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季節到了,田裏一片金燦燦的,知青們開始了搶收晚稻。近乎圓形的晚稻比瘦長形的早稻飽滿得多,割下來的稻穀就用其中的一束捆成一個個的包,有序的放在田裏,挑穀是用的有點象扁擔的東西,但它的兩頭是尖尖的並且鑲嵌了一個鐵箍子,農民叫它"衝擔",先把一頭插到一個包裏,扛到肩頭,然後再去插入另一個包,女孩都是如此,力量大點的男的卻一般不用肩,而是雙手用直立的衝擔把包舉過頭頂,然後再去插入另一個包,雨軍就喜歡這樣,覺得這樣爽。
剛收的晚稻粘粘的,每一粒米都是油光光的,特別的好吃,不用菜也很香。
林場今年的果樹也收了不少,有桃子,蘋果,梨子和板栗等。這些果樹雨軍以前都沒有見過,其中板栗樹最為特別,板栗的果實是球狀綠色的,就象一個縮成一團的刺猥,很紮手的,裏麵通常有三到四個板栗,沒見過這種果實的可能不一定認得。林場也不是什麽東西都豐收了,譬如種了不少花生,花生是結在地底下的,象土豆等根係產品一樣,很適合沙性的土壤,五合林場的土比較板結,這些花生也結了,但是粒太小,非常難挖出來,幹脆就不要了。年初的時候移栽了不少茶樹,也死了不少,但沒有移栽的是大部分,茶葉還是收了不少,上麵的嫩茶葉,采了後經過撮揉,高溫翻炒就製成了綠茶,茶樹下麵的老葉子,經過晾曬,揉炒就製成了紅茶,不論從成本還是製作,紅茶都比綠茶要低得多。
日子過得真快,知青們的生活比一年前的同時期顯然是有了不少進步。不過比城裏還是差得很遠的,譬如有的時候小白菜地裏長青蟲了,而知青們都很忙,不可能把菜洗得很幹淨,菜裏麵有蟲子是常有的事,吃飯的時候隻能小心點,把菜吃了,把"肉"丟出去。水缸也不可能天天清理,有時要一個星期才有機會把缸裏的水全部弄出來換新的,雨軍有一次清缸時就發現裏麵有一個死老鼠,他覺得很惡心,當然他悄悄地把它扔了,他不想讓大家都惡心,要知道所有知青吃飯,洗漱都是用的這個缸裏的水。
林場的老鼠很多,也沒有用藥,否則也許更麻煩。
轉眼又到了第二年的初春,五合大隊準備用這個時間學大寨,動用了部分農民和林場的所有勞力修一個大壩。用了一個東方紅的履帶式推土機壓土,其它人就是要保證推土機每時每刻都沒有閑著。所有的人都要睡在工地上分兩班輪換著勞動。
在雨軍出發前的一個晚上,雅素找到了他,她要到大隊的小賣部去買點東西,雨軍正好也想去買點點心。
"我不能跟你們去築壩了,場裏看我身體不好,要我去大隊的小學教書,"在路上雅素告訴雨軍這一消息,
"是已經決定了嗎?"他還是有點驚訝,
"大隊的姚副書記通知我的,你們走了不久我就該走了,雲霞和我兩個人,"她說,
"這是好事啊!你教書應該沒問題的,"他說,
"我不想離開你們呢!"她說,
。。。
回來的路上,兩人走得比較慢,已經可以影影約約地看到林場的房子的時候,兩人都停住了腳步,天已經黑了,隻有月光把兩個身影印射到了這條幽靜的小路,
"我舍不得離開你們,"雅素忽然哭了起來,
"別這樣,"雨軍伸開了兩個手,但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嗚嗚,"她把頭靠在了雨軍的肩上,哽咽的抽泣了起來,
"別這樣,"他雙手扶著她的腰,有點驚慌,他很想把她摟進懷裏,卻有點手足無措,似乎有點使不上勁,
她在他身上隻靠了很短一會,在他肩上擦了一點淚,就離開了,
大概覺得不太好,她給了他一個微笑:"沒事了,就是有點舍不得離開你們,"
雨軍還在想著剛才,
"走吧,"她輕聲地呼喚了一下他,
他似乎有點不想離開,
"走吧,"她開始走了,雨軍趕快跟了上去,
"你會來看我嗎?"她問,
"當然會的,"他回答說,
"修完壩回到林場就來看我,你可以晚上過來,我等著你,"她說,
"我一定會來的,"他肯定的答到。
"沒有問問她在學校是一個人住還是兩個人住?"雨軍在床上想著,
"我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麽事啊?"他迷惑了,他在床上翻著身,很晚才進入夢鄉。
山上的幾間房屋被騰出來給施工的人們住著,山的一麵有幾個簡易的避風遮擋物,就算是女廁所了,而山的另一麵就算是男廁所了。
修壩的第一步是打眼放炮,一般是三人組合,女孩子扶著鋼釺,兩個男的輪換著掄著大錘子,麗麗,雨軍和偉國正好一組。掄錘子當然要力氣,扶鋼釺的也要有膽量的,免不了有時會砸到手上。放炮的時候大家都躲得遠遠的,有次雨軍聽到了放炮撤退的警告,卻不願退太遠,等到爆炸聲響了的時候,抬頭往天上一看,那石頭象下雨似的密密麻麻,媽呀,他趕快在石頭落下之前沒命的往回跑,差點給咂上了,後來就再也不敢不聽指揮了。
有的時候有啞炮,這時要人工去清除啞炮,就是要去把雷管拔下來。可是有的導火線因為某種原因燒的非常慢,比別的炮晚很長時間才爆炸,所以是非常危險的,隻有幾個很有經驗的人才能幹這個,清除時,一般要匍匐前進,還要隨時準備往後跑。雨軍很佩服有膽量幹這個的。
雅素離開林場後,雨軍和麗麗在一起的時間明顯多了一點。
~下集~
啊,才女來過了,謝謝!
已經到了10了,還要補課看了。
老兄文思如湧啊。
怎麽說呢?現在還沒有吧,最後是沒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