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堂淪落人] --- (12) 一人節紮,全鄉光榮.

(12)

老別從他的眼光裏看出這小子一定知道內情 .一翻手緊緊抓住RND的手腕,使勁一捏:”老實告訴我,倒地是怎麽回事!” RND痛的叫了一聲,說:”你慢點啊.我說 不成!” 老別鬆開了手.

RND揉著被老別捏痛的手腕子說:”不關我的事,都是那個叫什麽越南長槍的小子幹的.” 他低頭一看手腕子已經讓老別給捏青了,又叫了一聲.

老別也緩了下來 ,順手給RND也斟上茶:”長槍? 板爺的那個跟班?”

RND拿起桌子上的倆紅紅的羅卜,哢哧就是一大口,說道:”不是他是誰?這小子腦後長著反骨.為了一個泰國妞跟板爺反水了.” 他喝了口茶接著說道:"那年你走了以後. 板爺讓一個新來的泰國妞給迷上了. 那妞身材那叫棒,那眼神色看你一眼能把你的魂兒給勾了去."說著說著,RND吸溜了一下口水. 然後不好意思地瞟了老別一眼.

老別假裝沒看見,問道:"後來呢?"

RND端起茶杯接著說道:"也不知道那泰國妞用的什麽手段把板爺給迷的真正是五迷三道的.後來竟然在落山雞的那個有名的二奶村給她買了棟大耗司,準備金屋藏姣了. 可誰知道那妞根本不是什麽好鳥,暗地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跟長槍劈上大腿了.”

老別有點不耐煩問道:"倒底後來怎麽樣了?"

RND伸手往後捋了捋油亮的大背頭, 答道:"你也太著急了.讓我慢慢說."

正說到這時候,他們忽然聽見門口有人吵鬧. RND店裏一個叫 凡事林的小姐一手捂著胸口急匆匆推門闖了進來:”老板,你快去看看吧, 外麵來個幾個人見了我們就拉拉扯扯的,你看我衣服都讓他們扯壞了.” 說完,鬆開手湊到RND的跟前,讓他看被似裂的胸衣. 本來就很短的上衣給豎著撕開了一條大口子, 露出凡事林粉白嬌嫩的肌膚.

RND看見 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摸過去,忽然,想起邊上的老別,趕緊收回右手,順手在能滑倒蒼蠅的大背頭上摸了一下,正正聲音,假裝嚴肅地咳了一聲,挺了挺葷圓的大肚子,回頭 跟老別說:”你先坐會兒,我過去看看.”

到了外麵一看 , 門口站著幾個穿西裝的亞洲人. RND怎麽看怎麽別扭,等走近一看,才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這幾個人的西裝又肥又大,穿在身上就跟披了件馬褂一樣.袖子長過手指頭,衣襟罩過屁股.褲子也不合體,拖在地麵.腳上那雙鞋一看就是國內買的.其中一個人還打了條花花公子playboy的領帶. 花裏呼哨的,上麵白色小兔子商標立著倆大耳朵, 就跟夜生活沒過好, 東倒西歪的趴在領帶上麵.

RND一看就知道不定又是國內哪個鄉鎮企業代表團公款到美國旅遊老的, 看的他氣就不打一出來.

門口一個叫青春無限的領班一手手叉在腰裏 ,一手指著花花公子的鼻子跟他理論:”就你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成功人士? 成功人士要都長你這模樣,那我們老板還不得當美國總統?就衝你這成功模子, 俺告別這世界前, 也要花完每一分錢，最好再欠一堆信用卡的爛帳!”

另一個叫二狗娘的聽她這麽說 ,不知道她是在擠兌花花公子沒錢,趕緊拉著青春無限的手說:”Are you ok?” 青春無限一甩手,跟著說:”你看看就他們這樣的,跟暴發戶沒兩樣,到了紐約還跟進他們村裏一樣,橫行霸道的.”

