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 綠卡, H1B的十年之癢

時常在這裏聽到議論, 公民乎? 綠卡乎? H1B? 　

或咬牙切齒,或捶胸蹲腳,學King Kong模樣. 特別是某某人等回國探家, 本以為可以元春省親, 揚眉吐氣, 顯巴顯巴. 沒成想國門沒進,村口就讓海關娃兒們奚落一番. 搞的是灰頭土臉, 掩麵含泣而過. 回來後自是日日憤憤,夜夜不平, 翻轉難眠. King size的席夢思難容一人伸展. 好好的席夢思終於給折騰成了昔夢思. 無睡, 無眠, 無奈. 裸奔文學城, 一瓢一瓢灌水. 北京人講話, 泄私糞, 大概就是這麽來的.

有同等待遇的自然是小猩猩惜大猩猩, 趁機倒倒積年的泔水,順便表達一下對事主的點滴憐憫. Pad 事主 back同時,用爪子在自己neck也撓上一撓, 完成動物群體的高等交流儀式. 群體發誓,為了博得那一刹間的尊重,拚得性命也要拿下公民 Citizenship.

三閆大學中文係主任汪處厚對方鴻漸有過一番置腹推心: “我在華陽大學的時候，他們有這麽一比，講師比通房丫頭，教授比夫人，副教授呢，等於如夫人.”

公民與綠卡,當然還有H1B也有一比. 不過文化不同, 立在人家的屋簷下, 不免有些討生活味道, 權降一等.

公民可比姨太太, 綠卡比二奶, H1B仍比通房丫頭.

Citizenship公民＝姨太太
做姨太太是有名份的. 家裏財產有的分(401K, Social security, etc.), 議事堂上選舉總統,家長也是舉得手的. 雖然不如大太太們口音純正, 但也真的是有護照的, 無踴質疑. 有了護照藏在safe box裏沒有絲毫價值, 一定是要拿出去顯顯, 騙上幾騙, 驗證之後, 方顯得是英雄本色. 特別是為報那日一賤之仇. 護照到手後頭等大事就是立馬加入24 hours Fitness club, 專練右側臂力. 一旦小成, 即刻買雞票, 整行裝, 騎飛雞, 原路殺他個回雞槍, 再次掃蕩一番. 過村口海關時, 特意伸出發達的右膀, 將美麗兼的護照大力拍在海關小姐先生們的鼻下. 非驚的他們四肢皆在空中, 不可解腹中多年之鬱氣.

沒曾想到, 今非昔比, 海關小姐訓練有素, 落雁的貌, 沉魚的容, 走貓步般的身材, 閉月般的微笑, 用那白玉般的纖纖手, 遙遙一指: “您往那邊請.” 看的你是口水唌唌. 側臉一隻眼望過去(另一隻眼還舍不得人家海關小姐), “外國人綠色通道”. 趕情是你急著報仇，走錯門了．你這樣的, 人家見的比護照還多.

報仇無門. 尾巴耷了下來. 再次掩麵含泣而過. 不同的是, 一照在手, 走遍全村不怕. 高等學府學術交流, 地方官員設宴相陪. 日日笙歌,夜夜洗腳, 小姐二爺送上門, 洞房花燭. 賽過出獄的死囚, 勝過初見甘露的木乃伊. 反正你就是翻來覆去可勁地折騰．終於，床給整塌了，動靜太大．酒店保安以為是姨太太們都集體入了山上的黑風寨. 拎著鏈子要來拿人. 風流苟且一夜無話. 梨花帶血飄滿床.

次日清晨, 一妙齡眼鏡女子經過,長發披肩，看見滿地梨花落櫻, 思緒卻飛到了太平洋彼岸的Tennessee. 嘴裏念念有詞:

＂．．．
田納西的餡餅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有好事者起來刷牙，推窗聽見，大為感歎．撇了牙刷，滿嘴泡沫，銑足沿街相告．自此，梨花派教主從天而天．促成了中華詩壇的一段佳話．趙梨花美名天下．好事者的滿嘴牙膏泡沫，後來間接導致了美國房地產bobble破滅，房價下跌．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姨太太們雖然口音欠佳，但列出的簡曆, 學曆個個都是美國巴靈頓的博士, 博士後(成學曆了, 嗬嗬).　聯合國宇宙大學術刊物上發表太多文章, 以至無法一一列出. 搞的國內以為吳胖子clone團集體造訪, 應接不暇. 偶爾有那個別不開眼的, 怯聲怯語探問巴靈頓位於美國何州何處. 即刻學韓學愈點頭狀, 伸頸咽口唾沫，唾沫下去，一句話從喉核下浮上：

＂你先生到過美國沒有？＂

“沒有” 怯聲怯語答到.

“原來這樣…” 已經達到嘴裏的唾沫又隨著心沉回肚中.

