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風雨之夜
素不相識的PS
yunwen的上海灘
特務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多疑.他們不會相信任何人,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們的親人.所以,當他們一旦相信某個人的時候,他們的間諜生涯就走到頭了.
相信真水無香是小S所犯的第一個錯誤.
他相信誰都可以,但絕對不能相信自己的助手.特別是一個美貌嬌豔的女助手.如果說小S的第一個錯誤還不足以斷送他的前程的話,那他所犯的第二個錯誤也要讓他送命.
異性之間的上下級關係一旦變成了情人關係,那他們之間的上下級關係就蕩然無存了. 尤其是在那一種貓捉老鼠的環境下. 更何況他喜歡上的這個女人還是個一直潛伏在他身邊的日本間諜真水子.這種錯誤是絕對不可以饒恕的.
難得的是,這三個致命的錯誤竟然同時發生在小S一人身上.
所以,當小S回頭看到身後那個女人的那一刹那間,他的酒就醒了,他絕望了.那女人不是別人,就是日本國陸軍參謀總部土肥原大佐手下的得意幹將,一個出色的日本女間諜,五味七色子.
國民黨軍統上海地下站站長小S讓日本人給活抓了.
……
閘北那家破舊的小客桟裏, 老別他們三個人默默地坐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隻有窗外的綿綿細雨被秋風吹打在破爛不堪的窗棱上,發出嘩嘩地聲響.
過了許久,RND疲憊地抬起頭來,看著老別和過兒問道. “我們該怎麽辦?”
老別悶頭抽著煙,茫然地看著窗外的朦朦細雨,一時間毫無主意.窗前桌上的鬧鍾嘀噠嘀噠地走著,仿佛在提醒他們時間一分一秒地失去.
過兒低頭想了想,說道:“延安在上海的情報網也遭到了日本特務機關的破壞.我們的地下聯絡人藤李已經變節.日本人已經封鎖了大上海的所有出口.如果小S再叛變的話,我們幾個恐怕就難以活著逃出上海. 沒有人可以依靠了,現在隻有靠我們自己.”
老別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撚滅,接過話頭說:“當務之急不能讓小S開口說話.他現在關在哪裏?”
RND睜大眼睛,略為吃驚地用手在自己脖上比劃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
老別搖搖頭說:“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先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好走.他關在哪裏?” RND遲疑地說:“好象是關在豁牙老在閘北的一個秘密住宅裏麵.”
過兒傾過身連忙問道:“為什麽沒有關在日本憲兵司令部裏?” RND點著一隻香煙,答道:“據說日本憲兵司令部和五味七色子之間有點矛盾.除了情報以外,小S手裏還掌握著軍統在上海的一筆巨款.”
過兒聽他說完歪著頭想了想,來回看看他們倆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RND放下手裏的香煙,著急地催她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賣關子,快說說看.”
過兒笑了一下,說:“別急.能否成功還要靠你們兩位.”說完,她走到門口,拉開門往昏暗的樓道裏看了兩眼,轉身關上門,神秘地說了起來.
……
滬西一家地下賭場裏麵煙霧彌漫,廉價的煙土混雜著陣陣汗臭飄滿了賭場的各個角落.雖然已經是後半夜了,可賭場裏麵仍然是人聲鼎沸.
最裏麵一個單間裏, 上海灘黑幫老大豁牙老的手下三點一線一身黑衣黑褲,正在和人推牌九.運氣不好,幾盤下來他已經輸的精光.那個莊家得意地笑著,拿起台子上的錢,說聲拜拜,轉身就要走.
三點一線一看那人贏了就走,不幹了,惡狠狠地說:“老子還要賭!”莊家說癟癟嘴,上下打量一眼三點一線,道:“賭?你還有什麽可拿來賭的?不會真要脫了褲子賭吧.” 說完,和邊上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三點一線聞言大怒,站起來一腳踩在椅子上,吼道:“老子還有條命!你敢不敢賭?” 說完一撩衣服,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鋥光瓦亮的德國造駁殼槍,啪地一聲押在台子上.
那人一看是把手槍嚇了一跳,連忙說:“賭場無父子.你雖說是豁老大的紅人,但耍賴可要不得地.” 三點一線聽也不聽,抓起手槍指著莊家腦袋凶狠地說:“媽的,老子今天就要跟你賭命,你要贏了我,老子這條命歸你.你要輸了,今天我要掃場子!” 說完,把槍口往莊家腦門一送.
