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姑娘,你認錯人了?
"嘿,丁莊,你還不上來幫手。今天我們要栽在這裏,你今生也休想得到那東西。"風月對丁莊道。看來,她拿住了丁莊的把柄。
丁莊臉上一陣難看,硬了頭皮提了楊木劍,加入爭鬥,胡亂就是一刺。老恐龍看這一劍實在平平,好似一個孩童玩耍一般。就用鍋一擋。
這一擋不要緊,老恐龍麵如土色。隻見那楊木劍居然刺穿了鐵鍋。丁莊臉上依然是一副苦相。看得出他也是迫不得已,這一劍隻使了三成力,已經是劍下留情了。
"給我結果了她。"風月惡狠狠地道。
"撒手吧。"丁莊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聲音低沉富有磁力。
再看老恐龍手中的鐵鍋,好似一個破瓜皮遇到利刃一般,絲的一聲被切成兩半。老恐龍被丁莊手中的楊木劍一震,站不住腳,幾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勺子也掉在旁邊。
風月叫一聲好,揮劍就刺。牧歌想去救,被丁莊一揮衣袖,劍脫手,嗖的一聲,居然紮在了一輛馬車上。這功夫,哪是這些人能望項背的?
起立本來是盯著這二老的,現在看丁莊出手,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了。又害怕小魔女認出,拿布蒙了麵,提劍要上。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丁莊功夫居然如此神妙,一抬手之間就把老恐龍打倒在地。他現在出手,已經晚了。風月劍快如閃電,眨眼間就已經到了老恐龍胸前。
老恐龍麵如土色,心道,到底讓這個小賤人得逞了。
就在劍尖已經觸及老恐龍衣服時候,突然風月的劍刺不下去了。風月也一愣,看到在老恐龍麵前,居然出現了一隻手,兩指夾住了劍尖。
風月用力,怎麽也刺不下去。抬頭一看,一個乞丐。
"玩玩而已,難道真要了人性命不成,嬉嬉。"乞丐一手拿著雞腿,啃了一口。用腳掂著酒壺,看來是空出一隻手來夾住了劍。
起立一看,此人正是先前用口接住了風月飛刀的那個乞丐,不禁大喜,心道,能得這位高人相助,真乃幸事。
"你個臭叫花子,怎麽又多管閑事?"風月怒氣衝衝道。
"老恐龍是可是做的一手天下美味,你這一劍下去,多少人失去口福了。我可不能見死不救。"乞丐用腳勾起酒壺,單腳過頂,往嘴裏倒了口酒道。
"好,管我的閑事,我就先宰了你"風月把劍抽回來,想再刺向乞丐,但是突然劍停在空中,刺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劍尖不見了。再看乞丐手裏正拿著折斷的劍尖玩弄,嬉嬉笑看她。
"你到底是誰?"風月臉色大變。
"閣下可是消失了十年的丐幫前幫主,三飽一倒。"丁莊上前施禮道。
"還有人記得我,哈哈。難得,難得。"三飽道。
"三飽的降龍十八掌,那是丐幫嫡傳功夫,早在十年前,已經是聞名江湖了。"丁莊道。
"想不到你丁莊也會來攪這一淌渾身,來欺負晚輩。"三飽冷冷道。
