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珍惜

生活,就像一場旅行。 我們來到,我們經曆,我們愛過、哭過、痛過。 但是,我們什麽都帶不走。 我愛生活,雖然諸多無奈。 我愛行走,
正文

阿姆斯特丹的七個夢

(2004-12-29 20:48:17) 下一個
入夢篇 每次出行,都像是一場夢,或從容美妙,或慌亂沮喪。然,都可以讓你遊離於日常生活,而在短暫的一段時光內,逃開凡俗種種。 我多麽渴望而喜歡這種逃離。 是的,現實生活中我焦頭爛額,浮躁匆忙,麻木庸常;但在逃開的日子裏,我卻可以行至水窮、笑看雲起,我可以為陽光藍天而微笑,也可以為花木青山而感動。 也許,我愛的並不是離開,而是那種依然可以迸發激情的快樂。 在我的歐洲地圖上,阿姆斯特丹被重重的水筆圈起,在鬱金香初開的日子裏,我就已經說了一遍又一遍“我要去荷蘭”。 先是等不到合適的人,之後又是碰不到適當的時間。終於,我下決心訂了單人的酒店和往返火車票,卻已經是鬱金香芳菲謝盡的季節了。 雖然遺憾,但依然興奮,風車,海港,木鞋,依然在等著我。 走,走,去荷蘭,去阿姆斯特丹,去發呆,去感覺,去做夢! 做夢篇 『迷夢』 我在阿姆斯特丹碰到的第一個人是位路警,是我舉著地圖向她問路的,而在她解釋時,我的眼光卻怎麽也離不開她的臉。吸引我眼球的,是她臉上一個又一個的環。大概四五個耳環,一個鼻環,一個眉環,兩個唇環,下巴上還有一個。 我不是沒見過這陣仗,但在其他的城市,警察在扮相總是比較保守端莊的那一類人。荷蘭,果然不同凡響。 軟性*毒品*的公然買賣,紅*燈*區的張揚開放,對同*性*戀的理解包納,一切都在說明這個民族的寬容。熱愛生活,是不是應該先坦承人性,直麵自己?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恰好來自於一個完全相反的國度。 但我喜歡阿姆斯特丹的靈動活潑,這裏是平民的,是生活的,是可以讓你大呼小叫渲染快樂的。大街小巷裏流動的自行車,讓這個城市的觸感如此清晰。 我幾乎是急不可待地跑去租了一輛自行車,得意而飛快地踩著,從這座楓葉形的城市掠過,葉梗該是中央火車站,順著葉脈滑行到水霸廣場,沿著運河一路到萊茲廣場,然後轉個彎,從瘦橋呼嘯而下,咦,滑鐵盧跳蚤市場到了。 初夏的陽光與和風撫過麵頰頭發,更讓快樂,翻了倍一般。 在阿姆斯特丹的很多地方可以看到三個並列的叉號,它們或橫排,或豎列,或雋刻在教堂的釧樓,或雕嵌於街邊的路樁。這三個叉據說代表的是阿姆斯特丹的三個克星:水、火和黑死病。 黑*死*病已經消滅殆盡了,而水與火,在洗劫過這個城市之後,卻賦予了這裏特有的靈性,讓這個城市既柔情,又火*辣。 不信你看: 這邊廂,是九曲十八彎的環城運河,河邊蔦燕鳴唱,花葉紛飛;那邊廂,是熱鬧鬧的紅*燈*區,櫥窗女郎們極盡挑*逗,直讓人麵紅耳赤; 這邊廂,是幽靜豐富的藝術收藏,從富麗堂皇的國立博物館,到講述了一個故事的安妮之家,讓你沉浸於藝術的神堂,流連忘返;那邊廂,水霸廣場上人潮湧動,各種賣藝人出盡法寶,而大膽開*放的當地人更是衣飾誇張地讓人乍舌,相較之下,似乎紅*燈*區有些櫥窗裏的女孩還裝扮得更清純呢。 一半是河水,一半是火焰,這便是阿姆斯特丹了,既讓你福至心靈,又讓你目為之眩,神為之迷。 『夢寐』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總習慣性地先去找找當地的博物館。在阿姆斯特丹,有一個博物館廣場(Museumplein),說是廣場,規模真不敢恭維,依我看也就是一個略大並種了幾棵樹的十字路口。