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老人到我家

“Santa Clause Is Coming to Town”，聽著熟悉的音樂，爐子裏烤著鴨子，帶著小孩裝飾聖誕樹，一年一度的節日季節正在向我們走來。有人說你是火雞吃多了吧，第一句活就說錯了，火雞怎麽就寫成鴨子了呢？沒錯是鴨子，吃烤鴨是我們家感恩節的傳統食品，因為大家連雞都不愛吃，更不用說火雞了，我們家要過有中國特色的美國節日。說來奇怪，我們家小孩跟大人一樣還是中國胃口，雖然在學校也能吃美國餐，但最愛的還是中國飲食，尤其是我做的手擀麵條。因為這麵食做起來麻煩，所以我隻答應每星期做一次，如果因故哪星期錯過，小家夥們就會要求下一星期給補做一次。其實，我還是蠻喜歡做飯的，回頭準備跟erdong合夥開個餐館，聽夢緒的建議，就不去送花了，咱也要去當老板。哎，不是說聖誕老人嗎，怎麽又說起吃來了？跑題了，都是這個感恩節吃太多了，糊塗了。

這些年來，多數聖誕節都是在旅途中度過的。記得第一次去佛羅裏達是聖誕節的前一天從家裏出發，晚上住在新奧爾良。行前給小孩買了一個望遠鏡作為聖誕禮物。等小孩入睡後，將禮物放到窗台上的窗簾後邊，早晨小孩醒來後費了點勁才找到。這個望遠鏡就伴隨小孩一路，經常是坐在車子的後座上用望遠鏡向外張望，看暈了就睡覺，同行的朋友笑說小孩出來幾天都長胖了。

在美國朋友不多，特別是交往很深的朋友更少，所以過節比較簡單，除了給幾個朋友的小孩買點禮物外，不用像老美那樣為買那麽多禮物而傷腦筋。但是小孩的聖誕禮物是馬虎不得的，因為從我自己的經曆來看，快樂的節日是童年回憶的最重要部分。每年到這個時候，總會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小孩希望聖誕老人給什麽聖誕禮物，然後自己會偷偷買回來，藏到家裏。有一年，我聖誕節回國，因為簽證原因，隻我一個人回去。記得那一年女兒希望得到的禮物是一條項鏈。我走之前去買了一條珍珠項鏈，忘了給兒子買的是什麽禮物。聖誕節，女兒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聖誕老人給了一條漂亮的項鏈，我也興奮地表示祝賀，“驚奇”程度不亞於女兒。 :)

隨著年齡的增長，小朋友們在一起開始探究起聖誕老人的真相來。有一次，聽到姐弟倆在談論聖誕老人，其中一條理由是他們覺得媽媽爸爸也睡得很香（sound sleep），怎麽可能半夜爬起來藏禮物，結論是確實有聖誕老人。有一年，聖誕除夕，女兒不願去睡覺，說要躺在沙發上看看聖誕老人。我隻好跟她說隻有小孩睡著了聖誕老人才會進來。我心想你不去睡覺，我怎麽把禮物拿出來啊？

轉眼，女兒已經快十歲了。去年聖誕節，我逗小孩說今年聖誕老人有可能不給你們禮物了，因為聖誕老人有可能不知道我們搬家。女兒說我們在旅館聖誕老人都能找到，今年聖誕老人也一定能找到我們的新家。看著這個小丫頭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有那麽個聖誕老人聖誕夜裏會從煙囪爬進來給送禮物，除了喜歡女兒的單純，開始有點擔心小丫頭的智力來。我跟一朋友談起我的擔心，朋友說小孩其實知道沒有聖誕老人，隻是他們不願相信罷了。這話算是說對了。

去年聖誕節過後，有一天女兒對我說，我們發現那些聖誕禮物都是你買的，“I’m not stupid. You have given us too much clues.” 我好奇地問她怎麽想到的，女兒卻說道，我們最好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了；否則，我敢打賭明年聖誕老人就不會給我們送禮物了。看來，小丫頭是想讓這個老爸繼續扮演聖誕老人的角色。

其實，有時候，朦朧一點挺好，不一定什麽都要去探求真相。



昨天逛Christmas Store時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