"慚愧,莫提,莫提。"說到這裏,丁莊滿臉的無奈,時而皺眉,時而歎氣,再不說一句話。
"魔女,你不如就此休手,走吧。江湖恩怨何時了,不如今天大家就一筆勾消。"三飽把手裏的劍尖丟給風月,道。
這時候,青昀跟倆姐妹也罷了爭鬥,看的目瞪口呆。
"哈哈,你說得倒輕鬆。就算你武功蓋世,能敵的過家壇二老聯手嗎?"風月道。
三飽臉色一緊,他知道,憑他的功夫,也就略勝丁莊。如果再加上房崇,他肯定不敵。這局麵依然是敗相。
"再加上我呢?"起立一個雲中白鶴,跳到了圈子裏。
"你?你這個臭流氓。"風月認出起立,恨恨道。
青昀此時也是尷尬,不由自主看看自己剛換的裙子,想想自己赤身下體的情形,臉色很是難看。
"哈哈,比武,自古,有人輸的是麵子,有人輸的是褲子"起立還故意看看青昀,青昀四目一對,滿臉通紅。 起立繼續道:"我看丁莊前輩想領教一下三飽前輩的功夫,我倒是想跟房崇前輩切磋一下。
"後輩無禮。你也敢跟我叫陣。"房崇氣得臉血紅,看來他倒是個急脾氣。
"房前輩武功蓋世,天下人都知道。不過,我後生晚輩隻聽說,沒見過,倒想開開眼。"起立兩手交叉胸前,臉上故意露出嘲弄之色。
坐在地上的老恐龍心中一樂,心想,起立這是激將法,房崇一氣,必然心智混亂,武功就打了折扣。不過,起立的功夫,怎麽能敵的過四十年光景心血修煉的房崇呢?這一個閃失就要丟了性命。
風月心道,這年輕小子不知好歹,恐怕連房崇一招半式都接不住。不過又想,倒是見識過這小子的功夫,確實古怪,這還真不知他使得什麽詭計。
房崇哪裏再肯多話,掄起棗木棍就朝起立砸下來。起立不敢硬接,就地一棍,閃開了這一棍。房崇沒等起立站穩,又是一棍。這棍子呼呼做響,看來他修煉的是至剛的功夫,如果硬接他的招,那是必死無疑。
起立看棍子落地,一手使出來看家功夫鐵抓手,一下抓住了棍尾。房崇用手把棍子一抖,這要尋常人,非得廢掉一隻手不可。但是,他一惦量棗木棍,居然棍子沒彈起來。他急忙一抽,把棍子從起立手裏抽出來,道,年輕人,手上功夫不錯呀。他是愛才之人,這句話說得至誠。
"不敢,不敢,隻是房前輩這寶棍太過厲害,晚輩隻能搶了再說。"起立微笑道。
這時候,坐在地上的老恐龍緩過了勁來,站起來,把嘴裏的牙吐了出來。剛才以為自己九死一生,情急之下,把牙都要碎了。經過了這一道鬼門關,她豁然大悟,老恐龍本來就是極為聰明的人。
"你們,先別打了。聽我老恐龍一句話先。"老恐龍站起來,拍拍身上。旁邊的牧歌早就跑過來攙扶。
房崇和起立本來一交手,一個是愛才之心陡起,一個是心底仰慕前輩武功。倆人本無心在站,聽老恐龍一喝,都停下手來。
"這事到了現在,我也是糊裏糊塗,唉,哪位給我說說,到底我們為什麽打架。"老恐龍看看風月,看看家壇二老。
"我來得目的很簡單,我們魂壇一個手下跑進了你們禁地,我要你帶我進去找。你不同意,自然就打起來了。"風月道。
"二姐,你不是為了那個人"青昀小聲道,她知道風月撒謊。
"你閉嘴"風月對青昀小聲回道。
"自然要打,因為禁地就是我都不能擅自進入的,何況一個外人。"老恐龍點點頭。又對丁莊道,丁老,您怎麽也要跟瘋人穀作對呢?
