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四劍客》 (2) 五味七色牛排館

(2) 五味七色牛排館

晚上6點.

這個冬天比往年的都要冷.出奇的冷.寒風刮的象小刀子似的.路上來往行人都捂著領口,低著頭步履匆匆.

這要是在夏天,火紅的太陽這時候還高高地掛在西邊的天空上.小孩子們還都在外麵蹦著跳著的玩耍.

可北美冬天的6點種,大街小巷已經是燈火輝煌了.馬路上正是高峰時分,車流滾滾.汽車的紅色尾燈和迎麵而來的頂燈交織在一起,紅白兩色,形成了兩道流動閃爍的幻影,夾雜著汽車白色霧狀的尾汽, 在紐約城各個角落幽靈般地飄動著.

老別用手拉拉緊那條深藍色的Ralph Lauren羊絨圍巾.左右看了看來往的車輛,抽了個空子,一路小跑從馬路上穿了過去. 馬褂沒留神,還在左右張望.回頭一看老別已經過了大街.趕緊舉起帶著皮手套的右手衝老別揮了揮,做了個手勢.

老別在馬路那邊看見他沒過來,急的手腳亂動.也揮了揮手告訴馬褂別著急.

“靠.你怎麽就顧自己啊,也不等等我.回頭到中壇告訴你那些妞去,光吃獨食.”馬褂一過來就衝老別叫了起來.

老別嗬嗬笑了笑道“你以為這是哪兒,一看就是外州來的老冒.在紐約什麽都得搶,你不搶,人家就搶你.”

馬褂知道他說的是那麽回事兒,嚇得回頭還真往後麵看了一眼, 可嘴上還嘟嘟噥噥說道:“還不定誰搶誰呢,老爺我練過.來一個放一個,來兩個放一雙.男的放不倒,女的俺見一個放一個.不信,咱到中壇練練去!”

老別聽他小聲嘟噥,也跟著樂了:“得了,別臭貧了.快走吧,不然RND那小子非又急了不可.現在還真有點餓了.”

“餓? 我看你是心裏頭餓.又想見她了吧? 早跟你說了,趁早給收房算了,省得每天晚上自己在床上翻跟頭玩.”

老別扭過臉,看了馬褂一眼:“又來了是不,別八道胡說的.快走.”

說完話,兩個人沿著百老匯往南走去. 一轉眼的工夫,他們就消失在暮色下滾滾的人流之中.


紐約中城的一家叫五味七色的高級牛排館.

RND坐在角落裏的一個桌子旁邊,正等的不耐煩.他放下手裏的菜單,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Tag Heuer. 一看已經過6點了.心裏罵了一句.看看門口還是沒有老別他們的影子,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老別打了個電話.

還沒等電話接通,老別和黃馬褂一前一後,夾著一股寒風推門走了進來.RND看見他們就把手機揣回口袋裏.

老板娘五味七色看見他們兩個熟客進來,迎上前去打招呼. 老別和馬褂站在門口,褪下手套,圍巾,又脫下身上的羊絨大衣, 五味七色伸手接了過來,看見老別大衣領子上的Ralph Lauren商標,開玩笑地說:
“嗬,你又換了一件, 股市又發了吧?”一轉身給掛在了衣帽間.

老別答道:“我這壺還沒開,你就給提上了.今天一天全折騰進去了. 你沒看見,高英姬給嚇的上下文身, 小妖鬧的要跟悶騷分家, 小李菜刀,割肉放血,都割成雞架子了.要不你把我送廚房給熬碗湯如何?”

五七曖昧地在他肩頭輕輕一拍,說道:“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呢.”

馬褂一看,連忙插了句:“趕緊打住, 打住.人家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你這店是賣酸梅湯的黑店.”

一個身材高挑,眉如柳葉兒的領位小姐走過來笑容可掬地鞠了個躬,說了句:“歡迎再次光臨.裏麵請.” 然後帶著老別和馬褂走到RND的桌子旁邊, 又伸手幫他們拉開椅子,請他們坐下. 兩個人謝了謝那個漂亮的柳葉兒眉領位,一左一右在RND兩側坐下. 五七溫柔的目光從後麵一直跟隨著老別,直到他坐了下來.

RND看就他們倆個人,又抬手看了看手表,問到:“都已經6點半了.美國經濟都衰成這德性了, 你們倆還有閑心壓馬路. 賭爺人呢?”

馬褂說:“大馬路上說不定又看上哪個妞兒了.你放心,他也就是多看人家兩眼的膽兒.真要讓他上,估計跟俺一樣,也得回家洗褲子去.”

話音剛落, 馬褂的腦袋就讓人從後麵給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