到,隻說,趕緊來。機票是她買的,飛機落地,她的農場司機開車在機場等著,連夜把我拉到了她家。

哪裏還在疼,好像也不知道了,隻知道一直在流血。蔣燕是祖傳的彝醫,她說,你的老三怕是保不住了。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回去。

作家洪峰無論到什麽年紀,都是個桀驁不馴的人,蔣燕叫他“老頭”。我們上一次見麵,還是十年前采訪的時候。這一次,“老頭”什麽也沒有說,也沒有問,隻給廚房的姑娘說,趕緊去下一碗麵。

血流了兩周,青海的藏族女工們發微信問:“嫂子,你在哪兒?”

“我們一直沒有活幹,等你回來。”

“嫂子,你在哪兒?你回來到我家裏來,我給你做麵片吃。”

最放心不下的是老大,2011年,兩個月的他,就在翻越雪山時和我一起出了嚴重的車禍,嚴重右腦錯裂傷,醫生幾次勸我放棄搶救,他活下來,3歲半才開始走路, 智力發育遲緩。自己在哪裏,我的電話,名字,什麽都說不上,總是餓,總是迷路。

我給洪峰老師和蔣燕說,我要回家,孩子和藏族女工都在等我。

血繼續流著,蔣燕說,你不要做任何事了,如果孩子留不住,就是天意,你就坐在床上不要下來,一直喝雞湯。

於是整整一個月,我坐在床上工作,雞湯是藏族女工們輪流在爐火上熬的,端給我喝,我慢慢好起來,血止住了。

可是這樣的日子,沒有結束。

幾乎每個月,都會卷土重來,有時是因為酒,有時是因為男性,比如內地媒體同事自駕來青海,路過家裏來看看我。

我總是願意相信,相信一切會結束,相信人會改變,相信前麵的路。

窺破一切真相的縣文聯老師說,金瑜,上天給你這一雙手,是讓你寫字的。

我一直很少哭,唯有這一句,嚎啕大哭。

幾位文聯的老師都是老青海人,那一次他們抽了好多煙,說,我們這裏,打倒的媳婦,揉倒的麵,我們幾個男的,去管去勸,還要惹一身騷,說我們和你有事情,說不清啊……你自己要爭口氣,不要倒下,不要認命。

你還有三個尕娃呀!

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世外桃源呢?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事呢?

名氣大了,我們的蜂場被一夥人盯上,正是采蜜的季節,“蜜蜂搬走,不然現在就點掉!”他們要把一百多箱蜜蜂用汽油活活燒死。另一個荒攤上,一個村支書掂來了一桶汽油,對我們看守蜂場的工人說,兩萬,現在拿來!

村裏人說,那個馬金瑜,坐在屋子裏咋樣能掙錢呢?除了念經的活佛和喇嘛,誰能坐在屋子裏掙錢呢?我們青海的土豆也在網上賣著(大雪之前,我曾經把村裏積壓的土豆全都幫村民賣掉了),肯定掙得都是黑心錢。

和孩子父親一起的村民說,借五千塊,你都拿不出來,你媳婦把錢管著,你算個啥男人?把一個女人家管不下?治不服?

孩子父親的親戚給他說,這個啥電商生意,你一個男人做不了嗎?非要讓一個女人騎到頭上?你把她治不服嗎?

我可以保護蜜蜂,可以保護女工,卻不能保護孩子和我自己。半夜醉酒,翻牆進來,從房頂上跳下來,把我叫醒開始找事打架,孩子醒來,他讓孩子在旁邊看著。

他開始越來越頻繁地要網店的密碼。

他開始下手打得越來越重。

縣電視台的記者同行哭了,她看著我臉上的紫色印子,那是孩子父親坐在身上用手不停扇的。

我那時還在說,不要打我的眼睛。

總想著,有眼睛,我還可以寫字,養活孩子。

2017年元月春節,他半夜溜出去和一個藏族女大學生開了房,也是之前來這裏工作的女孩。

他隻說,我喝酒了。

我問女孩,如果懷孕了,你打算怎麽辦?

