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為悅己者容，還是為已容？

《戰國策》中“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的古話想必是盡人皆知的。記得我在少不更事的青澀年代，一度很有點女權主義的思想而反對這個說法。我當時堅持認為應該是“女為己容”，自己做自己的主人嘛；退一步也要“女為己悅者容”；而一味順從“悅己者” ，好像沒有必要吧。

現在回頭望去，我當時隻是處於短暫的青春反叛吧。大多數時候，我並不是我行我素的人，為了“悅己者” 或是“己悅者” ，付出的往往不止是美麗的妝容。有時候我的傻氣常常讓自己都哭笑不得.……

今天早上，我和三個同事去打球，這是今年第一次下場。從初春到盛夏，大家多次邀約，我從來都是推托。他們打趣說：怎麽回事，你要“退休”啦？我總是笑笑說：我哪有這個資格啊，還沒入門呢，怎麽“退休”？他們說不能輕言放棄啊，我說不會不會。但一次也沒有付諸行動。

想想前兩年的夏天，常常在下班後一個人去drive range揮汗如雨地苦練。除了剛學會的新奇感，還有一個私底下的原因大概就是為了得到“悅己者”的誇讚吧。記得每次約好和他打球的前一天，我都會拉著一個好說話的同事陪練一番，特別是為了能讓球順利飛越那片水塘，我這個新手確實下了一番功夫呢。打球時他的一句“Good shot!”會讓我臉上、心裏都笑開了花。

他的離去讓我對這個球季意興闌珊。前兩天和好友聊天，她問我為什麽不打球了，我吞吞吐吐地說好像提不起興趣了。好友一聲斷喝：你幾歲啦，還有這種可笑的想法！雖然當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放下電話想想忠言逆耳啊。

今天和同事們揮杆在山水之間，雖然球技還是一如既往地差勁，心裏卻找回了久違的高興。打完球去吃飯，甜甜辣辣的地道泰國菜，清清涼涼的鮮釀冰啤酒，好爽啊。舉杯之間，我隔著杯沿望著同事，輕輕地微笑起來。他們說你還在回味剛才的比賽嗎？我沒有出聲，心裏想的是：女為己容、活在當下，多好！

 （寫於2007年7月28日）

[陳默]

回複人間的盒子的評論:

謝謝盒子。說得完全對。

[人間的盒子]

本該為己容的，但發現悅己者時可能就變了。

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