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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中學那會兒,父親曾調去省專案組,後去礄口區商業局做軍代表,在軍代表宿舍分到了一個兩居室的房子,所以我們又搬家回到了礄口區。我在十九中隻讀了一個月,就轉學到了五七學校,這個學校的名字是因為毛主席的五七指示,其中有這麽一段:“學製要縮短,教育要革命,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統治我們學校的現象,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根據毛主席的指示精神,小學的六年縮短成五年,初中兩年,高中兩年,我們學校是從小學到高中的九年一貫製試點學校,新蓋的教學樓,師資的力量也是極好的。這年的小學五年級和六年級一起畢業到初一,小學六年級從這年取消了。我們這個年級有十三個班,而通常其他的年級都隻有六個班級,這不僅僅是因為年級合並,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本來也多。我是六年級來的,所以覺得是吃虧了,那個時候本來教的東西就簡單,現在還要給五年級畢業的同學們補課。
我的各項成績都非常好,尤其是數學。轉學過來以後的第一次數學考試,我得了100分,原班長得了60分,剩下的所有人都不及格,隨後我就成為了這個班級的班長直到畢業。我在這裏讀了初一,初二,和高一,沒有讀高二,我來說說為什麽我沒有讀高二。在這裏我碰到的幾位數學老師都非常好,每次年級的數學考試,我都是十分鍾不到就做完了,然後拿一個籃球到操場上玩球,這時候整個操場是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在那裏,感覺很好。高一教我的那位年輕數學老師叫白亞庚(這名字是不是有點數學僅亞於白羅庚的意思?)。白老師是武漢大學數學係的畢業生,對數學有著不同於尋常的熱愛,這可以從他的語言中看出來,在我們班上布置數學作業的時候,他在黑板上首先用筆劃一道直線把黑板分兩半,然後把同學們的作業寫在左邊,給我一個人的作業寫在右邊。有一次甚至在高二班上的一節數學課,找一個人來叫我去,表演做數學題,說這些題這麽容易,這高一的誰誰都能夠很容易的做出來,你們卻都做不出來!
1972年學校裏曾經刮過一陣要“複課鬧革命”的“妖風”,這個和鄧小平文革中的第一次複出是有關係的,學校裏也開始了注重抓學生的學習成績質量。我母親看出我在學校裏學不到什麽東西,就找來了一個她以前的同事叫周玉清,教我學習高等數學,他給了我一本很有名的書,樊映川的“高等數學講義(及習題集)”,讓我在家裏自學,我清楚的記得他說“多年的寒窗苦,就為這本書”,今年回國我還去找過他(見“武漢(完)家鄉的味道”)。後來我也曾經把一些題目拿去問白老師,我記得曾經一次做一個定積分題,我做了幾張紙做出來了,他告訴我這道題裏麵的積分函數是一個奇對稱函數,所以利用對稱性馬上就可以知道結果是零,我這麽學習是會走很多彎路的。然後又講了偶對稱函數的處理方法等等。不管怎麽說我堅持自學,並半懂不懂的做完了所有的題目,這為以後考大學也起了重要作用。
高一畢業的時候,母親鼓動我給長江日報和學校的黨委同時寫了一封信,信中要求提前畢業,響應毛主席的號召上山下鄉插隊落戶,看上去好像我思想非常“左”似的。母親當然不會舍得我下農村,但是我這個老大是跑不了的,還不如早下去早上來,那年也是江青的株洲經驗推廣的第一年,就是所有的知青都不再分到農民家裏,而是下到林場集中管理,我在農村的經曆寫了《在林場的日子》,這就是為什麽我沒有讀高二的真實原因,白老師自然也是很支持的。還有一個原因是那時家裏緊張的婆媳矛盾讓我痛苦不堪,我也非常渴望離開這個家!
林中小鳥羽漸豐,外麵世界味正濃。
拋卻灌木縱身躍,迎來天空一道虹!
準備暫時告一個段落,寫到了中學畢業就不能再算是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