她說,我生下來。

我又問,你是那麽虔誠的一個人,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磕頭的綠度母,白度母,在哪裏?

她說,金瑜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我說,離婚吧,生意我也沒法支撐了,孩子的父親說,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做不了這些事,我一個人也養不活三個孩子。

艱難痛苦的日子裏,女工和男工沒有走,還在堅持發貨,春節前,我請大家吃他們都愛吃的火鍋,謝謝你們,剛剛開口,我已經說不下去了。

我們勉強熬著,我不知道前路在何方,每一次挨打受氣,我出門後,女工都到黃河邊去找我,這個縣城離黃河很近,每年都有跳河尋短見的媳婦。

一直到為了安排女工的工作,家裏隻有我和孩子父親兩個人的時候,他說的意見,我說不行,不知道哪裏來的怒火,他突然把我掐住脖子摁在床上,隻在那幾秒,他的眼睛紅紅地狠狠地直視著我,他動了殺機。

沒有呼吸,我很快什麽也看不見了,眼前是黑的,也許已經昏過去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在床邊坐著,我看不清表情,我聞到了臭味,我已經被掐得大小便失禁了。那是一個中午,陽光還很好。孩子都被藏族阿姨秀措帶出去轉了。

2017年6月初,我的母親心梗在新疆病危,我返回新疆,湊錢救治,6月底,母親走了。她看著我,好像還有很多話沒有說。

10月底,我的二弟被神經母細胞瘤帶走了,在昏迷中。

我是回族,母親和弟弟都是土葬,送他們的時候,很大很冷的雨水,我也很想走了。

我半年沒有回青海,從春節開始,每個月回去看一下孩子,但還是在撐著網店,借錢進貨,給還在堅持的工人發工資,交庫房房租,交孩子學費,交順豐運費……2018年六一,我第一次帶著老父親和大弟回青海看孩子,從西寧回貴德的路,有一段是沒有樹木和綠草的,全都是紅色的土坡,雨水多年衝刷的痕跡溝溝坎坎,沒有一棵樹,老父親開始哭,一直流淌著眼淚,不停說一句,誰讓你嫁到這裏來的……

我始終沒有能力帶走孩子,孩子的父親也多次威脅,在微信上寫:“讓我們一起死吧。”“把孩子全部吊死吧,讓我們一起死在草原上吧!”

他自己找了一個漢族保姆,保姆費,孩子撫養費,廉租房的電視,油煙機,孩子感冒住院……所有的,都是我在承擔。終於有一次,我沒有通知他們,和朋友一起,提前到縣城看孩子,智力發育遲緩的老大,在七月炎熱的中午,穿著冬天的棉褲,衣服裏麵的大便已經幹透了,成了硬殼,孩子一個腳踏拉著布鞋,一隻腳穿著一個大拖鞋,身上已經很臭了,孩子手指頭疼,帶去診所的時候,孩子的手指甲輕輕掉了,指甲下麵都是膿水,孩子已經不知道疼了幾天了。老三還小,牙還沒有長起來,孩子父親找的保姆給孩子塞了一塊很硬幹透的饃饃,老二的球鞋沒有鞋墊,裏麵就是一格一格的硬塑料鞋底。

我去找在縣城工地上做飯的藏族保姆秀措,給她看孩子掉下來的指甲,我說,你來照看孩子吧。她邊抹眼淚邊點頭。

秀措照看孩子不到一個月,孩子的父親喝了酒開著車滿小區滿縣城亂轉,三個孩子在四樓的窗戶上趴著,孩子的父親把孩子鎖在家裏。陽台窗戶沒有柵欄,沒有紗窗,夜裏已經很冷了,秀措和丈夫擔心孩子從樓上掉下來,在樓下守了一夜,直到早晨七點看到孩子父親回家。

這一天早上九點多,等藏族阿姨秀措重新返回,老大光著腳站在小區的土路上在大哭,進了屋子,孩子的父親還醉著躺在臥室裏,5歲的老二拿著通著電源的電鑽,在牆上鑽著,3歲的老三在一片狼藉中,拿著吃肉的利刃揮來揮去……秀措哭著打電話給我,小馬,再幹不成這個活,我看不了了。

我終於決心帶孩子們離開,就是淪落到要飯,也要把他們帶在身邊。

我問已經轉行做律師的前同事,如果分居期間,母親帶走孩子,算不算違法?