還有個叫歲月的也從裏麵跑了過來助威 :”老板呢,老板跑哪兒去了?他怎麽又是放一炮就走人了?”

花花公子讓這幾個靈牙厲齒的小姑娘給說的下不來台了 . 把袖子一捋,大聲說道:”你們這些小娘兒們, 不罵你們兩句,你們就不知道俺張思德是打窯子裏出來的!”

張思德身後一個拎著假冒 LV公文包的美女tylenol,一看張思德要動手.急忙上前一步,擋在他麵前,說:” 鄉長, 鄉長, 您老別別著急,千萬別跟她們一般見識,氣壞了您老的身體劃不來.消消氣, 消消氣.” Tylenol邊說邊把張思德往後麵推.

張思德見她們都是些小丫頭 ,個個美是美的賽妖精,可都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就更來勁了. 一把推開tylenol,又往前跨上一大步. Tylenol一看不對,靈機一動,拉著張思德的袖子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 鄉長,你看她們的個子多高啊,至少都在1.70米以上,咱們不占便宜呀.”

張思德聽 tylenol這麽一說,再看看前麵幾個女子果然個個儀態非凡,高挑的個頭,個個還都穿著雙三英寸的高跟鞋.象長城一樣站在自己麵前. 張思德踮著腳尖,挺著下巴也高不過1.55米.這此為了出國,還特意找到鄉裏退休多年的一個老鞋匠雲班,專門給他打造了一雙高點跟的皮鞋.可誰知道老鞋匠雲班特別看不慣老張日常在鄉裏欺負鄉鄰,作威作福的樣子,存心要整整他. 給他做了一雙不男不女的高跟鞋,還一直找借口拖著不給他.知道老張臨上飛機前才讓人交給他.

可張思德是人老心不老 ,整日讓資本主義臭豆腐熏的, 滿腦子都是國外怎麽都比國內好. 沒事讓手下人找點洋垃圾往自己身上套. Tylenol從雲班那兒把鞋取來的時候,打開來看了一眼,差點立馬蹲在馬路邊吐了. 那雙鞋前頭是尖尖的,還特別窄,上麵露腳麵,左右橫豎來回串著幾跟帶子.外帶一個厚厚的大鞋跟.男不男,女不女的. Tylenol怕鄉長看見又要罵人,就找了個機會把鞋盒子悄悄塞在張思德的行李裏.一路不敢提鞋的茬.

可誰知道 ,到了紐約, 張思德非要學英國女王她老公什麽什麽親王的樣子,一天要換三次行頭出去接見越南環球國際宇宙世界銀河戲太陽中心小業主協會的代表. 帶來的38箱衣服已經全穿了一遍, 沒新的了. Tylenol眼看著沒轍了,隻好拿出這雙老鞋匠雲班給做的這雙不男不女燒窯高跟鞋, 躲躲閃閃地給張思德送過去,低頭準備好張鄉長的雷霆大怒.

可誰知道張鄉長看見這雙鞋 ,竟然自我感覺還相當好.一邊撫摸著厚厚的高跟,一邊讚許誇獎老鞋匠雲班:”薑還是老的辣,小姐還是處(女)兒的嫩,說到這鞋嗎,還是咱鄉的好.” 說完,把鞋穿在腳上試了試,皺皺眉頭. Tylenol一看就明白,鞋的尺寸不對,又怕鄉長罵娘,趕緊陪小心地說:”美國流行小號的.您沒看見昨天街上那些黑人賣的鞋都這樣嗎.”

張鄉長本來正要發火 ,聽Tylenol這麽一說,反怒為樂. 站起身在地上溜達了兩步,越發感覺不錯. 一伸腿踏在旅館的床上,揪起雪白的枕套在高跟鞋上使勁擦了擦. 再看那白白的枕套就跟是白雪公主粉白的小臉讓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狠狠地抓了一把似的.

張思德看也不看 ,順手就把髒枕套塞到tylenol懷裏:”去,讓把酒店經理叫來給我換一個.咱們是付了錢的!”

