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和章士釗 | |
章士釗雖熱衷於政治,但治學終是他的資本,古文是他的衣缽,所以抽空他還是著文猛批白話文和新文學。甚至在酒後飯餘閑聊談天的當兒,都不放過攻擊白話文。話鋒自然觸及當頭人物:胡適。後又撰文《評新文化運動》發表在《新聞報》上,指名單挑小梁王,直指胡適。 隔日,又傳其友人,拿著那貼(也就是現今的磚)親詣胡適的住所,要胡適看看並作答。強硬頑梗之態與五年前真心推舉嗬護有加已斷然不同。 胡適對來人說:章公此文,不值一駁。也是凜然於色,絕不妥協的模樣。 章士釗聞後,嗤嗤一笑,坦然了之。從此兩人王不見王。 冤家路窄。數年之後,在北京,一次宴會上章士釗與胡適相遇。宴後二人合影,並各題詩一首。 章詩如下:你姓胡來我姓章,你講什麽新文學,我開口還是我的老腔;你不攻來我不駁,雙雙並坐各有各的心腸!將來三五十年後,這個相片好做文學紀念看。哈,哈,我寫白話歪詞送把你,總算是俺老章投了降。 胡適的題詩如下:但開風氣不為師,龔生此言吾最喜;同是曾開風氣人,願長相親不相鄙。 白話詩句出於文言大師章士釗之手,而七言古詩出於白話領袖胡適之手;一個言:不攻即不駁,一個說:相親不相鄙,章胡二人既寫出了文壇佳句,更譜就文品人品的佳話,讓後人品味做人的格調。 摘自《北京晚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