許久,他回複:不算。

我沒有帶任何人,隻有我一個人,我知道,一旦和孩子父親搶孩子,一定會出人命。

如果我死了,也沒有關係。

如果我活著,我就把孩子帶出來。

我找了一輛出租車,隻有藏族阿姨秀措和孩子在家,老三還在睡著。

秀措不知道我要來,迷迷糊糊地從孩子旁邊爬起來,問:“你回來了嗎?我給你燒茶。”

我把老三抱起來,把老大老二拉過來,我們都跪在了秀措麵前,我說,給秀措阿姨磕三個頭。我也深深磕下去,抬起頭來已經淚眼模糊,秀措也在哭,她拉我們起來,我還是跪著說,秀措,我今天要把孩子都帶走,孩子在他爸爸手裏,眼看就要出事。

秀措哭著光是點頭。

她說,對著,這樣下去孩子要出事。

又說,你們走了,我咋辦?

我說,對不起,秀措。

秀措哭著,把她厚的衣服給我穿上,說下雨了冷得很,又把小毛毯給老三卷上,說,娃娃不要感冒了。

我沒有再回頭,把他們三個帶上出租車,眼淚和外麵的雨水都流淌著。

我提前寫了一封長信,寫孩子父親怎麽打我,和保姆一起怎麽對待孩子,寫我為什麽帶孩子們離開,三個孩子的小腿,腰上,這時已經被醉酒的父親用皮帶和皮帶扣抽爛了,紫色的淤青……在路上,我把長信發給縣文聯和宣傳部的老師,委托他們交給縣婦聯和公安局。

孩子們都很好奇,媽媽,我們去哪兒,去動物園嗎?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孩子們在哪兒,從2017年7月開始,有段時間我們總吃掛麵,被不同的房東趕出來過兩次,因為他們太吵了,他們還是那麽愛笑,那麽調皮。

我有許多事不能做了,或者說中斷了,原來主打的商品青海蜂蜜我很久沒有發,微店管理方(北京口袋科技公司)支持的在當地牧區幫助留守婦女的藏雞養殖項目中斷了,犛牛藏羊肉、枸杞、黃菇……所有的供應鏈全部都中斷了(大多是青海海南州貴德縣和周邊的貴南縣、澤庫縣、河南縣、湟中縣)。在三年的時間裏,我湊錢借錢,一點一點重新尋找供應鏈,同時麵對著我和三個孩子的房租,我們的生活費,幼兒園學費,老大的特殊教育學費(自閉症和智力發育遲緩)……

有多艱難呢?比起和我曾經一起工作的藏族女工,我已經太容易太幸運,我識字,上過學,雖然我沒有詳細說過為什麽如此落魄,許多同事和朋友,依然默默地十分信任地幫助我,在最艱難的至暗時刻,給我最珍貴的光亮,借錢給我,找渠道給我,推薦工作給我……用他們和她們所能想到的一切辦法。

最崩潰的,來自心,來自信念的崩塌。而這一切,需要把心的一個一個碎片沾起來。我相信人,相信人性,但人性的黑暗與邪惡,始終是我始料未及的,時至今日,還有許多關於我的風言風語,比如我是跟人跑了,比如我是卷錢跑了——即使是曾經生死與共的藏族女工,沒有一個女工敢站出來作證我經曆的家暴,“我們的老人和娃娃也在這裏呀,出點事情咋辦呢……”,是這樣的,作為一個外鄉人,我都理解。

孩子的父親曾經經常說,哪一家有女人當家的道理?女人當家驢犁地!打倒的媳婦揉倒的麵,你把娃娃管好,我來做這個生意不行嗎?哪個男人沒有幾個“聯手(情人)”?