Tylenol哭笑不得,捧著髒枕套陪小心地說道:”我這就去, 這就去讓他們換.”

說這世界稀奇古怪一點都不假 . 張思德鄉長穿著高跟鞋, 帶著自己一班人馬就這麽出去了.晚上越南小業主聯合會在Pho 13作東招待張鄉長一行某某鄉鎮赴美國友好訪問代表團.每人一碗super size的超大號越南麵條. 豆伢菜管夠. 賓主以泡泡茶代酒,頻頻共同舉杯,慶祝中越兩國關係人民的傳統友誼. 主人熱情非讓張思德鄉長講話. 張鄉長裝模作樣推辭一番, 然後卷卷袖子站起身來,用他家鄉的方言大嗓門暢談了半天他們鄉過去一萬年的悠久曆史, 感歎了一番自己當鄉長以來的辛苦,然後有激動萬分地站在椅子上揮舞著右手展望了今後300年的中越, 中美, 中歐, 以及宇宙銀河係的美好合作前景.

人家越南主人本來就是跟他客氣客氣, 然後也趁機大吃一頓. 沒成想張思德是個話簍子, 你不招惹他, 他自己跟自己說的沒完, 趕上這機會, 就更想露個大屁股了. 他一個人在椅子上椅子下的亂蹦, 浩浩蕩蕩如黃河之水天上流,  流到地上淹死牛.
 
竟然天文地理過去未來, 整整胡扯了三個小時. 下麵的人開始還微笑點頭, 後來全悶頭大吃, 吃完了看他仍然吐沫四濺, 滿臉通紅還在胡砍, 屁股地下紛紛坐不住了, 看他們難受的樣子就跟黃馬褂跪Motherboard一樣,齜牙裂嘴的.

Tylenol看著不對, 一個勁兒揪張思德的袖子.可張思德興頭一上來, 七仙女出來都攔不住,揪揪袖口隻當是蚊子kiss大象.

再過了一會, 越南主人們也顧不得什麽國際禮儀了,紛紛拍屁股消失了.

又過了一點鍾, 好不容易, 張思德的思路斷了電,低頭就問tylenol:”誒,我說到哪兒了?”

Tylenol看著空空的餐館,就剩下他們代表團孤零零幾個人,連餐館的waiters也都沒影了. 一聽鄉長問話,連忙答道:”您真有才,太有才了.咱鄉今年的蛋禽產量就指望您了.”

張思德沒聽出 tylenol話裏的意思,馬上昂起頭又接著說道:”嗬, 說到下蛋,沒人能比的上我! 我當年一夜連下108個蛋, 我們鄉的母雞全下崗了.她們不幹啊,都在俺家門前舉著牌子遊行示威啊. 說什麽,啊,竟然說什麽老張一人結紮,全鄉母雞性福!”還說俺是超生超育,要扒俺的雞窩. 從來都是俺扒人家的窩,什麽時候…”

話還沒說完, tylenol實在受不了啦,一把就給老張從椅子上拉了下來, 把張思德的頭一下就按進了臉盆一樣的大碗裏.

從餐館裏出來, 張思德一路上罵罵咧咧的,說越南同行拿他當猴兒耍. 本來說好宴請他的,竟然連賬都不付就跑了,還得讓他們結帳.回去一定要蓋個更大更豪華的鄉政府大雞窩撈點錢補回來.

後來, 據說張思德回國以後,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也不知道怎麽竟然通了天,說動了江總書記的心.最後,江總書記下令,在北京最昂貴的地方給張思德張鄉長修建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水晶玻璃大雞窩,還是浮在水麵上的. 整的國內國外藝術家看見以後,各各捶胸頓足.不知內情的都以為是江澤民一意孤行,其實都是張思德出使紐約一頓越南麵惹出的故事.

張思德這趟紐約之行還引起了另一場國際時裝界的大轟動.

要知究竟是怎麽回事,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