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仲秋月夜，我坐在陽台上手捧香茗，仰望著那散發著柔和清輝、似冰輪般的玉蟾在薄薄的雲彩間時隱時現，不由得那首在我孩童時代便膾炙人口的歌曲“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的優美旋律又在耳際回響﹔那歌詞開頭幾句是：月亮在蓮花般的雲朵裏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我們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麵，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那過去的事情”自然是指49年解放前的事情，那事情不外乎是富人享福，窮人受苦。歌詞後半部講述了那時候媽媽沒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兩隻手上。地主大魚大肉的時候，媽媽卻正咽著野菜和粗糠。數九寒天，媽媽為地主縫製狐皮大襖，自己卻穿著破爛的舊衣裳…最後歌中唱到，經過了多少歲月的煎熬，媽媽才盼到今天的好時光。然後全歌以重複開頭的部份來結尾：月亮在蓮花般的雲朵裏穿行……
無庸置疑，這首用童聲演唱的歌曲，如果不去考慮在那個年代強要加入的政治題材，應該說其旋律十分優美動人，所以風行一時。尤其是開頭的幾句歌詞寫得很好，寥寥幾筆就描繪出一幅感人的田園風光、良辰美景。以致許多年後的今天，每當我看到圓月當空，這歌聲經常不由自主地從腦海中浮現，把人帶回到那似乎很清晰又似乎很模糊、很遙遠的童年時代。
但諷刺的是，中共奪得政權半個多世紀後，歌中所描述解放前那種貧富懸殊的“過去的事情”又再次重演，有能消費中秋節推出近十萬元一盒的天價月餅的富賈，也有因區區數百元的學費而被迫臥軌自殺的青年。有因吃下酒樓剩肴而酩酊大醉的豬，也有為換飯吃而去賣血染來艾滋病的農民……。
我絕無意反對提倡讓一部分有能力並通過合法途徑賺錢的人士先富起來，那怕是暴富的主張。但經過國共內戰中過千萬人的死傷，解放後多次政治運動、又使多少人死於非命的折騰後，這一切竟然還是要回到“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的階段去重新開始，能不令人唏噓﹖！
月亮在蓮花般的雲朵裏穿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