在孩子父親和他生活的世界裏,我改變不了什麽,我曾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盡力保護婦女和蜜蜂,我想,我是失敗了,我自己也傷痕累累,眼睛幾次被打傷,視力已經越來越差了,不斷的尿失禁讓我隨時帶著尿不濕。

後來,拉姆的事件發生,作家洪峰老師沒有提我的名字,隻是在微博上這樣寫:

“她是被她丈夫打的。

真往死裏打。

然後她逃出來了。

珞妮媽媽氣不過,警告了朋友的丈夫。那男的就是道歉和保證。我沒有參與過什麽意見,原因是我不相信道歉和保證,更不清楚我們的這位朋友為什麽可以忍受。她不是愚昧的人,名牌大學畢業,就職過中國最有思想的媒體,還是主力記者……她對人性有超出一般人的認知水準,但她依舊忍受著三番五次的家暴。

忘記說了,她還給那個男人生了兩個孩子。

她辭掉了在無數人眼中非常好、讓人無比羨慕的工作,去了那個男人所在的青海:隻是為了她追求的愛情。我相信她找到了自己認定的愛情,否則她完全有能力離開青藏高原。

如今,她還在那裏。我們有好幾年沒聯係了,準確說是她有好幾年沒有和珞妮媽媽聯係了。

我如今害怕珞妮媽媽說:小X已經到了昆明,明天來我們家。我害怕她出現在我麵前時,滿身傷痕。那感覺太不好了,讓我懷疑人生的意義。”

今天,寫這一切出來,不是要博得同情,隻想原原本本地,把我曾經離開青海那個縣城的謎底揭開。

深深感恩曾經幫助過我的同事和朋友們,沒有你們照亮我,攙扶我,也許我就是每年跳下黃河尋短見的當地媳婦其中一個……絕不可能走到今天,我和孩子,都會好好活著。

依然想對許多詢問我愛情問題的朋友說,愛情,它是上天給予世間的我們最美麗的禮物之一。我依然相信它,相信美好的一切。

非常想念散落在各處的藏族女工們,因為拉姆的故事,藏族姑娘打鹵鹵寫:“她的笑容和歌聲離我太近太近了……神佛如果真的存在,請保佑你的女兒們。”這段話,好像刻在心上。我深深祈願她們平安幸福。

我沒有再怨恨什麽了,記得有個青海的朋友,手工打造了一把四麵開刃的刀,他把這把刀捐獻給玉樹的古老寺院,喇嘛師傅問他:“你的初心是什麽?”朋友說,他想造一把握緊時隻能傷害自己,而無法傷害別人的刀。

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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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家暴”,這些都是誤區

遭受家庭暴力的女性選擇不報警、隱忍,有一部分是因為對於“家暴”存在許多誤區。在2016年3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家庭暴力法》正式實施,明確規定了家庭暴力的範疇:

發生在家庭成員之間的,以毆打、捆綁、禁閉、殘害或者其它手段對家庭成員從身體、心理、性等方麵進行傷害和摧殘的行為。家庭成員以外共同生活的人之間實施的暴力行為,參照本法規定執行。

這意味著:

誤區1:“我們又沒結婚?算什麽家暴?”

《反家庭暴力法》中明確規定,“家庭成員以外共同生活的人之間實施的暴力行為,參照本法規定執行。”因此,戀愛的同居關係中暴力行為也屬於家暴行為,受法律約束。

誤區2:“他就是說話不好聽,又沒打你。”

情感暴力也是家暴。除了肢體暴力外,諸如貶低、否認價值、侮辱、物化以及冷暴力等情感暴力,也是常見的施暴方法。

除了這兩點,生活中常見的家暴案例還經常出現這些誤區。

誤區3:“他喝多了酒,才會打你的!”

酒精不該是暴力的借口。多數暴力行為是有意向的選擇。通常,施暴者即使受到酒精和壓力的影響,也會理性地將施暴地點選在家裏。

誤區4:“一個巴掌拍不響,無端端他會打你?

