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麽都不發生,生活總是這麽繼續著.
然而,生活中總要發生點什麽.
有一天傍晚,羅圓圓下班回家,覺得很不舒服,總覺得腹部隱隱作痛.具體什麽部位,她又說不清楚.上周她的一個俄羅斯同學因為腎病進了醫院.她也聽說過,因為水質過硬的原因,很多人會得腎結石.她忽然害怕起來,怕自己的腎出了問題.
她起先是不停地喝水,喝果汁喝茶,可是,於事無補,除了不停地去廁所以外.她覺得越來越疼了,從隱隱約約地痛變成了很明確地痛,還有火燒火燎的感覺,在左腎的部位.她覺得自己的額頭在慢慢地發燙,眼睛發熱,她確定自己一定是發燒了.這個時候,她常去的那家診所早就關門了.她根本不知道附近有沒有醫院.她害怕的要命.她不知道可以打電話給誰.
後來,她想起來急救電話,就撥打了112,大概說了一下病情,留下了地址和電話.她以為醫生很快就會到的.她忍著巨痛等著.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來.這個時候,電話響了,原來是急救醫生.她又問了一遍病情和年齡姓名住址,告訴她,多喝水,她一小時以後到,因為她還在別的病人那裏.
羅圓圓已經喝水喝到惡心了.不過,她還是掙紮著起來,燒水泡了紅茶.她已經疼痛難忍了,而且有著巨大的恐懼:她聽說,腎會壞死的.持續發燒會燒壞腦子的.如果醫生再不來,她的腎壞死了怎麽辦?她被高燒燒成了傻子怎麽辦?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她想,一定是醫生找不到她住的地方.她拿起電話,聽到的卻是宋寧浩的聲音.他愉快地問:"你在做什麽?"
羅圓圓哇地哭出聲來,哭得不能講話.一個不常生病的人在生病的往往會極度脆弱.宋寧浩嚇了一跳,連聲問"你到底怎麽了?"羅圓圓隻是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身體疼的厲害,精神無比緊張,心裏有巨大的恐懼.她不管電話的那頭是誰.她隻是想哭.
宋寧浩說:"別怕!我馬上開車過來.等著我!"
宋寧浩到的時候,醫生還沒到.羅圓圓已經止住了痛哭,可是,依然疼得厲害.她蓬頭垢麵地去開了門,然後,不顧一切地又按著腎的位置倒在床上.宋寧浩摸摸她的額頭,熱得燙手.羅圓圓已經覺得自己有點腦子不清楚了.宋寧浩再去打急救電話,醫生說,已經在附近了,馬上就到.
是個年輕的女醫生,非常和氣.她給羅圓圓檢查了一下,又詳細問了她的感覺.最後,她說:"很遺憾,我也不能確定是什麽病,要做詳細地檢查.不過,我認為不是腎炎.今晚我隻能給您消炎藥和退燒藥.明天一早您一定要去看醫生.
急救醫生要收10歐的掛號費,羅圓圓掙紮著想爬起來去拿錢包.宋寧浩製止住了她,替她付了錢.臨走的時候醫生關照宋寧浩:"今晚不能讓她一個人住,要有人照顧.如果半夜再發燒,一定要馬上送到附近的醫院看急診.發高燒非常危險!"
宋寧浩看著羅圓圓把藥吃下去.想了一下說:"不行,你今晚去我那邊吧.這邊我不熟悉,哪裏有醫院我都不知道."
羅圓圓沒有說話.住到他那邊去?她覺得不太妥當.住在這邊?,她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醫院.可是,她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冒險.她點點頭,跟著他下了樓.她覺得自己腦子糊裏糊塗,人輕飄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