但是這裏的三座博物館,卻實非等閑。 古典堂皇得如一座王宮的那座,是國立博物館(Rijksmuseum);造型摩登而簡約的那座,是梵高博物館(Van Gogh Museum);相形之下不甚起眼卻端莊而立的,是市立博物館(The Stedelijk Museum of Modern Art)。 這三座博物館,恰成三足鼎立,讓我這個時間不足以慢慢品位的遊客著實為難了一陣,不知道該選哪一座以饗雙目。 最終,對印象派及梵高的一貫熱愛讓我走進了那座別致而現代的圓形建築――梵高博物館。 在藝術史上,梵高是個悲劇性的代表,他生前的懷才不遇,貧病交加,以及幾近瘋狂的自我折磨,讓人為他對藝術的執著而感動。但他的傳奇在於他過身後,曾經被人忽視的畫作奇跡般的崛起,讓人浩然而歎造化的弄人。 在整個博物館兩百多幅油畫中,有兩幅讓我駐足難舍。 第一幅,是梵高的一幅自畫像。1886到1888年,梵高在巴黎度過了一段窘迫而豐富的日子,他苦練人物素描的基本功,卻無法負擔模特的費用,於是隻好以自己為模特作下一係列的自畫像。梵高博物館的收藏中,有他唯一以藝術家的形象而出現的一幅。 畫麵中,他坐在畫板後,手裏拿著調色板和畫筆,臉上的表情嚴肅,是在思考著構圖與色調吧?在梵高的傳記中,似乎對他的評價最多的便是熱情。不論是對工作、對親人、對愛、對畫,梵高都投之以熾熱的感情。 火可傷人,亦可自傷。他對這個世界非凡的熱情卻最終被湮滅在現實殘酷的冰冷中。就像他的自畫像,孤單地,自我審視著,雖然清高,畢竟帶著無限落寞。 而另外一幅,是他送給新生的小侄子的,畫的是藍天下的花樹。畫作是典型的梵高式厚厚的油彩、濃鬱的色澤。在蔚蘭的天際的映襯下,粉紅色的小花帶著新生的顫栗與喜悅。 我在畫前站了許久,感動了許久。生命之於梵高,也許是殘酷的、是灰色的,所有的鮮花、頎賞與喝彩,都是他死後才加諸的名譽。我不能想像在這樣的寂寞中,在無人喝彩的堅持中,一個人會是怎樣的失落與傷神,所以他以死來自我解脫,放棄了讓他愛,而痛的生命。 但是他的畫筆下,依然是濃墨重彩的美麗世界。他對生命的熱愛,就像畫中嬌豔的小花,傾吐芬芳,不是為了春天,而是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呼喚。 我把一整個下午都消磨在梵高的世界中,聯想起他的生平種種,宛如夢寐,既讓人神往,又令人心酸。 『美夢』 傍晚時分,我因為聽信一本旅遊指導書上的話,說荷蘭當地的料理PANCAKE不可不吃,於是巴巴地找了一間看來還不錯的小飯店,滿懷希望地跟侍者聲明我要吃最正宗的PANCAKE。結果,我吃了在歐洲最讓我倒胃口的一餐。 所謂的PANCAKE就是一張油煎餅抹了糖漿或黃油吃,既甜且膩,真是倒足人的胃口。盡管我餓得發暈,還是留了大半個在盤子裏,浪費啊。 趁著夕陽,騎著自行車到了離我處住不遠的LEIDSE PLEIN(萊茲廣場)。在露天酒吧一坐,俏麗女侍端來的熱咖啡一下肚,立刻渾忘剛才的不愉快,看看酒單上剛好有JENEVER(琴酒),想起這又是那本旅遊指導上提過的荷蘭名酒。於是馬上伸手招來侍者,點了一杯。 酒一端上來我就後悔了,濃濃的白酒味直衝鼻腔。我不是不喜歡喝白酒,但在國內時,白酒是要下菜下肉,小口品咂,才有味道的。在這裏,這麽烈的酒,不是讓我就著咖啡喝吧? 也罷,美酒加咖啡,未嚐不是一種人生體驗。可惜的是,這種體驗過後,我直吃了兩個冰激淋,才覺得嘴裏那股怪味衝淡下來了。 琴酒的名字譯得很雅,可惜酒勁一點也不雅。