不要給施暴者找借口。暴力就是暴力本身,為施暴者找尋施暴的理由,將暴力歸咎於受害者,也是一種暴力。

誤區5:“控製你是因為太愛你,打你是太在乎你了!”

控製,從來都不是愛。家庭暴力是一種行為模式,包括重複使用身體傷害、威脅、恐嚇、孤立、經濟控製等。而愛是溫柔的、體諒的、推己及人的,最重要的是,它是安全的。

誤區6:“被打了怎麽還不離婚?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受害者的脫離有時並不容易。離開並不容易,長期暴力下形成的受暴者綜合征、糟糕的經濟處境和社會支持、逼近的暴力威脅,常常會讓受害者原地打轉。而指責,是一種二次傷害。

誤區7:“為了孩子也要忍一忍!”

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是很多家暴受害者選擇隱忍的重要原因。但是,目睹家庭暴力,往往會對未成人的成長造成負麵影響。 孩子長期成長在暴力環境下,易出現習得性暴力行為形成家暴代際傳遞。一個長達 20 年的研究發現,孩童階段曾目睹或聽到家暴的人,成年後出現暴力行為的數量是對照組的 3 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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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前媒體人馬金瑜自述被丈夫家暴一事,引發網友廣泛關注。2月7日下午,多名馬金瑜的朋友經馬同意發《聲明》稱,馬金瑜個人財力和精神都瀕臨崩潰,現啟動個人債務的登記和償還工作,也歡迎熱心人士參與救助。

 

馬金瑜的朋友經其同意發布《聲明》  2月7日下午,聲明人之一的孫旭陽發布了前述《聲明》,並稱馬金瑜的幾個朋友出於情誼,自發幫扶馬金瑜母子四人。《聲明》係為處理馬迫在眉睫的債務問題,經馬金瑜書麵授權。

孫旭陽說),自從馬金瑜自述被家暴的文章發出後,她麵臨著很大的輿論壓力,這其中有一些她的支持者,但也有很多“攻擊的說法”。孫旭陽表示,馬金瑜母子四人還麵臨著生存問題,作為多年的老同事,他們一直關注關心著馬金瑜的處境,接下來也會通過合法合規的募捐方式給予幫助。他們此次發《聲明》的目的之一也是想先把馬金瑜之前的債務理清。

該《聲明》顯示,“馬金瑜的幾個朋友”已啟動馬金瑜個人債務的登記和償還工作。請借予馬金瑜款項而至今未還,或收款未發貨,及其他方式產生的債務關係人,通過相應的聯係方式與他們聯係登記,以幫助他們準確掌握馬金瑜的債務情況。

《聲明》顯示,在盡可能核定債務金額後,“馬金瑜的幾個朋友”會在合法合規的前提下,通過小範圍捐助、眾籌、義賣等活動,籌集償還所需的資金,其金額上限為馬金瑜的債務總額。之後,視匯集後的資金多少,製定清償方案,或一次性,或分批兌付債務。 關於馬金瑜母子的生活問題,《聲明》介紹,母子四人目前已無法維係基本生活,亟待救助。“馬金瑜的幾個朋友”已建議馬金瑜在今後不再從商,專事寫作和育兒。“馬金瑜的幾個朋友”會負責母子四人眼下的生活開支。馬金瑜初步表示認可,重啟寫作的計劃在籌劃之中。“馬金瑜的幾個朋友”表示,歡迎熱心人士參與救助。

“馬金瑜近十年來的遭遇,我們一直密切關心。在她本人有勇氣訣別過去之前,我們雖不斷私力救濟,仍杯水車薪,以至於事態惡化至今。”《聲明》寫道。

《聲明》透露,對欠債拖債的行為,數年來馬金瑜一直心懷愧疚,但財力和心力實在無法應付,故多以逃避姿態消極應之。現對這些債務給舊友新知與網店客戶帶來的困擾,深表歉意。

《聲明》寫道,感謝各方的信任和善意,“馬金瑜的幾個朋友”會盡全力幫助馬金瑜告別過去,回歸廣闊自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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