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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一個真正的白求恩(組圖)-- zt

(2007-02-11 14:02:59) 下一個

告訴你一個真正的白求恩(組圖)



對於許多中國人來說,諾爾曼-白求恩(Dr.Norman Bethune)是位英雄。

對於許多來自中國的移民或者留學生來說,能到白求恩故居去參觀,是件十分具意義的事情,因為即使他們――年輕的一代並沒有過背誦《老三篇》的年代,但是他們的父輩們,卻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

那是一個青春躁動、一個需要英雄,一個隻有一種精神選擇的年代。

白求恩故居坐落在加拿大安大略省著名的旅遊區姆斯柯卡(Muskoka)。諾爾曼-白求恩於1890年3月3日出生在格雷文赫斯特鎮(Gravenhurst)一座普通的民居(235 John Street North),這裏距多倫多約200多公裏,是安省著名的林業區,人口約為2.6萬人。

光臨白求恩故居的大多是中國人,且多選擇在秋季,因為秋天的姆斯柯卡,黃色的、紅色的、綠色的樹葉盡顯華彩。無論你是泛舟湖上,還是走在林間小徑,遊人無不陶醉在秋天的韻味中,這是加拿大一年中最美麗的日子。

白求恩的父親是一位牧師,母親是虔誠的長老會信徒。在白求恩故居,我們看見一張極普通的兒童睡床,相信這就是白求恩睡過的小床。

孩提時的白求恩自小喜歡生物,追求科學的道理,中學畢業後即考入多倫多大學,由於家庭經濟困難,年輕的白求恩當過餐廳服務員、消防員、報社記者、伐木工人、小學教師、輪船上的鍋爐工和禮拜天學校的教師。在一張老照片前,一位年輕的女孩子指著叉腰站在一群伐木工人中間的白求恩對她男朋友說:“你看,白求恩原來也是LABER工……”,話音剛落,大廳裏頓即漾起溫馨的笑聲。

1923年,白求恩通過了非常嚴格的考試,成為英國皇家外科醫學院的臨床研究生。此時他遇見了比他小11歲的蘇格蘭姑娘弗朗西絲-坎貝爾- 彭尼,從性格上看,白求恩與弗朗西絲兩人的個性並不相容。白求恩性格豪爽,喜歡喝酒,參加各種形式的聚會,生活上不拘小節。更重要的,是他追求冒險。這些都是個性恬靜、內向而羞怯的弗朗西絲所難以接受的。但是,愛情總是熱烈而盲目的,那怕是偉人也不過如此,何況白求恩隻是一位普通的學子。在白求恩的眼裏,弗朗西絲不但是他感情的所係,而且成為他素描作品的主角。



1923 年8月13日,弗朗西絲不顧家人的反對,與白求恩在英國倫敦舉行了婚禮。婚後他們先後到了巴黎、柏林、維也納等歐洲著名城市遊覽,這是白求恩與弗朗西絲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光。一年後,白求恩完成學業,他攜帶弗朗西絲離開英國到美國底特律正式掛牌行醫,由於當時醫生奇缺,白求恩從早忙到晚,夜裏還常常出急診,自然冷落了弗朗西絲,加上白求恩是個眼睛裏隻有工作的人,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需要拿出時間來調整他與弗朗西絲的關係,而內向的弗朗西絲對於這種冷漠的夫妻生活不善言辭,內心充滿著孤獨與苦悶。

1926 年夏天,白求恩不幸染上了肺結核,他們的婚姻關係因此而走到了斷裂的邊緣。據彭誌良的《白求恩的婚姻》一文介紹,白求恩其時將弗朗西絲叫到身邊,他望著妻子焦急的麵孔十分內疚:“有一件事我們必須談談,我不知道醫生對你說了些什麽,不過我快要死了,而你才25歲,前麵還有整整的一生。我要你跟我離婚,走你自己的路。”年輕的弗朗西絲對此表示反對,她說她在此時不能離開他,“不管我們中間發生什麽,現在我惟一的願望就是跟你在一起。” 而白求恩決意要離婚,他說“這樣沒有什麽意義。我決不再浪費你的生命。除非你同意跟我離婚,否則我決不到療養院去治療。”

至今我們無法考究白求恩當年迫使弗朗西絲與他離婚的真正原因。據白求恩故居所提供的短片介紹,此時的白求恩生活相當放蕩,他酗酒、抽煙、晚上參加各種舞會,生活相當沒有節製。這大概體現了毛澤東所說的,他是“一個純粹的人”,但絕對還不能算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他甚至放棄了爭取生存的鬥爭。在他的畫作裏,他預言他將會早逝。這些信息可以為我們勾出一個真實的白求恩:作為一個普通的知識分子,此時他正陷入人生的最低潮,既然他連生命都可以放棄,何況愛情呢?