隻是小小的一杯,我的臉頰便泛起熱來了。夕陽中的萊茲廣場很美,清風中帶著河水濡濕的味道,廣場中央有人用巨大的國際象棋對奕,每個棋子幾乎有一個足歲的小孩那麽大,看他們不勝辛苦地般來挪去,樂趣非凡。 酒吧裏有人在放甲殼蟲的英文老歌,裏麵的客人跟著DJ在大聲和著,口哨聲和尖叫聲響個不停。 我乘著酒勁,慢慢點燃一根香煙,忍不住跟著音樂的節拍哼起歌來,邊哼邊忍不住笑。忽然覺得,這樣一個人坐著笑實在是太傻了,不禁笑得更傻。 太陽已經悄悄溜走了,剛才還鮮亮的晚霞也灰暗下來,空氣裏滿是歡快的啤酒味。夜風帶出了涼意,我卻還是戀戀的,不舍得離開。 『春夢』 我是個夜貓子,但凡休假,我的一天總是從中午一點起算。旅遊卻是個例外。 在荷蘭我找的酒店在一個名為VONDELPARK的公園邊上,第二天清晨,是被窗外一陣鳥鳴聲喚醒的,躺在床上自得其樂地吟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昨夜仿佛有風雨聲,不過春天已過,夢裏應該沒有多少落花。 當我梳洗整齊,踩著自行車滿街晃時,看看表,才八點鍾。 按地圖地指示去找JORDAAN區,據說,在阿姆斯特丹,要頎賞運河美景,最好便是去JORDAAN。我一邊騎車,一邊不時停下來對著路標找路,在一座橋邊轉了三個來回後,終於忍不住問路邊行人。 “請問JORDAAN怎麽走?” “JORDAAN嗎?咦,你已經在這裏了呀。” 哦,原來是我不識JORDAAN真麵目了。雖然犯了這樣低級的錯誤,我依然滿麵春風地道謝,繼續踩著單車悠然而行。 清晨的陽光最和煦,在樣美麗而透明的天氣裏,阿姆斯特丹的三條運河更顯得靈動可愛。 HERENGRACHT(紳士運河),KEIZERSGRACHT(國王運河),PRINSENGRACHT(王子運河),如同三條絹帶,將阿姆斯特丹層層圍起。JORDAAN區大多是民宅與小商店,清晨沒有什麽遊人,最能讓人感受到北方水都的寧謐宜人。 運河邊多栽著古樹,在初夏豐美的枝葉裏,與河水相映成趣。一陣風吹過時,會有花葉飄飄而下,美不勝收。 坐在河邊的咖啡座上,不時有小船從河中輕巧滑過,船中的人、岸邊的人,會忍不住在溫暖的陽光中點頭微笑。其實河岸甚矮,如果願意,握個手亦不妨。嫻熟的掌船人立在船頭,靠岸時他一伸腳,便是彼岸了。 這樣的陽光中,舍不得靜靜坐下,自行車在小巷裏拐來拐去,不時會有一間布置可愛的小店讓我停駐半晌。 拐到安妮之家時,我便不舍得離開了。河畔剛好有張椅子,坐下時可以看到對岸的教堂,聽到鍾樓裏清越的晨鍾,仰麵去接受陽光溫暖的摩挲,竟忘了今朝何朝。 逛累了,便躲到一個將桌子擺在橋洞下的茶座裏,獨占最靠近河水的一張圓桌,點了一杯紅茶。茶氣氤氳中,依稀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 是了,徐誌摩的<再別康橋>裏便是這種味道了,一樣的清寂,一樣的柔韻。 隻是詩人願意在康河的柔波裏作一株水草;而我,隻飲一杯清茶,便是了。 『夢裏水鄉』 小時候看唐吉訶德,看他把風車當怪物來大展拳腳,笑過之後,一直好奇著真正的風車倒底是怎生一番樣子。 到了阿姆斯特丹,似乎一定要去桑斯安斯(Zaanse Schans)看看風車的,為了心中一直未圓的風車夢,我亦未能免俗。 從阿姆斯特丹中心火車站搭火車到Koog-Zaandijk,下了車順著路標走,很快便看到綠色的風車隔著桑河(ZAANSE)在迎風招展。 桑斯安斯應該是荷蘭很傳統的小鎮吧,風車,農舍,柵欄,都漆著鮮亮的綠色,與想象中的荷蘭鄉村一模一樣。 