“巴靈頓真的是好學校.” 看見對方吃驚的臉, 趕緊又加一句＂巴靈頓是很認真嚴格的學校，論文寫的好．雖然知道的人很少－－普通學生不容易進。＂說著說著,想起巴靈頓勒索的學費實在不值得, 罵將起來 “TNND, 當年都是俺老婆羊欄非要當什麽狗屁哥大校董, 逼你老哥花大銀子買來的. 就這TM張破紙… 20萬大洋!” 這是笑話.

看對方不信, 立刻掏出貼身內褲後麵珍藏的正版美國護照, 裝做很輕易地樣子亮給對方. 姨太太的身份自然是真的.

看見對方虔誠的樣子，呼吸都粗了許多，胸前的尺寸眼看著一點點漲了起來，３０Ａ，３２Ｂ，３５Ｃ，哇，一眨眼就到了３８Ｇ！一時間，隆胸手術從海外隨著姨太太們的呼吸風靡了全中國．Ｐamela Ａnderson的海報大街小巷滿中國．女性觀念徹底得以解放，失節是假，大胸脯是真．君不見，前兩天Ｇ妹妹紅樓選秀，男評委們還要專門要用手量量尺寸真偽？雖然評委們公認尺寸材料具具是真，但Ｇ妹妹沒能滿足黃導的直接需求，也沒能理解楊導的電話暗示，最終還是步了張鈺前輩的後塵．還在Ｇ妹妹年方二十，有的是青春可以浪費．紅樓不選，可以給張導展示女性的偉大胸懷，黃金甲續集開拍，咱們挺胸直入．


現如今遍地泓野的XX中國工程師協會, XX華人專家學者協會. 讓俺想起小時候街邊的爛西紅柿, 一毛錢一堆, 看你不買, 再饒上一堆. 各州，各府，各台，各縣, 隻要是中國人超過三人以上之處,都有XX會成立慶典. 星星點點, 四處燎燃. 比過黃泛區的難民. 陳勝, 吳廣, 長毛, 小刀等人再世, 皆歎不如. 簡曆大片大片印, 名片是大把大把發. 當年九天仙女散花亦不過如此陣勢. Printer manufacture 的奸商們看見眾多中國協會組織, 暗喜過望, 買printer送PC. 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跟進.

其實, 都是些姨太太們難守閨門寂寞整出來的螺螄道場. 法螺吹的大, 底氣不足. 硬鱉的．

可惜, 可惜. 時不我待,曹操後人打假英雄曹長青顯靈. 吳征,楊瀾劣跡昭昭. 俺們同胞喜以群居, 沒有了頭狼, 協會們也日漸雲散, 威風不在, 公狼也整型成了母豺.

綠卡＝二奶　
和姨太太們比, 二奶則有些低人兩三分. 大事舉不得手, 小事參與也無用處. 使喚丫頭空有鑰匙，做不得主．隻有忍受寂寞，冷落，苦苦熬那獨守空門的漫長寒夜．偶爾牢騷,也得看當家老爺的臉色. 二奶不是家庭成員, 上不得族譜護照. 好在跟娘家的臍帶沒有剪開, 兼上得人家的床, 兩邊走走倒是方便的很. 心酸時分, 娘家,夫家都可以哭訴.

二奶們開始總是一個聲音, 不計較名份，不在乎地位, 地下情人的日子也很美好, 隻求兩情相悅, 那怕地久天長. 可到後來, 總要設下圈套, 安全期改成最不安全, 避孕藥過期, 套套上紮洞, 與二爺借種, 人工智能, 等等手段, 想方設法讓自己的肚子長成十五的滿月. 偏偏趕上一些賤男人, 看著二奶們吹氣球的戲法, 欣喜若狂, 以為自己日薄西山的柴火棒竟然擦出了亞當的火種. 俺至今懷疑鄧文迪的人工合成是否是經過了韓國黃禹錫的手. 默可多一怒之下, 掀翻了韓國人處處造假的泡菜壇. 韓國人也不容易, 對人類唯一的貢獻Kimuchi也是臭不可聞. 可千萬不要在長白山上醃Kimuchi. 否則, 就是三合會歐洲總舵也放他們不過.

不記得是從那天開始，二奶們也變得浮躁起來，都是看見人家姨太太們腰揣藍皮護照，回國胡侃竟然也算上是講課講學．百萬年薪，給天給地，給車給女人．奈不得寂寞，顧不上婦道．非要趙括畫眉，東施效顰．死活也要學海王八上岸―――做海龜不成．

沒成想，孩子哭，老婆跳，老板也跟著點火抄海鮮．工作不保，身份不明．偶爾個別終於上岸，也不過是一不三回頭．一日公民到手，頓然醒悟．可是胡吃海造，花街柳巷，身體垮了，精神沒了，家庭破裂，骨肉分離．錢財兩空空．二十個趾頭齊用，爭相回遊．

