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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範的信仰曆程 (一、青少年時期)

(2007-11-08 19:57:41) 下一個
一、青少年時期

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天天都有好吃的。一旦在年節時有好吃的,就毫無節製的大吃大喝,幾乎每次都要把胃吃壞為止。放縱肉體的私欲而不加節製,這本身就是罪。後來我崇拜那些為了理想而奮鬥的共產主義者,每每為他們英勇獻身的精神所感動。在生活中我最崇拜的就是我的哥哥程應國。他是一個堅定的共產主義信仰者和實踐者。在我大概七八歲的時候,我哥哥就是遠近聞名的學雷鋒標兵。他那時在公社當郵遞員。其他郵遞員都是騎自行車送信,他為了給國家節約一輛自行車,都是跑步送信。別人都是把信報送到大隊,他卻送到小隊。業餘時間他或者在學習毛主席著作,或者在為孤寡老人挑水掃地做家務。他的工資幾乎完全奉獻給孤寡老人軍烈屬,從來沒有給過家裏一分錢。他為了鍛煉身體,常年用冷水洗澡,就是在冰雪天他也下水遊泳。由於我的身體弱,在冬天穿棉衣還凍得不行,我哥哥在冰水中洗澡的行為在我看來他簡直就是神人,我對他崇拜的要命。我這種崇拜其實也是在尋求靈魂的依靠,隻是拜錯了對象而已。

盡管後來由於我哥哥不照顧家庭,而使父母親友都怨恨他;盡管由於他嚴格按原則辦事、不講人情,得罪了同事、領導;盡管由於他對現實極其不滿而使自己陷入了孤獨;盡管在文革結束後他由於在文革中的突出表現而被關了兩年;盡管在我讀中學時與他意見不一致他曾經與我斷絕兄弟關係,但是我哥哥在我青少年時期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後來我哥哥被開除公職,他開始到處流浪,受盡了各種磨難。87年跑到緬甸被關了3年,差點把命丟了。前幾年在河南被黑窯主騙去做了一年的奴隸,比書上看到的曆史上的奴隸過的還苦。每天幹活近20小時,隻能吃半飽,天天挨打。年底因為天冷不能燒磚才被放走,到公安部門報案,公安根本不管。從此我哥哥老實了,天天在家做農活,忍受著單調、無聊、沉重的靈魂的負擔。

對我哥哥的遭遇,我以前隻是歸罪於共產黨對他的毒害,認為隻是共產主義害了他。現在看來,他也是由於靈魂的饑渴而把共產主義當成了崇拜的偶像,同時由於自己的罪性,缺乏愛和寬容,在別人不能理解他的極端共產主義行為時,就怨恨別人、痛恨社會,最後把自己放在了完全與社會對立的位置,從而陷入了極端孤獨。我現在常常為他禱告,希望神也能拯救他,讓他與我一起同為神的兒子,成為主內的弟兄。求神憐憫、求神拯救!希望各位弟兄姊妹們為我哥哥的得救禱告。

信主之前我哥哥在我的人生曆程中是最重要的一段。就是在他的影響下,我開始學習讀書,我開始追求真理。在80年代他已經被社會拋棄的時候,我卻成了一個狂熱的共產主義信仰者、一個毛澤東的崇拜者。在我看來,共產主義就是最美好的天堂;每當看到共產黨員為共產主義奮鬥的故事時,我都會心潮澎湃。我不允許別人在我麵前說任何對共產黨不敬的話,我時時用共產主義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我願意為共產主義付出鮮血和性命,我願意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當看到社會上的不正之風時,我心急如焚。我在想怎樣才能使人們重新虔誠的信仰共產主義,於是高中畢業時我報考了人民大學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史專業,希望從曆史的角度為共產主義的複興找一條出路。

實際上當時我盡管堅信共產主義,也常常熱血沸騰,但是心裏沒有平安喜樂,沒有愛。正在青春期的時候,情欲的萌動常常使我有犯罪的衝動,然後就是深深的自責、後悔。與我哥哥一樣,我大多數時間覺得內心孤獨、痛苦,常常覺得活的沒有意思。家庭的貧窮也使我自卑、消沉,偶爾的熱血沸騰也是為了平衡深深的空虛。讀初中時曾經因為交不起學費、因為對學生生活的厭倦、因為對挫折的承受力差而休學務農一年。讀高中時我經常一個人在山裏奔走,有時站在鐵軌上看著遠遠駛來的火車,一點都不想離開,恨不得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年邁的父母,再加上內心的恐懼,還是在火車靠近時急忙躲開。學校生活的緊張、單調、乏味,為了高考做不完的習題,使生活沒有一點趣味。我也是嚴格要求自己,遵守學校的清規戒律,作為班長總是批評其他不守規矩的同學,得罪了很多同學,把自己孤立了起來。總認為自己是最好的,別人都是不對的。我的中學生活主流是灰暗的、空虛的。現在看來對共產主義理想的追求並沒有使我內心充實,這種人為的信仰因為遠離神而得不到真正的心靈的滿足,是完全靠不住的。

現在回憶起來,我的青少年時期也有很多神奇的故事。我出生的時候,我母親身體很差,我是早產的。我母親上茅房的時候把我生在了糞桶裏,差點淹死。出生後由於怕我不好養活,父母決定把我送給別人。可是當別人來抱走的時候,我母親又舍不得把我留了下來。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饑餓。父母上工後,我就像覓食的小動物一樣在家裏、在田邊地頭都處找吃的。有很多次都在野地裏睡著了,很晚才被父母找回家。我小時候身體很差,幾乎大多數時間都在病中,經常十天半月不吃不喝,我都不明白我是怎麽活過來的。我那時經常犯一個怪病,都是在睡夢中發作,每當發病的時候,我會長長的伸出我的舌頭,拍打我的兩邊臉頰,打得啪啪作響,打得臉上生疼,盡管心裏明白,可是就是不能停止。直到睡在另一房間的父母聽到響聲後後過來把我叫醒,我的舌頭才停止打臉。每次醒來後,我都用舌頭試著打臉,可是怎麽也夠不著。老鄉說是母豬精附體,我不相信。幾十年來這一直是個謎,直到信主後我才知道這是邪靈作怪。

有一年夏天我獨自在一個沒有人的塘裏玩水,突然掉進了深坑,喝了不少水,眼看要淹死。可是腦子裏突然有個念頭,一劃水可能就能浮起來,我伸出雙手一劃,果然浮了起來。我救了自己的命,而且學會了遊泳。又有一次,我與鄰居小女孩在水塘邊夠菱角,腳下的土台界崩潰,我們兩人同時掉進了水裏。我躺在水底,一點也不驚慌,看著藍天白雲,覺得很有意思。過了一段時間才看到人們跑來把我們救起來。那個小女孩淹得夠嗆,我可是一口水沒喝,我心裏還很怪他們把我救起來,覺得躺在水底很好玩。這幾十年來這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而且記得非常清楚,仿佛就在昨天。

還有一次,我剛學會騎自行車,就騎著自行車上了公路。在一個大下坡的時候,車閘失靈,自行車帶著我飛快的向下衝。這時有一群水牛正在通過路麵,眼看就要闖進牛群的時候,牛群突然閃開,有一隻最強壯的水牛站在路中間,頭轉向我,低頭用牛角把我的自行車穩穩的頂住,使我的自行車停住。我急急忙忙的跳下車時,大水牛已經離開路麵。似乎這隻大水牛是在有意救我。我站在路邊心裏狂跳,很長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信主之後我才明白,就是在我不認識主的時候,主就在保護我;我們是主的羊,他一直在保守我們,使我們不致喪失。感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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