這時丁莊低頭不語。
"你一代尊師,居然千裏迢迢跑到中原來,幫助邪門魔道,其中一定有緣故吧?’老恐龍繼續道。
丁莊這時鬥大的汗珠往下滴落,眼睛不時看看風月,似乎有說不出的苦衷。
"我請來的丁前輩,其中的緣由,跟這件事無關。你不必追問了。"風月搶過話道。
"什麽無關,你要請來的阿貓啊狗的,肯定也跟我們無關。"群雄中走出一人,體態風流,婀娜多姿,正是香狐狸。
其他人都心繃緊了,唯獨她,好像剛休息了一覺似的,兩眼婆娑,精神氣爽。
"這家壇二老,可是勝敗關鍵的人物,怎麽能說無關呢。"香狐狸道。
"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風月道。
"那最好,我隻是路過,跟瘋人穀一點幹係沒有,你等一下清理人的時候,別忘了讓我走。"香狐狸道。
"你怎麽沒幹係,瘋人穀香狐狸,天下人都知道。"老恐龍道。
"呸,老把老娘拉下水。"香狐狸低聲罵道。
"原來是多麵狐狸,哈哈,倒是聽說過。"風月道。
"丁莊是為了月影如勾的遺物而來,對吧,魔女?"香狐狸嬉嬉一笑,道。
風月心中一凜,暗道,這個香狐狸倒是極為聰明,一語中矢。
群雄七嘴八舌就開始議論了。因為江湖上,這丁莊跟夫人書斑,乃是賢伉儷模範夫婦。而且丁莊為人剛直,對美色更是視若無睹。月影如勾卻是江湖上人人唯恐避而不及的魔頭。這樣兩個毫無可能發生關係的人,確出現了這樣一個意外。
丁莊現在早已經把持不住了,狂叫一聲,疾步奔向了樹林。後麵的房崇緊跟後麵,邊追邊喊,丁哥,你別想不開呀,有什麽為難之處,不妨說給兄弟聽啊。
香狐狸得意的笑。她的話不用說明,群雄也知道說中了丁莊的心事。
"是,倒是不假。我大姐臨終之前,留了一封信給丁前輩。我就是用信來要挾他幫忙的。"風月倒是回答的也幹脆。
"哈哈,這事情就蹊蹺了。月影如勾如何知道丁前輩暗戀她的?"香狐狸問。
群雄本來也猜到此節,但是經香狐狸嘴裏說出來,又是一片嘩然。
"那你就別管了。我們確實找到了一封信,是讓丁莊親啟的。至於其中的來龍去脈,我們一概不知。我們又不能打開信來看。"風月道。
"所以呢,你就以信來要挾丁莊來幫你忙。"老恐龍恍然大悟道。
"丁莊一到,他的好兄弟房崇也必然到了。"三飽道。
"隻是,我不明白,既然一個活人跑到瘋人穀禁地,算來也一個多月了,怎麽還不出來?"起立疑道。
"禁地內也並無糧食和淨水。他進去倉促的話,現在也早該餓得發昏了。"老恐龍道。
"猜來猜去,隻有一個可能"香狐狸笑道。
"什麽可能?"牧歌接話道。
老恐龍跟起立也看著她,意思是你說呀。
"就是她撒謊唄。"香狐狸一指風月。風月頓時滿麵通紅。旁邊的青昀更是埋怨的眼神看著風月。
小魔女豌豆兒早就停了跟用戶的爭鬥,這時候也走過來,道:"二姐,你何苦呢,男女相愛本事人世間最尋常之事,你又何必再隱瞞呢。
群雄裏一陣嘩然。二魔女,那個老處女,居然愛上了個男人,而且為了這個男人大打出手,這可是明天江湖的頭條,這甚至更蓋過了丁莊愛上大魔女的新聞。
"你們別說了,我什麽時候愛上人了,胡說八道。"風月心一橫,死活不肯承認。
"哈哈,你就是為了那個男人追到了瘋人穀,結果一無所獲,所以遷怒於瘋人穀,就要大開殺戒,是不是?"香狐狸道。
其實,這多少也是風月,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現實。
"不是,你們胡說八道。"風月道。
"二姐,你就實話實說吧,相思之苦,誰沒嚐過呢。看丁莊嗜愛成癡,已經熬成一個廢人。你不想也等到老太龍鍾之時,再歎氣悔恨不成?"青昀道。
"不知道你們說什麽。我沒愛過什麽人。"風月道。但是語氣明顯變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