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振豪夫妻在聖地牙哥湖南同鄉會2006年春節聯歡會中。最後排中著黑色西服者為段振豪;中排著花衣者為段妻曹霞。(取自聖地牙哥湖南同鄉會網站)
段氏夫婦在聖地牙哥貸款購置的百萬豪宅,現在由段妻曹霞逐月支付貸款。(記者李大明/攝影)
段振豪在北京抱怨妻子毀了他的一切,並稱妻子用的是「文革手段」。(網絡照片)
中國科學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前研究員、前中科院院士候選人段振豪道德敗壞、包養多名情婦並養育私生女的新聞轟動一時,中國執法機關7月20日以貪汙罪名對段刑事拘留後,漸漸歸於沉寂。挺身而出揭發丈夫劣跡、掀起這場反腐風波的段妻曹霞,上周也從北京返回定居20多年的聖地牙哥。
曹霞在接受「世界日報」訪問時表示,她抖出這段「家醜」的目的不是要向誰複仇,而是希望藉此呼籲社會有良知的人士,關注中國科學界倫理腐敗的問題,同時鞭撻那些插足他人家庭的「二奶」、「小三」、「小四」之流,維護合法妻子們的正當權益。
律師出身的曹霞1989年離開中國,與先期來美深造的夫婿段振豪在聖地牙哥團聚。當時兩人鶼鰈情深,生活雖不寬裕,但堪稱幸福美滿。段振豪踏上「海歸」之路前不久,一度因所在的聖地牙哥加州大學(UCSD)提供的研究經費不足而處境尷尬,曹霞見狀,便放下身段去中餐館打工,繼而又在著名的能源企業「Sempra Energy」找到薪酬不薄的工作,給予家庭、丈夫有力的支持。
曹霞透露,早在段振豪回國任職之前,她已隱隱覺察到丈夫可能與別的女性有過所謂「一夜情」。但因沒有證據,而且段振豪也信誓旦旦,表示「我不會那麽傻,去找這類麻煩」,所以隻好善意提醒,如推薦他看雜誌上分析感情出軌的文章等等。
但在2010年4月,曹霞無意中在夫妻都能打開的電子信箱中,看到一名張姓女子向「段教授」調情的郵件,從而引起警惕。她向段振豪提出質問時,段開始不知所指是那一位張姓女子,顯得格外緊張。一旦得知是他在中科院的博士研究生張X捷所寫,反而大大鬆了一口氣,兩三句話就將事情搪塞過去。
原來,在研究生張X捷之前,段振豪已有一位長期同居的情人張X紅。曹霞根據網上洩漏的兩組「QQ」號碼,託北京的熟人循線追查,結果發現使用其中一組「QQ」的是網名「黃土高原」的女子,而另一組的注冊人「黑色幽默」與丈夫段振豪的生日、血型完全吻合。
更讓曹霞驚訝的是,「黃土高原」貼在網上的「北京新居」照片,酷似她與段振豪在北京的家,窗簾、床單、抽水馬桶、茶幾都一模一樣,甚至床前還放著一盒她從美國超市買來的「Oakmilk」。曹霞據此再次質疑,段振豪被迫承認「黃土高原」就是張X紅,並說曾僱用張為他做飯,經不起誘惑「上過一兩次床」。但段振豪對張X紅的住所堅不吐實,一口咬定這段婚外情已用5000元打發而結束。
曹霞無奈,隻好另闢蹊徑,在北京政法界熟人協助下,找到了張X紅在北京郊區的家。當曹霞敲開張家的門,卻見張X紅的丈夫光著上身,下身穿著曹霞兒子在聖地牙哥念高中時,學校發的運動褲。張X紅也不掩飾曾與段私通的事實,但說曹霞「恨錯了人」,該恨的是另一個為他生了私生女的女人——藺X梅。
曹霞這才知道,段振豪的婚外情不但「山外有山」,而且還養出了私生女!段本人後來也承認了相關的事實,但竟解釋為:藺X梅與夫婿結婚多年不能生育,他出於「慈善目的」向這對夫婦「捐精」——也就是代替藺夫與藺X梅同床。事後雙方還簽下一紙字據,確認孩子「係段振豪出於幫忙所生」,段每月應付撫養費2000元。
查清了張x紅與藺X梅的來曆,曹霞回過頭來,與年輕的女研究生張X捷對話。長相清純的張X捷被曹霞攻破心防,承認與「歲數跟我爸差不多」的段老師有過「不該有的關係」。曹霞認為張X捷的研究成果獲獎、得到提前畢業的許諾,均是以色相換取得來,遂要求中科院開除她的學籍。但研究所的黨委書記說,這是「大環境不好」所致;所長則說研究所沒有處理這類事情的規章製度,不好辦,研究所隻能以「不出人命為底線」。
事已至此,曹霞隻好自開博客(台灣稱「部落格」)來揭發此事,不惜與「包N奶」的腐敗現象鬥到底。她表示,無法接受段振豪這種道德敗壞的人被尊為院士,做科學界的領軍人物。她不奢望國家能為科技界道德倫理專門立法,但起碼應喚起上級領導的重視。大陸「包N奶」之普遍已為世人所恥笑,海外學人一旦「海歸」,紛紛移情別戀,留在美國的妻子含辛茹苦養兒持家,往往卻等來一紙離婚判決,真是情何以堪。曹霞還說,她已放下悲情,重新開始生活,下一步將為維護合法婚姻、保障妻子正當權益做一些實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