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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也轉8卦:刀子嘴豆腐心 婆婆不比親媽差

(2007-05-17 12:51:44) 下一個

男友他媽不一般

  她是肖遠征的媽媽,我在沒見她之前,就已經從肖遠征的QQ裏,電話裏,聽過她的很多故事了。

  肖媽媽在40歲的時候失去了丈夫,那時肖遠征剛讀高一。肖遠征的父母感情很好。開的士的肖爸爸寬厚豁達,很心疼妻子,老覺得她獨自開個小副食店很不容易,他回到家裏就趕著做飯。而每到晚上,他媽都要給他爸按摩。家裏的電熱水器一年四季都開著,就隻為他爸爸回家,隨時能有熱水澡洗。

  肖爸爸走的那天毫無征兆,突發腦溢血,送到醫院時已經晚了。

  後來,肖媽媽就關了副食店,去學了駕照,接了他爸的位置。她沒有再嫁,不再戴任何首飾,也不穿任何鮮豔衣服。她隻愛肖遠征,肖遠征上高中時,就開始穿最好的球鞋,上了大學,他成了班裏第一個擁有手機的人。

  肖遠征在QQ上跟我說,我媽是我最愛的女人,你跟了我,要是對她不好我就休了你!我嗯嗯地答應,後來才醒悟過來,他媽媽是他最愛的女人,那我是什麽?!

  太傷自尊了,我因此還跟他鬧過分手,但還是被他三言兩語地給哄好了。

  我和肖遠征是在一個集郵的論壇上認識的,我在河南,他在武漢,關於郵票,我們有談不完的話題。後來,他趁出差到河南看了我一次,我們從此就離不開彼此了。後來他每隔三個月,就要到河南來看我,我也偷偷地去過武漢。

  也許是愛屋及烏吧,我很快愛上了武漢。但是,我是家裏的獨生女,不可能拋棄父母來武漢,肖媽媽那麽不一般,肖遠征更不可能拋下她來河南。我們怎麽辦?

  我給肖遠征家打過一次電話,是他媽接的,嗓門很大,充滿警惕。“你是哪個?找我們家征征有麽事?!”她刨根問底,嚇得我落荒而逃。

  聽肖遠征說,他媽怕我把他“拐”到河南,聽說我比他大兩歲,更是激烈反對。我聽了這話,很是鬱悶,但也更下定了把肖遠征“搞到手”的決心。

  這個媽媽挺瑣碎

  三年過去,單位越來越不景氣,快一年都沒有開出工資,我在網絡上跟肖遠征發牢騷,我說我快餓死啦,要他給我寄幹糧。肖遠征卻說,來武漢吧,我養活你。他這一句話讓我終於下了決心。

  肖遠征去火車站接我,我們拎著大包小包回家。他家在武昌司門口的一棟老房子裏。穿過那條長長的巷子時,不時的有鄰居盯著我看,他們好奇而熱情的眼神讓我很不好意思,肖遠征還不時恐嚇我,說“我媽媽很厲害的哦”,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肖媽媽很壯實,笑容滿麵的她穿了一件白短袖T恤,我認出那衣服是肖遠征穿過的。我覺得她並不像遠征說的那樣凶。

  桌上擺滿了菜,爐子上還煨著一吊子湯,真香。我忐忑不安的心忽然變得平靜安穩,找到了家的感覺。

  吃完飯,肖媽媽一把把我推開,不用你洗碗,我這老皮老肉的,習慣了。你遠道而來,休息一下吧。

  她的力氣真大,像跟人打架一樣。我訕訕地走開了。進到裏屋,他媽又把肖遠征叫了出去,一會兒,肖遠征回來,遞給我一塊玉墜,“媽媽說了,這是她的婆婆給她的,現在給你了。”我奇怪了,說,“你媽媽怎麽不自己送給我呢?”