風車與小說中的描述一樣浪漫別致,隻是所謂的風車村,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旅遊景點了,幾乎全部都是小商店,荷蘭傳統的木鞋被做成鞋刷、絲巾扣、耳環,與林林總總的旅遊紀念品堆得滿坑滿穀。我在那裏逗留了短短兩個小時,碰到至少三輛載滿中國遊客的旅遊車。甚至村中的小店中,有中文的導購在拉生意。 雖然小鎮的農舍精致漂亮,成群的小鴨子悠閑地在綠地中散步,一派桃花源的安然寧靜。但是我實在不喜歡這種像一個大型購物中心的旅遊景點,所以隻隨便走了走,便順著桑河往下遊而去。 最值得一記的,是在一家很小的名為DE ECHTE BAKKER麵包鋪買了一隻桔子香味的麵包,好吃極了。 順著桑河,一直走到一間農舍都看不見的田野上,涼風習習,說不出的心曠神怡。而且離遠些看風車,仿佛是更適宜的距離。 忍不住在河邊的草地上躺了下去,抬眼處,藍天白雲襯著旋車的風車,恍若走進了一張名信片中;桑河湍湍的流水聲,便是配樂了。 『揚州一夢』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來到阿姆斯特丹,似乎不能不去紅燈區看一看。香港人愛管荷蘭叫“性*都”,我雖覺得這個名字太過粗*俗*露*骨,但也不得不承認荷蘭在此方麵的開放,實非他國所能及。 在最繁華的Damark街18號,是集各種性*感於一身的SEX MUSEM,內中各種道具與圖片,簡直可以說匯古今中外之大集。甚至中國的春*宮,也頗有幾幅,隻是相較之下,簡直堪稱清純。 而紅*燈*區更是將少女像商品般在櫥窗中展出,看了那裏,方知道什麽叫活色生香,又什麽叫聲色犬馬。 去荷蘭時參照的旅遊指導將紅*燈*區的地址寫得不太清楚,我在DAMARK街上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又不能當街攔住一位過路人,冒冒失失地問:喂,紅*燈*區在哪? 所以拚命找看起來像是導遊帶著遊客的團隊,遠遠跟著他們,嘿嘿,還真給我找著了。 這個大名鼎鼎的小區是由兩條隔運河而麵的小街組成的,街邊的各個窗口有點像一間間的小雜貨店。因為我不敢去得太晚,未至深宵,很多窗口尚是空白的窗簾。 已經開牌做生意的窗口,布置各異,內中的女郎也是有的活潑,有的狂野,不乏看起來風姿綽約,楚楚動人者。 我推著自行車,在參觀的人潮中有點艱難地挪著步,兩旁不時有騎著自行車、推著摩托或乘著小船的警察在維持秩序。 看了一會,覺得無聊起來,便順著小河騎車離開了。 夜風一吹,我覺得似乎應該有些感慨,但是我能有什麽感慨呢?這個世界這麽多客觀的現象,我能都用我的主觀來一一評定嗎? 騎出老遠,隔著河回頭看過去,一片燈紅酒綠。 古龍的小說裏,一定會說這是人類最古老的職業之一。 因為有河,不禁想起的古中國的秦淮,想起了那句名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覺得有點無奈,有點淒涼。 『噩夢』 在阿姆斯特丹待了兩天,之前看著旅遊指導製定的行程計劃都走遍了,下午六點多時,我得意地咬著一隻冰淇淋在中心火車站附近給朋友選手信,心想,在歐洲的第一次單飛就要順利結束了。 七點二十三分,阿姆斯特丹中心火車站,14號站台,642次火車直達布魯塞爾,勝利返航。 七點鍾,我準時坐在14號站台候車,捧著剛買的小木鞋頎賞,愛不釋手。 正美著呢,隻見站台上忽啦啦來了一大片警察,讓大家迅速撤離火車站。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人群趕到外麵了。