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 (3) H1B=通房丫頭
(2008-09-25 14:41:49)
下一個
前麵兩集說了,公民可比姨太太, 綠卡比二奶, H1B好比通房丫頭.
這三類裏麵就屬通房丫頭H1B最慘, 慘到什麽程度?
不忍睹,不能看. 太慘了.苦出身,看見人家小孩子上學堂,自己哭著喊著也要去.大人管不了,隻好叫給學堂先生去管.可書不能白讀, 先生也不給白管.這是從孔夫子那裏就定下來的規矩.上學可以,先生一伸手,給俺拿來.拿啥?錢啊.
沒錢.沒錢?也成,拿東西來.你沒看見子路,顏回那麽好的學生,連孔聖人的吃喝拉撒都包了,underwear 包洗包換,周遊列國,牽馬串蹬的.什麽都先盡著先生.可到月初也能給老師恭恭恭敬敬獻上肉束若幹條.少一條,孔聖人的零碎就出來了.子不教,父之過,進我門,拿肉來.
再沒錢,就隻有賣身上學,光賣身不說,每天半夜還不能睡覺,爬起來要鑿牆.鑿牆幹嘛?
借鄰居家的光,算數,怎麽算,燒繩子,燒一根一小時,燒幾根需要一小時十五分鍾呢?盡是這類的,算一夜也算不出來,逼得你恨不得扯根繩子上吊算了.
遇上鄰居好,鑿就鑿了.更好的,你算不出來,人家還給你把燈點上.不好的,噗一口把燈給吹滅了.說是保護視力,夜裏看書不好,不讓你算算數,還讓你做眼保健操,盯著房頂使勁看,還問你都看見什麽了!
借光是好事,可你也不能見天去鑿你家鄰居的牆啊.人家還睡不睡了.沒辦法,要讀書.估計古時候的人都有這毛病.你沒看見過去的房子,窗子都比門多?都是給鑿怕了.
更有慘的,連鄰居都沒有,隻有在月下苦讀.一看就是一整夜.夜夜如此.那勁頭,連嫦娥看著都打盹兒.上下眼皮每隔十五天都要碰一下.普通人沒知識,不知道啊,非說是什麽殘月.那明明是嫦娥在打磕睡.
終於長大了,跟先生說bye bye.摟著老爸老媽哭上一哭.拎倆箱子,全部家當,飄揚過海.幹嘛?
嗬嗬,沒啥本事,就會鑿牆算數.沒轍,到美國接著鑿,接著燒繩子.這次不能白鑿.鄰居不好,得給錢才讓鑿.交學費,賣體力.鬥轉星移.好不容易文憑到手, 找了份工作, 誰知是出了狼窩,再入虎口. 簡直就如舊社會的丫頭一般, 裏裏外外, 清潔整理, 洗飯碗, 涮馬桶,早起晚睡, 各樣雜務都要做. 人前人後, 大人喝斥, 姨太太們指手畫腳, 就連二奶也能對丫頭們上下鄙視. 孩子哭鬧要糖吃. 唯一的希望就是當家老爺今夜酒後糊塗, 翻了自己的牌子.
舊時候丫頭通房,多少有些無耐. H1B則相反. 被主人通了房, 倒象當是少女的初潮, 有幾分恐懼, 有幾分興奮,更有幾分祈望. 畢竟這點美國強於大清國. 通了房的丫頭也有人權,可以論資排輩, 去揚頭景仰二奶和姨太太們的背影. 在美國民主社會, 丫頭通房不犯綱常名教,沒有什麽做得, 做不得的. 美國人的床是人都能上的.大太太們固然有些不滿, 但家裏老爺做主, 沒得奈何. 姨太太, 二奶們也盡是些丫頭出身, 都曾被老爺經過幾手, 過來人, 也不在乎丫頭們什麽. 通房丫頭們最擔心的就是沒有安全感. 生怕老爺一日酒醒, 或太太, 二奶們多嘴, 將自己掃地出門. 人財倆空空. 回到村裏, 連村頭的狗也不給黑眼.
丫頭沒有家的身份,出入家門也要受護院的欺負.輕則,身上衣下讓男人們亂摸兩把,說的恐怖分子的嫌疑.稍有怨言,撕去visa,I-94,亂棍打將出去.入不了境,沒了工作,娘家老老少少就斷了過冬的口糧.這還算好.村內父母兄妹當年是鄰裏風光,村口公告,門口掌燈籠,惟恐天下無人不知,誰人不曉,俺們家XX出息啦,在美國燒繩子,住洋樓,開洋車,說洋話,掙洋錢,不會花!
一旦打回家門,臉麵上也不好交代.洋樓,洋車沒有,洋話哆嗦,洋錢幾毛.特別是看那姨太太, 二奶,clone吳胖子們回來的囂張.牙齒打落也得伴著胃酸咽下去.
沒轍,隻有下決心,咬著沒了齒的牙床,錢袋打開,流著淚,淌著血,顫顫畏畏,任由律師大毛爪往外掏.就是蕩產傾家,也要過把二奶的癮.
名份,社會地位, 安全感. 自豪感,自尊心,緊迫性.這就是姨太太公民, 二奶綠卡和通房丫頭H1B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