  肖遠征的一句話差點讓我坐到地上去,他說,媽媽不好意思,怕你嫌棄墜子。

  在他家住了幾天,我就和肖遠征去拿了證。他要我改口叫媽媽,可我紅著臉,就是叫不出來。婆婆手一揮,算了算了,牛不喝水強按頭,按下去也沒有好果子吃。

  我暗想,她怎麽這樣說話啊。

  我來武漢,首先得找工作。婆婆送我出門,卻在門口遞我一張IC卡,說要我搭車用。我不好意思說不要,心裏想,婆婆比遠征還要細心,可婆婆一張嘴,又讓我不高興了,“我這卡你可別掉了啊,用東西過點細,光卡就要收20塊錢的。”

  夏天的晚上,我們倆歪在房間裏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就睡著了,再醒來,每人身上都多了一床薄被。我很感動,可是又不禁有點煩惱,婆婆為什麽不經我們同意就進我們的房間呢?

  婆婆很瑣碎,我和肖遠征在外吃飯,她常常給我們打電話,無非是讓肖遠征早點回家,出門別丟了手機之類的小事。我想,這個媽媽管得真緊啊。玩的興致也沒有了,趕緊早早回家。看著她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那裏看電視,又覺得,回來陪著她才是對的。

  婆婆是刀子嘴豆腐心

  婆婆很節儉,我最怕的是她每天在飯桌上,總要說“這個鯿魚可貴了,我是特意為何音買的,多吃點”,或是“今天商場做活動,這個是做活動買的,可便宜了,多吃點”……說得多了,我老對著遠征嘲笑她是“做活動媽媽”。我說幸好我不是遠征你“做活動”撿來的,不然,也便宜了。
       
        可我和肖遠征拿了證後第一次回河南,婆婆提前10天就帶著我們去超市買東西,給哥哥的孩子買巧克力,180多塊一盒,她一拿就是三盒。還給我的父母買酒買煙,上千塊錢花了眼都不眨。那一刻我真有點感動。

  從河南返漢,婆婆早已等在站台上,搶著幫我提行李,然後叫的士直接去了南湖花園。她沒有經遠征的同意,就用她的錢付了首期款,給我們買了一套兩居室,甚至連裝修公司都找好了,圖紙都畫了出來。這樣一來,我和肖遠征幾乎不用自己掏腰包。

  房子離遠征的單位很近,離我上班的地方交通也很方便。看得出來,婆婆是花了大心思的。我說,真不好意思啊,怎麽能讓您花錢呢。婆婆卻冷笑一聲,說,我隻有這麽點錢,都花在你們身上了,房貸還得你們自己付。說著又狠狠地打遠征一巴掌,說,你們以後要對我好,不然天都不依。遠征親熱地摟著他媽,笑得那個歡暢。

  新房子裝修,婆婆每天去監工,一個月下來瘦了十斤。裝修還沒完,她天天電話催促我們去訂浴缸去買燈,她比誰都著急。工人走了,她又去商場,將冰箱洗衣機熱水器都往房裏置。我說,您過來跟我們住吧,她說,討厭你們兩個,才不跟你們住!

  遠征要跟他媽發火,非要她去。婆婆卻說,生了孩子我就去。

  我們還沒搬進去,她就把所有的鑰匙都給了我們,我們都說您自己也得留一把,那也是您的家。她氣鼓鼓地說,我不去看,一看就想算花了多少錢。然後就開始嘮叨,養個兒子有什麽好,什麽都給了他了,哪來一點回報。這麽大把年紀了,還水往下流。流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哦。

  她去逛街,總是要跟我買件衣服或者圍巾什麽的,她說,你來我家,左鄰右舍都看著呢,我家兒媳婦穿得這麽差,叫我怎麽好見人。

    這話多傷人自尊心啊,但是,我好像已經不生氣了,還覺得有點點甜。

    我知道婆婆是個好女人,雖然嘴巴厲害,可她那麽疼我們,我在心底早已把她當成了媽媽。

  婆婆不是來搶我老公的

  婆婆大人若有什麽要求,很少當我的麵提及。比如想吃核桃仁、香蕉了,比如她想要一雙坡跟的涼拖鞋等等,她常常趁我不在時,找遠征要。如果我們主動買回來,她還要大聲嚷嚷,花這麽多錢幹什麽!然後拿著去給街坊看,你看,我兒子媳婦給我買的,真是不懂事啊,花這麽多錢。鄰居當然要誇獎我們一番啦,這時婆婆才紅光滿麵地回家來。