白求恩與弗朗西絲終於離婚了。在特魯多療養院,他收到了法院寄來的離婚判決書,他與弗朗西絲這段愛情故事畫上了句號。此刻他能做的,就是與疾病進行搏鬥。當時他聽到有一種“人工氣胸”的方法有可能治好肺結核,這是一種把氣打入病肺空洞的危險手術,在治療上存在著相當的危險,但他立即要求醫生幫他治療。富於冒險精神的白求恩,此番與死神賭了一把,結果他幸運地贏了,而且因此掌握了運用“人工氣胸”技術治療肺結核,全世界懂得這種技術的專家隻有 13位。

1928年初,病愈後的白求恩回到了加拿大蒙特利爾,成為皇家維多利亞醫院加拿大胸外科開拓者愛德華-阿奇博爾德醫生的第一助手,期間他發明和改進了12種醫療手術器械,還發表了14篇有影響的學術論文,他的創見和學術成果得到業內同行的公認和尊敬。

隨著身體的逐漸康複,白求恩對弗朗西絲的思念愈發強烈。他曾多次給弗朗西絲寫信傾吐自己無法抑製的思念。在白求恩真誠的打動下,1929年秋,遠居蘇格蘭的弗郎西絲再次回到白求恩的身旁,他們在蒙特利爾複婚了。



1934年,白求恩接受了新的職位,在魁北克省的聖心醫院擔任胸外科主任,此時他已是美洲胸外科醫生協會的五人執委之一,這是白求恩在學術上最鼎盛的時候。這個對工作有著一股子瘋勁的男人,又回到忽略弗朗西絲的故態,他們的婚姻再次走進昏暗的窮巷。

據說有一天下午,弗朗西絲回家後看見白求恩正盤腿坐在地板上專心致誌地研究一個骷髏模型,當她強壓著內心的不快打開冰箱準備做飯時,卻看見白求恩從醫院帶回來準備作研究的一條人的腸子,她被嚇得大叫一聲,積在心中的火氣一下子爆發出來。

由於生活誌趣的不同,白求恩與弗朗西絲這段婚姻終於在1933年3月再次劃上句號,所不同的,這次是弗朗西絲提出來的。

說句公道話,白求恩是個具有相當情趣的人。他不但是醫生,還是作家,還是畫家。他在蒙特利爾還開設了一個兒童繪畫班。在中國他還創作小說。他喜歡旅遊,他是個懂得感情的人。他對弗朗西絲有著很深很具請調的愛,他曾信誓旦旦地對弗朗西絲許諾過:“我一生不可以給你富貴榮華,但我一定不可以讓你這一生過得貧乏無味。”

什麽是白求恩所認為的“不貧乏無味”呢?是冒險。是滿世界跑。是為貧苦人爭權利--這都是白求恩的性格,也是弗朗西絲無法理解,也難以接受的性格。相信這才是他與弗朗西絲這段兩起兩落的情感劇最終落幕的根本原因。加上白求恩是個很主觀武斷、脾氣也相當大的人。譬如說,在中國,當他聽到有人要 “照顧”他留在後方延安時,他曾氣憤地將圈椅從窗戶扔出屋外,這足顯他性格的獨特性。

毛澤東在《紀念白求恩》裏有一段話:“白求恩同誌是個醫生,他以醫療為職業,對技術精益求精;在整個八路軍醫務係統中,他的醫術是很高明的。這對於一班見異思遷的人,對於一班鄙薄技術工作以為不足道、以為無出路的人,也是一個極好的教訓。”如果我們將白求恩當作一位英雄看,毛澤東關於白求恩的這段話可以理解為以白求恩為鏡子,讓那班“鄙薄技術工作以為不足道、以為無出路的人”進行反思;但,白求恩是常人,是八路軍中一分子,從“常人”去理解白求恩,我們或許可這樣理解:也許確實有一班人,對白求恩的到來,對白求恩的工作表示出“鄙薄”和“以為不足道”,甚至可能對白求恩的工作表現出不合作,所以才有“教訓”之談……不過,這都是不重要的。因為白求恩我行我素,他為了能到前線去做手術,甚至將自己化妝成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他唯一所忽略的,是他的大鼻子和藍眼睛,再怎麽化妝,也無法變成中國的。

白求恩來自草根階層,他對貧民百姓的醫療狀況相當關注。在蒙特利爾,他領導著一個小組,專為窮人的孩子醫病。三十年代初,加拿大低收入階層生活相當艱難,麵對饑餓和貧窮,白求恩提出由國家負起公共醫療責任、建立一個為公民服務的健康保障體係的改革設想,這個設想應該就是今天加拿大的醫療體係模式。



1935年,白求恩因參加國際學術會議有機會到蘇聯訪問,這使他有機會看到蘇聯全民醫療體係的成功,這是他的夢想。他認為加拿大一個真正民主自由的國家應該建立一個保障所有公民都能享受到必需的醫療服務的係統,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加入了加拿大共產黨。

1936 年,西班牙法西斯在德、意支持下進攻共和國政權,白求恩參加醫療隊前往馬德裏,他在那裏建立了曆史上第一個流動輸血站。從西班牙回來後,他在加拿大各大城市講演募捐,這時候他看到了斯諾所寫的《西行漫記》,中國爆發全民抗戰的消息鼓舞了他,他向美國共產黨要到了5000美元,購買了一批珍貴的醫療器具,於 1938年1月到達中國。

白求恩逝世於1939年11月12日,之前他在摩天嶺抗日前線為傷員做手術時左手中指不幸受傷感染,到了11 月10日,高燒達40攝氏度的白求恩病情惡化。白求恩逝世時年僅49歲,與毛澤東所說的:“白求恩同誌是加拿大共產黨員,五十多歲了,為了幫助中國的抗日戰爭,受加拿大共產黨和美國共產黨的派遣,不遠萬裏,來到中國。”的說法有出入。

在”紅色“的年代,白求恩是全中國人民僅有的幾個偶像之一,《紀念白求恩》被作為“老三篇”成為天天讀的範文,如今俱往矣,當我們曆盡滄桑站在白求恩故居前,我們寧願相信白求恩是人,而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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