拉住一個警察詢問詳情,被告知在火車站剛剛發生了火車相撞,所以要疏散人群來保證急救。 警察用路欄將馬路開出一條專門給救護車走的道路,一時間,阿姆斯特丹警笛鳴響,城市立刻混亂起來。 我背著背包,在街邊站著有點發怔。反應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火車站的工作人員,詢問什麽時候火車才會正常運作。工作人員一直讓我等一等,等一等。等到八點半,天都快黑了,終於一臉無奈地告訴我,今天阿姆斯特丹將不會有火車了,我最好是找個地方待一夜,明天應該能夠解決。 他甚至還告訴我,阿姆斯特丹多好玩呀,又是周末,能多待一天也不錯。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隻想把手裏所有的東西都扔到他臉上去,多待一天?我的酒店都退了,你以為在這個鬼地方找酒店那麽容易嗎?這是周五的晚上,更何況因為火車延誤而不能離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最重要的是,我身上的現金隻的歐元二十,五星級酒店也許會有空房,但是我住得起嗎我? 手裏的東西畢竟都是自己的,沒舍得扔。我拉著背包,開始了艱難地尋酒店之路。那個過程也不用提了,反正那天晚上我算過,一共打了電話十次,酒店找了二十家,給我的答複隻有一個:沒有空房。 昨天還極喜歡的JORDAAN區、DAM廣場在我眼裏不再可愛了,夜幕伴著小雨一起來到,街上越來越冷,我裹緊衣衫,拉緊背包,無望地在街上躊躇。 再可愛的城市,也有殘酷的一麵。當你空著肚子,找不到睡覺的地方時,滿街的燈火,都像是一種無情的嘲笑。 後來在一個連著旅店的小酒館裏,看起來友善的店主告訴我可以在這裏消磨到第二天早晨五點,他們在周末是通宵營業的。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這時已是晚上十一點了。 那一夜的疲頓也不必說了,要命的是被一個無聊的荷蘭人騷擾了一晚上。後來我都快崩潰了,告訴他,我不怕警察,我什麽都不怕,但是如果他再跟我說一句話,我就立刻把手裏的咖啡杯扔到他臉上。 第二天的清晨五點,中央火車站,感謝上天,那裏正有巴士等著載我們到機場火車站,我們可以從那裏搭乘火車。而昨天的現場,依然在清理中。救護車的警笛在城市裏鳴了一夜。 終於坐到火車上時,我覺得我周圍的一切都似乎是浮起來的。詢問列車時刻時我怎麽也聽不懂英語了,不得不要求INFORMATION的小姐重複了三次。唉,老了,一夜不睡便撐不住了。 夢醒篇 阿姆斯特丹之行就這樣結束了,但是我卻在火車上沉沉入夢。這次,是真的夢了。夢中依然在一間間地找酒店,被拒絕了一次又一次,幾乎急得哭起來。 看到了這個城市花枝招展的一麵,也感受到冰冷無奈的一麵。生命也是一樣吧,有愛有恨,所以豐富。 回到辦公室,荷蘭的風車、陽光還不時在眼前晃動,同事問我對阿姆斯特丹感覺如何,我笑著說我喜歡極了。他這個中規中矩的比利時人居然大大吃了一驚,他說:奇怪的中國人,居然喜歡荷蘭,你不覺得食物糟透了嗎? 也許,盡管種種不盡如人意之處,但我怎麽能忘了梵高筆下靈動的線條,騎單車時伸手去握風的優遊,河邊小坐時香甜的咖啡? 當河水泛起漣漪時,當風車卷動夢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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