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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裏最倒黴的一個英雄是誰?

(2014-08-07 11:11:45) 下一個


信源:穀青博客


 

 
應該說水泊梁山上的英雄們都有過不如意的時刻,不然誰好好的會上梁山落草為寇呢?隻是有位倒黴中的極品,估計少有人發現,他的一生基本沒有什麽得意的時間,而是一個失意接著一個失意,做人倒黴到了這個地步,真的是令人同情。他就是名門之後青麵獸楊誌。

應該說,楊誌的人生起步比一般人高出許多:一來他是名將楊老令公之孫,貴族身份非今天的暴發戶可比;二來他20歲時考上了武舉,做到了殿司製使官,本身又有家傳本事,加上朝野親朋照顧,四五十歲混到地方軍區當個司令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可楊誌的運氣實在不好,先是一個最沒有風險、名利雙收的好機會被他錯過了,後又失陷花石綱,怕不能交差而開始流浪避難。

罪責被赦免後,楊誌東拚西湊了一擔財禮,懷著憧憬,到舉目無親的東京拉關係,繼續他的仕途夢想。可歎他的命運實在不濟,途經梁山,財物遭搶。搶他財物的林衝也恰是個鬱悶之人,正為命運慘遭變故、王倫的小肚雞腸悶悶不樂。

不打不相識,王倫早看林衝不爽,想製造個窩裏鬥,於是他極力挽留楊誌,但沒說兩句,楊誌就搬出了他的貴族身份,然後撒了個謊:“感謝大家抬舉,我有個親眷在東京居住,前陣因我的事受了連累,今日要到那裏走一趟,望各位大哥還我財物,不然,我隻有空手去了。”

這就是楊誌的出場,乏味而鬱悶,充斥著今天我們隨處可見的炫耀、謊言、懦弱和逃避。

風塵仆仆的楊誌站在東京的城門外,心情激動,他握了握手中的包袱,咽了口唾沫,暗想:我的前途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這時的楊誌沒有背景,沒有基礎,要靠自己打拚未來。他開始正經八百地打點:先打點樞密院,好不容易搞到殿司府製使申請表,結果晉見部門最高領導高俅 時,高俅拿楊誌的檔案一看,大怒道:“既是你等十個製使去運花石綱,九個回到京師交納了,偏你這廝把花石綱失陷了!又不來首告,倒又在逃,許多時捉拿不 著!今日還要來當差,雖已赦免,難以委用!”可以想象當時楊誌的臉色有多難看。

回到客店,楊誌鬱悶一陣,對牆痛罵一番,感慨自己空有一身本領,而高太尉忒狠毒刻薄,揪住自己的失誤硬是不放,一個有為青年就這樣被一棍子打死。

求職失敗,銀兩花光,楊誌的生活陷入貧困。無奈之下,他隻好在東京街頭變賣祖上傳下的寶刀。誰想禍不單行,生意沒做成,在拉拉扯扯過程中還一刀捅死了潑皮牛二!

在這場衝突中,楊誌表現得蠢笨迂腐。作為一個將門之後、武舉之才,居然失手捅死了人,看來這武舉文憑水分極大。

楊誌當時若充滿蔑視、殺氣和自信,再加上那張青臉,牛二這等欺軟怕硬的貨色必定服軟,可楊誌的表現實在令人失望,竟磕磕巴巴地跟牛二論起理來。最後,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牛二,他像木樁一樣呆在一旁。

魯智深三拳打死鄭屠,一見出人命了,趕緊大罵幾句“你詐死!灑家和你慢慢理會”,然後趕緊逃命,而楊誌此時卻說:“灑家殺死這個潑皮,怎肯連累你們,潑皮既已死了,你們都來同灑家去官府裏自首!”坊隅眾人慌忙攏來,隨同楊誌徑往開封府。

審判結果是二十脊杖,刺金印,發配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軍,寶刀沒官入庫。

楊誌刺配大名府正應了句古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大名府是離楊誌實現家族理想最近的一段時光,也是他正式走入梁山的前奏。

鬱悶的楊誌來到大名府後,才知北京大名府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最有勢力的留守司梁中書是當朝太師蔡京的女婿,最關鍵的是,與他曾是吃過幾場花酒的哥們兒。楊誌的心情登時舒暢了許多。

因梁中書也是初到大名府為官,軍隊老幹部的副牌軍周謹和正牌軍急先鋒索超等人讓他不太爽,便早想找機會收拾一下這幹人。現在以前的哥們兒、將門之後楊誌來了,這事算成了。

先是周謹與楊誌兩個比槍法,大槍都去了槍頭,用氈片包住,蘸了石灰。這雖是《水滸》中楊誌頭回用槍,可楊家槍也是祖傳的功夫,熬資曆出來的周謹並不是楊誌的對手。

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也就罷了,楊誌硬是一點麵子沒給周謹留,兩個人鬥了四五十回合,周謹滿身斑斑點點,約有三五十處,楊誌隻有左肩胛下一點白。

