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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非馬

(2007-08-05 13:05:51) 下一個
這一集講藝術。
Art can’t be simply interpreted as “ 藝術 ”. As it is not only a technique “術” . The virtual reason for the translation is partially because of the limitation of the language. 對於一個沒有基礎隻憑直覺的作家而言,評論藝術就像法拉第寫電磁原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大多在於闡述觀點而非推理。不過這更像在創作一個藝術品而非寫一個實驗報告。
藝術本身像一麵鏡子,折射出人類的思維,透射人的內心深處。而鏡子的缺憾在於信息的存儲是短暫的,即逝的,就像很多藝術一樣,原來的聲音消逝了,即使還有這樣那樣的物質遺存,都不是不可以做另解。人類擁有了語言,甚至說自己用語言才能思考。這個說法真得有點不那麽老實。人類的思維遠遠豐富於語言的能表達的,語言用來溝通,即使怎樣的豐富,也僅僅能表達人類思想的一部分。
尼安德塔人的時代,語言還沒有今天那麽精致複雜,然而他們(這裏避開了用人們這個詞,因為有人說他們還不是人)在漆黑的岩洞裏畫出現在自己腦海裏的東西,不隻是奔牛,而且有規則的線條,斑點,這些東西,即是現代人的你把自己關在黑暗的屋子裏冥想,一樣會出現在你的腦海裏。所以就有了 art ,作為映射腦海裏幻影的工具,作為另外一種交流表達的手段。而語言本身隻是人類所探求的諸多交流方式中最發達因而最穩定的一種。
凝視著一幅油畫,你是不是嚐試過努力的用語言去分辨這裏是什麽,那裏是什麽?不過用語言去描述一幅油畫,就像庖丁解牛,不見其牛而見其經脈,多多少少是荒謬的了。比如 Guernica ,幹嘛要看到是怨婦,是亡嬰,是驚馬,是硝煙呢,隻看到慌亂,驚恐,呐喊和憤怒就夠了。看到作者所傾注的思想,不需要太多關注他所借助的對象,簡單的從他的作畫的線條和手法就能看到他的心境。比較 Dora Maar , 1937 和 Weeping Woman 1937 ,前者筆調舒緩,線條流暢,後者筆觸鏗鏘,用色沉重,作者的情緒喜好躍然畫布。再看久些, Dora 似乎不僅僅是畫家的得意和戲虐,狹窄的背景似乎寓意著什麽,一點點壓抑?對了,戰爭就在不遠。說得多了,中國古人真是聰明,發明了盡在不言中,不管懂不懂的,隻消不說話就好了。所謂明鏡非台,菩提無樹。
我不懂音樂,但聽得不少,原來在牛津總買周末 Sheldonian 的天頂票進去聽音樂會。不懂不以為恥,反而讓我覺得可以有不同的感受,你不再關注某一個演奏者技巧的嫻熟,不再關注某個音節是不是恰如其分的配合整個樂章,你隻聽到了和諧,聽到了激昂。你在音樂中隨意的遊走,讓思想隨意的飄來飄去,時而又突然安靜下來。
我一樣不懂得品酒,除了做做樣子之外,嚐不太出來哪個酒窖哪個年份的產品,不過我聞得出來酒的醇香,入口的華潤,知道不好的酒讓我胃整晚不舒服。
突然之間得意地慶幸自己的無知,這份恰到好處的無知,讓我不被所知的些許東西屏蔽掉藝術本身的韻味,藝術家本人的思維。釀一瓶酒,作一幅畫,寫一支曲子,都是思維和創造藝術的過程。而作為欣賞者,從一杯酒,一幅畫,一首曲子裏看到作者折射在裏麵的快樂,悲哀,憤怒,所有所有思維的過程,從而感慨,從而理解,這些交流,怎麽能用語言來表達呢。語言有時候太累贅了,讓我們把它留給藝術。
除了做評論家,我有屬於自己的藝術麽,為什麽沒有,我懂得隨著自己的想法去寫東西,跳來跳去的不拘泥於寫作的格式,我有我的,玩它也好,看它漂亮也好,那是我與自然溝通的非語言,我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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