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後的暑期充實忙碌,少數第一個暑假就選擇去律師事務所工作的可掙四萬多,大多數去聯邦司法部、各地檢察官辦公室或非營利法律服務機構的可以拿到法學院幾千補助,而成績優秀能被聯邦地區法官選中的則一分不掙補貼全無去給法官做白工,但能直接參與法官的案件審理,收獲之大,白工也要搶著做。
六月份得到兩年後巡回上訴法官助理的位置,八月份申請一年後律師事務所的暑期工作,絕大部份學生這份暑期工作結束後都可以得到律所的聘書。
律師事務所工作的申請始於校園麵試。由於麵試名額有限,法學院為了公平都會采用Lottery方式,每個學生持有相同數目的“Bid”,從高到低,通常都會選擇把最高的Bid投給自己最希望得到的麵試,第二高的Bid給下一個最想去的律所,依此類推。如果申請某城市某一家律所的人數超過了可麵試名額,係統會按照學生提供的Bid高低決定麵試人選。這個過程頗有講究,因為學院的數據庫裏有曆年各律所(包括在各城市的分部)麵試後邀請第二輪實地麵試以及最終被錄取的學生的最低、最高和平均成績,所以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學習成績推測得到律所麵試的概率,據此優化麵試申請策略(“Bidding Strategy”),以期得到盡可能多的麵試機會。幾家最著名律所因門檻太高申請麵試的人數並不多,而一些比較有名且地處熱門城市的律所卻因門檻高低適中而申請者眾。這個程序照顧到了所有學生,但成績特別優秀者仍有明顯優勢,他們可將較低 Bid投給申請人數不多的超一流律所,高Bid投給申請人數多的律所,以確保拿到絕大多數希望得到的麵試機會。
若說麵試是學生向潛在的未來雇主推銷自己的機會,那麽對於成績極其優秀的學生這種“買賣”關係卻顛倒了過來。有的麵試官在這些學生的簡曆上標注“Sell!”,麵試重點變成了向學生推銷律所。有的一見麵就問“你想知道什麽?”變主導為被動,全程答疑兼遊說。
校園麵試結束後,律所會邀請他們相中的學生去律所本部麵試(Call Back),費用全包。學生拿到的邀請從3-5個到20多個不等,成績越好的拿到的邀請越多,成績特別優秀的幾乎可以拿到所有麵試律所的邀請。手握大把邀請的學生會根據自己的興趣挑選十來所去麵試,畢竟一天訪問一間律所也需要兩周時間。
有言:若說華爾街唯錢、好萊塢唯名,那麽大律所則唯聲譽威望(If Wall Street is all about money and Hollywood is all about fame, BigLaw is all about prestige)。律師事務所聲望排名有不同出處,其中Vault Top 100 Firms最廣為人知。每年全美近兩萬名年輕律師為熟悉的律所按心目中的聲望(Prestige)從1-10打分,最後按平均所得分排名。排名前十的絕大部分是總部在紐約的大律所(“BigLaw”),基本都是為華爾街服務的,大部分工作是Transactional,為公司上市、融資、並購等金融財務項目提供法律谘詢和準備法律文件,其訴訟工作(Litigation)也主要圍繞服務華爾街。年輕律師中聲望最高的律所當屬連續13年排名第一(今年剛被擠到第二)的Wachtell,這家擅長並購業務的律所每位律師的平均收入和每位合夥人的平均利潤遠遠高於任何其他律所的,在競爭殘酷的法律服務行業是一個傳奇。
著名法學院的學生找到Vault前十大律所的工作一般不成問題,但最優秀的學生通常都不願意去給華爾街做金融服務工作,他們更青睞Litigation,認為涉及憲法的、對社會有深遠意義的訴訟工作,尤其是需要更高“法律智商”的上訴訴訟工作(Appellate Litigation)更富有挑戰性或更有社會意義。他們多會選擇位於華府的著名律所,盡管這些律所不太為大眾熟悉因而在Vault的排名並不高,但在業界內大名鼎鼎更加難進, 例如Williams & Connolly, Kellogg, Bancroft等,或著名大型律所在華府的分所,如上訴訴訟領域聲名卓著的Kirkland、Gibson等的華府辦公室。優秀畢業生的另一個選擇是去著名的以原告業務為主的小型訴訟律所,如Susman, Keker等,它們的高薪很有吸引力。
由於眾多優秀畢業生申請華府的律所,加之最高法院、上訴巡回法院中最重要的D.C.法院和重要的白宮和司法部的工作也都在華府,法學院畢業生競爭最激烈最難進的城市首推華府,其次舊金山、再次紐約洛杉磯。
BigLaw之間對法學院優秀畢業生的競爭很激烈,他們開出的工資和獎金幾乎一模一樣,一旦一家提高了工資或獎金,其它的立即跟進。目前第一年工資18萬,獎金2萬。當然也有例外,Wachtell的獎金是工資的50-100%,Boies Schiller的獎金也是出名的高。
同時被好多家著名律所錄取絕對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但選擇太多也頗令人頭痛。為了吸引優秀學生,律所在給出錄用通知的同時往往會發出第二次訪問邀請,安排學生與著名合夥人共進午餐,與不同部門合夥人交談。回訪了心儀的律所,決定也就做了出來。多數學生會選定一所,一部分優秀學生則把2L暑假分作兩段,分別在兩家不同的律所工作,以便比較,極個別的甚至會選三家。
當然,也有個別小型著名律所招人不走這套程序,如 Kellogg。隻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願者上鉤的薑太公好歹還伸杆魚竿掛個直勾,Kellogg 則幹脆連魚竿都不屑於一握。既沒有校園麵試也沒有本部麵試,想來的自遞投名狀,紙麵上夠漂亮的一個電話大事底定。暑期工作結束後也無聘書,道是想回來的必須先做完聯邦上訴法官助理,然後再聯係。一旦開始正式工作,簽約獎18萬,第一年工資20多萬,獎金超過1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