回到大廳,梁中書登時來了勁兒,對周謹道:“我的前任參你做個軍中副牌,可你這般武藝,如何南征北討?沒資格做這副牌嘛!楊誌代替你了。”周謹下崗了,梁子也就結下了。

其他同誌想替周謹挽回點麵子,提議說:“周謹槍法生疏,弓馬熟嫻,不如再教周謹與楊誌比箭如何?”梁中書已看出兩人水平高低,樂得落個從善如流的名聲,便道:“言之極當。”

楊誌、周謹二人得了將令,都插了槍,各取了弓箭進場。楊誌提出:“恩相,弓箭發處,事不容情;恐有傷損,乞請鈞旨。”梁中書道:“武夫比試,何慮傷殘?但有本事,射死勿論。”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梁領導說得再明白不過,但楊誌又開始犯渾,躲過三箭開弓時,又考慮“射中他後心窩,必至傷了他性命,我和他又沒冤仇,灑家隻射他不致命處便了”。結果一箭正中周謹左肩,周謹措手不及,翻身落馬。

這時,索超也想替小弟挽回點麵子,提出與楊誌比試。兩人大戰五十回合,沒分出勝負。梁中書怕他們受傷,趕緊叫停。他的目的已達到,既收拾了周謹,又揚了自個兒的臉,挫了索超小團夥的銳氣,今後工作安排容易多了,最後,對兩人各有賞賜,又升他們做管軍提轄使。

楊誌總算是可以繼續做他的光宗耀祖之夢了,可不知底下已是暗流湧動。

“智劫生辰綱”非常精彩:先是有領袖潛質的老大提出項目,然後是老謀深算的軍師開始策劃過程,接著是找一幫身懷絕技的弟兄,最後是精確組織實施。其間,準備工作做得非常充分,甚至包括如何將蒙汗藥放入第二個酒桶中,簡直是完美無缺!

活該楊誌倒黴,碰上這一幫強盜祖宗。他的準備工作不可謂不細,從走路時間的調整、生辰綱的偽裝、路上起居的嚴格管理都是煞費苦心。但老管家和士兵因老上司周謹的緣故極不配合,有抵觸情緒,終究中了吳用的蒙汗藥。

楊誌吃的酒少,便醒得快,他爬將起來,兀自捉腳不住。看那14個人時,都口角流涎,動彈不得。楊誌此時感到的是極度失敗,第一個念頭是自殺:“如今閃得俺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待走哪裏去?不如就這岡子上尋個死處!”撩衣踏步望著黃泥岡便往下跳。

剛要跳,楊誌又猛然醒悟,尋思道:“爹娘生下灑家,堂堂一表,凜凜一軀。自小學成十八般武藝在身,終不成隻這般休了?比及今日尋個死處,不如日後等他拿得著時,卻再理會。”

楊誌的思維的確怪異,這回要跑麻煩更大。他回身再看那14個人,東倒西歪,爛泥一般,便指著他們罵道:“都是你這廝們不聽我言語,因此做將出來,連累了灑家!”罵完便拿了樸刀,跑了。

這等蠢驢,既已一不做,為何不接著二不休,結果了那14個鳥人,多痛快!結果這丟失生辰綱的賬,又全扣在楊誌頭上。光宗耀祖的夢想自此被楊誌自己徹底粉碎!

離開黃泥岡後,楊誌開始了在黑社會的日子,這徹底背離了他年少時的夢想,也是他一生中最暗淡的一段時光,沒有成績、沒有朋友、沒有追求,隻有鬱悶。

在跑路途中,楊誌結識了極具黑社會潛質的“花和尚”魯智深,兩人一道黑掉了二龍山的舊老大,占了二龍山的地盤,開始安心落草為寇。

此時,梁山的晁天王也黑掉了梁山的舊老大王倫,與官府數次交鋒,在江湖上的名氣如日中天。在一次與官府的戰鬥中,他們並肩戰鬥,楊誌和魯智深也就順 理成章地在梁山入了夥兒。在“托塔天王”晁蓋主持的接風宴會上,提起生辰綱一事,台麵上大家是一笑而過,然而,天天看到讓自己理想破滅的智劫生辰綱的八位 兄弟,楊誌心情是何滋味?怕是隻有天知道了!

晁天王在時,出兵從不派楊誌,甚至打北京梁中書時,楊誌也是做留守山寨的閑差。戰場上,楊誌永遠不是主角,身懷絕技的將門之後依然沒有表現的機會, 心裏應該隻剩下鬱悶了。晁天王在曾頭市中箭身亡後,梁山也進入了宋公明時代。領導班子排座次時,楊誌被授了一個極難聽的名字—天暗星,職位是驃騎兼先鋒將 軍,排名天罡星第十七位。

決定梁山前途的招安表態發言時,沒見楊誌的蹤影。剿王慶時,梁山達到了最後的全盛,此時的楊誌卻在一個叫丹徒的小城孤零零地病倒了,窗外是連綿的陰雨。

征討方臘的過程中,損兵折將、焦頭爛額的宋江接到了楊誌的死訊,作為領導的職責所在,他程序化地哀歎、惋惜了幾聲,至於其他兄弟能否想起楊誌這個人,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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