俺記得Katrina 以後有條news，就是異常發現大量sea turtles 上岸，導致交通堵塞．後來新偶爾良急電不識總統緊急征集海軍路戰隊，另加專款，特開辟海龜專用通道給以疏導．才避免了一場領土分裂．



H1B＝通房丫頭
H1B最慘, 慘到什麽程度？
不忍睹，不能看. 太慘了．苦出身，看見人家小孩子上學堂，自己哭著喊著也要去．大人管不了，隻好叫給學堂先生去管．可書不能白讀, 先生也不給白管．這是從孔夫子那裏就定下來的規矩．上學可以，先生一伸手，給俺拿來．拿啥？錢啊．

沒錢．沒錢？也成，拿東西來．你沒看見子路，顏回那麽好的學生，連孔聖人的吃喝拉撒都包了，underwear 包洗包換，周遊列國，牽馬串蹬的．什麽都先盡著先生．可到月初也能給老師恭恭恭敬敬獻上肉束若幹條．少一條，孔聖人的零碎就出來了．子不教，父之過，進我門，拿肉來．

再沒錢，就隻有賣身上學，光賣身不說，每天半夜還不能睡覺，爬起來要鑿牆．鑿牆幹嘛？
借鄰居家的光．遇上鄰居好，鑿就鑿了．更好的還給你把燈點上．不好的，噗一口把燈給吹滅了．說是保護視力，夜裏看書不好，還讓你做眼保健操！　

借光是好事，可你也不能見天去鑿你家鄰居的牆啊．人家還睡不睡了．沒辦法，要讀書．估計古時候的人都有這毛病．你沒看見過去的房子，窗子都比門多？都是給鑿怕了．

更有慘的，連鄰居都沒有，隻有在月下苦讀．一看就是一整夜．夜夜如此．那勁頭，連嫦娥看著都打盹兒．上下眼皮每隔十五天都要碰一下．普通人沒知識，不知道啊，非說是什麽殘月．那明明是嫦娥在打磕睡．

終於長大了，跟先生說bye bye．摟著老爸老媽哭上一哭．拎倆箱子，全部家當，飄揚過海．幹嘛？
嗬嗬，沒啥本事，就會鑿牆．沒轍，到美國接著鑿．這次不能白鑿．鄰居不好，得給錢才讓鑿．交學費，賣體力．鬥轉星移．好不容易文憑到手, 找了份工作, 誰知是出了狼窩,再入虎口. 簡直就如舊社會的丫頭一般, 裏裏外外, 清潔整理, 洗飯碗, 涮馬桶,早起晚睡, 各樣雜務都要做. 人前人後, 大人喝斥, 姨太太們指手畫腳, 就連二奶也能對丫頭們上下鄙視. 孩子哭鬧要糖吃. 唯一的希望就是當家老爺今夜酒後糊塗, 翻了自己的牌子.

舊時候丫頭通房,多少有些無耐. H1B則相反. 被主人通了房, 倒象當是少女的初潮, 有幾分恐懼, 有幾分興奮,更有幾分祈望. 畢竟這點美國強於大清國. 通了房的丫頭也有人權，可以論資排輩, 去揚頭景仰二奶和姨太太們的背影. 在美國民主社會, 丫頭通房不犯綱常名教，沒有什麽做得, 做不得的. 美國人的床是人都能上的．大太太們固然有些不滿, 但家裏老爺做主, 沒得奈何. 姨太太, 二奶們也盡是些丫頭出身, 都曾被老爺經過幾手, 過來人, 也不在乎丫頭們什麽. 通房丫頭們最擔心的就是沒有安全感. 生怕老爺一日酒醒, 或太太, 二奶們多嘴, 將自己掃地出門. 人財倆空空. 回到村裏, 連村頭的狗也不給黑眼.　

丫頭沒有家的身份，出入家門也要受護院的欺負．輕則，身上衣下讓男人們亂摸兩把，說的恐怖分子的嫌疑．稍有怨言，撕去visa,Ｉ－９４，亂棍打將出去．入不了境，沒了工作，娘家老老少少就斷了過冬的口糧．這還算好．村內父母兄妹當年是鄰裏風光，村口公告，門口掌燈籠，惟恐天下無人不知，誰人不曉，俺們家ＸＸ出息啦，在美國住洋樓，開洋車，說洋話，掙洋錢，不會花！

一旦打回家門，臉麵上也不好交代．洋樓，洋車沒有，洋話哆嗦，洋錢幾毛．特別是看那姨太太, 二奶，clone吳胖子們回來的囂張．牙齒打落也得伴著胃酸咽下去．

沒轍，隻有下決心，咬著沒了齒的牙床，錢袋打開，流著淚，淌著血，顫顫畏畏，任由律師大毛爪往外掏．就是蕩產傾家，也要過把二奶的癮．

名份,社會地位, 安全感. 自豪感，自尊心，緊迫性．這就是公民, 綠卡和H1B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