莊家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嚇的渾身發抖說不話來.
“我跟你賭.”
一個人伸手按下了三點一線舉著的手槍.三點一線扭頭一看,楞了一下,把手往回一抽,可手腕緊緊纂在那人手裏,紋絲不動.三點一線掙的滿臉通紅還是抽不回來.
老別右手使勁一壓他的手腕,按下他的手槍.把一個沉甸甸的皮箱往三點一線麵前的桌子上一扔,說道:“我跟你睹.你要贏了,這裏麵的金條都是你的.”
RND哢地一下打開皮箱,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三十根黃燦燦地金條.三點一線看著麵前這些明晃晃的金條,楞了半天,咽了咽口水,終於出聲說道:“這..這是真的?”
老別點點頭,把皮箱往他麵前一推,道:“三十根,一根不少.”
三點一線拿起一根金條用牙咬了咬,一看是真的.他抬頭看著老別,一腳踩在椅子上,一手插在腰間,獰笑著說:“姓別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老子正要找你呢.今天咱們新賬老賬一起算!”
老別笑了笑,在莊家的位置上坐下,摘下禮帽隨意扔在台子上, 伸手從西裝的內衣口袋裏抽出一隻哈瓦那雪茄,送到嘴邊咬了一口,呸地一下把咬下的煙頭吐到地上,拿起台子上的一盒洋火,嚓地一下打著了,眯著眼睛點燃雪茄.吐了口煙霧,用夾著雪茄的右手指了指三點一線,安然地說道:“坐.”
三點一線一屁股狠狠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按在台子上,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老別.
老別抬起頭,看看邊上發牌的賭場小弟,用雪茄衝台子上點了點示意他發牌. 賭場小弟畏縮地看了看惡狠狠的三點一線,顫抖著手給他們發牌.
牌發完了. 老別和三點一線看看各自麵前的7張牌.老別的high cards是三張七外加一對十.三點一線則是五張雜花順子.
兩人麵前各自還剩下兩張牌. 三點一線趴在台子上緊張地掀開一張牌的一角,一看是張K.連忙用雙手捂著另一張牌,使勁吹氣,嘴裏大聲念著:K,K,K..同時用手指在牌上撚啊撚的,大叫一聲,猛地掀開一看.果然是張K.三點一線大喜過望,一下子跳了起來.
老別皺了皺眉頭,用夾著雪茄的右手挑開一張牌,是個A.他沉了口氣,又挑開另一張牌,竟然還是個A.三點一線不相信地看看桌麵上的牌,臉上的表情從不相信漸漸變成了恐怖.他絕望地看著老別灘在了椅子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屋裏就隻剩下了老別,RND和三點一線三個人. 老別把那一箱金條往三點一線麵前一推,道:“隻要你答應我們一個條件,這些金條你照樣拿走.事成之後還有你三十根.”
三點一線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地來回看著老別和RND兩個人.過了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問道:“什麽..什麽條件?”
外麵的狂風越來越強, 秋雨越下越大,雨水順著地下室的窗戶嘩嘩地衝了下來.漆黑的夜空仿佛預示著一場災難的到來.老別看看窗戶上模糊不清的玻璃,拿起雪茄舉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仰麵吐出口中的煙霧.他眯著兩眼看著緩緩盤旋而上的白色雲霧,若無其事地說出兩個字.
這時候外麵一道耀眼的閃電劃過黑暗的天空,緊接著就是一聲炸雷般的霹靂響過. 三點一線如被閃電擊中般呆在了那裏.
他們三個人誰沒想到這兩個字幾年後在上海灘竟然掀起了另一場血雨腥風. 國共合作的破滅, 國共雙方血浴疆場,當年在北平他們幾人愛國救亡的共同誌願化為泡影.老別,RND,過兒三個人各自飄零天涯,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老別說的究竟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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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賜黃馬褂
2008年8月於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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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德華
浪奔 浪流
萬裏滔滔江水永不休
淘盡了 世間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 是愁
浪裏分不清歡笑悲憂
成功 失敗
浪裏看不出有未有
愛你恨你 問君知否
似大江一發不收
轉千灣 轉千灘
也未平複此中爭鬥
又有喜 又有愁
就算分不清歡笑悲憂
仍願翻 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