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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伴侶

(2007-02-20 11:34:35) 下一個

算一算, 咖啡伴我已有10多年了, 即使去了別的國家, 別的城市, 第一要找的也是咖啡館. 現在咖啡館是去得少了, 但哪天離得開咖啡呢? 幾天前喝咖啡時忽然想: " 這算不算上癮, 算不算迷戀呢? 要是沒有咖啡和咖啡館, 生活會不是別的一番景象呢?"

最初接觸咖啡是在大學, 我們班有個假洋鬼子, 成天的端個杯子, 裏麵是種叫三合一的速容咖啡, 也就是咖啡, 奶粉, 糖混一塊兒, 他曾請我喝過, 感覺不壞. 後來看高倉健的 "幸福的黃手絹", 裏麵的女主角一邊捧著高倉健給她煮的咖啡喝, 一邊說 "好喝呀", 我心說 "真是那麽好嗎?". 過不久我傾己所有買了兩套鵲巢咖啡加伴侶, 一套送好朋友作生日禮物, 一套自己享用.
剛來美國時我們常去DONKIN DONUTS 吃早點, 那是家全美甜點連鎖點, 非常大眾化, 點心甜得心慌可咖啡挺香的, 聽維的HUBBY說以前王府井那兒有一家, 後來關了.

我是先愛上咖啡館然後才賴上咖啡的. 讀研究生那會兒, 靜不下來, 在家吧, 不是看電視就是找吃的, 要不, 翻衣服出來一件件的試, 打幾個電話, 大半天沒了, 哪裏能看書? 上圖書館吧, 要麽找來一堆不相幹的書看, 要麽犯困, 也看不進書. 怎麽辦, 怎麽辦? 這一來二去便尋到了咖啡館. 咖啡館真好, 我不能象在家裏那麽放肆, 也不必象在圖書館裏那般拘謹, 明亮的采光, 隨意的布置, 有聲音但不嘈雜, 看累了或偷聽鄰桌聊天, 或看人進人出, 真適合我呀! 簡直就象人找對相, 先是按照設想好的標準找, 接果不合適, 然後尋到這個似乎不相幹的, 對上眼了!

我做作業, 寫論文, 畢業後準備CPA考試都是在咖啡館進行的; 上班時, 覺得公司的咖啡難喝, 就在家將煮好的咖啡裝進THERMO(保溫杯)裏帶著上班; 後來不做事了, 諾大一個家就是呆不住, 鬧心.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耗在鎮裏的STAR BUCKS 裏, 或會友, 或讀書, 或發呆. 連教OLIVER讀書識字也在那兒. 時間一長, 竟同那兒的人打成一片, 偶爾幾天不去, 常去的人就會問, "怎麽啦怎麽啦?", 再去時, 那兒工作的人便送上一杯我常喝的,"今天算我們的", 似乎怕我再不來了. 我曾自嘲地問他們: "是我該把你們這兒當作我的辦公室呢, 還是你們該把我當作你們的固定擺設?" 每逢聖誕節, 寫卡送禮物我也忘不了給我STAR BUCKS的朋友來一份.

美國的咖啡館跟美國人一樣, 不算講究但親切, MUG 或紙杯任選, 加奶, 加糖自助. 咖啡也算不得好喝, PEET'S COFFEE太苦, STAR BUCKS 的不香, 別家的也都大同小異, 點心粗糙, 但我喜歡, 也許正合了我這粗糙的靈魂吧.

回國喝過的最好喝的咖啡是在昆明的翠湖邊, 俊傑, 玉紅, 我三人要了一壺雲南小豆咖啡, 清風習習, 湖麵月色如鏡, 湖岸綠柳垂照. 我興起買了一斤咖啡豆, 心說"如此好的咖啡怎能隻喝一回", 等回到家又想"好東西哪能不與人分享", 於是送了LUANNE, 她果不負我, 將其藏於冰櫃, 隻用來招待摯友.

在德國住過一陣, 發現那兒的咖啡好喝多了, 尤其是鄰國奧地利的, 杯具, 甜點也十分精致. 可惜沒法常去, 因為德國的咖啡館可抽煙可喝酒但卻寂靜無聲, 當時LUCAS 剛一歲, 不可教也, 他會尖叫強要. 所以隻能在他睡著時抓緊時間時溜進去, 一旦他醒來我們便傖惶出逃. 德國人生活講究, 連家裏煮咖啡的機器也貴於美國的十倍以上, 房東太太請我喝咖啡用的是2千歐幣的咖啡機, 告訴我是她丈夫送的生日禮物, 害得我戰戰兢兢, 禁不住懷念起我在美國的粗糙生活來.

回美國後我迫不及待地帶著兩兒去STAR BUCKS, 以為回家了, 隨便了, 可LUCAS 來了個更狠的, 一不留神, 隻見他把店裏的好多糖紙包撕開到處撒, 咖啡也倒了一地, 總之是人仰馬翻, 雖然我不住地道歉, 店員們也不停地說沒關係, 卻從此滅了我每日拜訪咖啡館的習慣. 咖啡還得喝呀, 隻好買了機器自己磨, 煮, 這一來又加入了太太們的COFFEE CLUB, 每周輪換, 各家咖啡的味道, 器具, 點心都有不同, 大家聊天嚼舌頭倒是別有滋味. 過上一陣, OLIVER 會提醒我: "媽媽, 我們好久都沒去STAR BUCKS了" 於是我們就去一回, 感覺象是重訪故人. 在那裏工作的多半是學生, 看著這些大孩子們, 我禁不住想: "等OLIVER 大了, 他會不會也來這裏打工呢, 我又會天天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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