  我想她要的就是這麽點榮光啊。我們所能給予的,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婆婆早就不開車了,還是在巷子口開了一個副食品店。那天,來了兩個年輕人,要買十條香煙,可拿到煙放進包裏後,他們又說不買了,把煙退回來。精明的婆婆立刻查看,那煙全是假的!這下婆婆不依了,拉著那兩個男人不放。正拉拉扯扯時,遠征回家了,立刻上前去護住婆婆。沒想到,那兩人居然抽出了一把刀,劈了過來,遠征把媽媽護在身後,本能地用手臂一擋,鮮血立刻噴了出來。

  在扭打中,婆婆死死地揪住了一個騙子,不論怎麽踢怎麽打都不鬆手,直到警察到來。我趕到醫院時,遠征綁著繃帶,婆婆滿臉滿身是傷痕。我又是心疼又是不滿,不就一千來塊錢嗎,把遠征傷成這樣,這個婆婆!可看著她身上的傷,埋怨的話又出不了口。

  更讓我生氣的是,婆婆根本不聽我的勸阻,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堅持要守在醫院,由她來照顧遠征。一守就是三四天,我每次送飯推門進來,都能看見婆婆緊緊地抓著遠征的手在哭,遠征笑著安慰她。每當這時,我總覺得他們母子情深,我是個外人。

  遠征病好了以後回家,婆婆仍舊回她自己的小屋獨自生活,沒有跟回來。我鬆了一口氣。但從那以後,我發現婆婆有點變了,她不再像個炮筒子樣發火、嘮叨,而總是輕言細語,跟誰說話都帶上個“請”“你家”。這種變化居然讓我有點受不了,遠征也受不了。

  遠征說媽媽你怎麽變了。變得我們都不認識了。婆婆很憂鬱的樣子,她說,我要是還是那個老樣子,太容易惹事了,別又來個人殺你一刀,媽媽可再也受不了了。

  遠征啼笑皆非,我卻感到一種說不清的滋味,我為我的自私和狹隘而臉紅。我發現,婆婆不是來搶我的老公,隻是太愛她的孩子了。

  我懷孕了。為了養胎,我辭職在家靜養。婆婆突然自己提出要搬來照顧我,我樂滋滋地答應了。婆婆洗衣做飯,把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但飯桌上聽不到婆婆大聲大氣地討論菜價了,也聽不到她一如既往的嘮叨了。我和遠征很發愁,我們想讓那個快樂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婆婆回來。
      
        想了想,我們商量著給婆婆買了腕形電子血壓計。最高級的那種,差不多要一千塊,婆婆血壓高,有了這個,就可以隨時監控血壓了。

  婆婆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要是在老屋,平常她早就舉著東西出去炫耀了,可現在婆婆很失落,就像給個美女化好了絕世的妝容,卻不給她鏡子一樣。

  吃完飯,婆婆說想回老屋見見鄰居散散心,我們三人一起回去了,婆婆卻不帶我們回家,遠征很奇怪,婆婆這才告訴我們,她把房子租出去了,“何音沒有工作,收點房租可以貼補點家用,你就不用那麽累了。”

  看著這個為了孩子花光了全部積蓄,付出了一生精力,到老還將自己惟一的房子出租的女人,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她一聲:“媽媽。”

  婆婆眼睛都亮了。

  她一瞬間恢複了往日的神態,迎著熱情招呼的鄰居,她的大嗓門恢複了:“看,我兒子給我買的血壓計啊,千把塊咧,嘖嘖嘖,現在的伢,真是不會生活,瞎花錢!”

  我牽著遠征的手,遠遠地看著她,忽然覺得幸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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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心寶貝 回複 悄悄話 讓我想起我的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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