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中國心

混跡文學城已九載,神交愛護華夏之網友,掃潑向故國之汙泥 (人勤筆拙,轉貼為主,請作者見諒)
正文

東北最後一個土匪"小白龍":國民黨給師長 共產黨給團長

(2010-09-14 14:53:57) 下一個
核心提示:當時國民黨來的時候,給一個師長,共產黨是給一個團長。當時團長在東北來看也是比較說了算的,因為東北沒有幾個團在這。麵對得來不易的平靜生活,在國共兩黨的利益誘惑麵前,出人意料,小白龍的想法顯得樸素而真實。他說日本已經亡國了,因為當時我的槍口是衝外的,我打的是日本人,不是我們中國人,知不知道。但是現在來看,國民黨和共產黨他們倆都是中國人,這個事情就不能用槍來講話,來敵對,因為啥,不管參加哪邊,都是打的是中國人,不管你給什麽豐厚的待遇,國民黨我也不能幹,共產黨我也不能幹,就是這樣,老老實實在家種地。

鳳凰衛視6月10日《鳳凰大視野》節目播出“林海雪原:東北剿匪記(九)”,以下為文字實錄:

曹保明探訪中國最後的響馬“小白龍”

陳曉楠:時過境遷,雖然60多年前,國共兩黨那場政治糾葛已經隨風飄逝,當年那些神出鬼沒的東北土匪,早已經消亡在了新舊時代的更迭當中。但是他們當年真實的傳奇經曆,以及獨特的生存方式仍然為世人所關注,曹保明呢,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曹保明(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副主席):還有離三裏多地,我就打聽,我說這個屯子有沒有一個土匪叫小白龍,有一個孩子,這麽高,看那樣也就四、五歲,他說有,我這些年形成一個什麽習慣呢?就是在一個地區要了解一種情況,大人小孩都知道的,那麽肯定他是出名的,而且東北農村也有這個特點,就是一個村子有一個出名人物的話,大人小孩都知道。所以我當時心裏非常高興,你看連這麽小的孩子都知道。

解說:顧不上長途跋涉的勞頓和饑餓,曹保明順著老鄉指點的方向終於進了村子,各家的狗此起彼伏的叫聲,打破了村子的安靜。似乎是以這種特別的方式,在歡迎陌生人的到來。而這時一個老人從屋裏走了出來,進入了曹保明的視線。

曹保明:打門就出來一個老頭,我打眼一看,這老頭禿頭,能有一米八的大個子。那時候是初冬,他穿一個小棉襖,一個舊棉襖,沒戴帽子,開口就喊,皮子喘了,誰到了?我一聽,因為從前我了解的時候,土匪我了解了大量的黑話,我一聽他說皮子喘,就是狗叫,他的話都非常有趣。

解說:老人的黑話吸引了曹保明,也許是曹保明的誠意和執著感動了這位老人,簡短、熱情的寒喧之後,老人便把曹保明讓進了屋裏,沒想到眼前這位精神矍鑠的老人,正是曹保明要找的小白龍。

曹保明:他說,到屋,台上拐子,火炕他叫台上拐子。我一聽更高興了,他這個話吧,他有很多的話非常奇特,和咱們不一樣,但我也知道台上拐子是炕頭,我進屋,他對著老伴說,兄弟來了,那時候他比我大,他那時候有七十多歲,已經比我都大四、五十歲,他竟然還叫兄弟,告訴他老伴,兄弟來了,你上北炕坐著去,他對他老伴就像訓斥小孩一樣,一股子殺氣,一股子東北的驃悍的這種男子漢氣,就充分的張揚出來。我說別,趕快撿豆腐,做飯,撿豆腐就是買豆腐,因為農村最好吃的就是豆腐跟雞蛋,告訴老伴馬上撿豆腐給兄弟做飯。

“小白龍”驍勇抗擊日寇 內戰爆發卸甲歸田

解說:小白龍以這樣的方式,與曹保明展開了徹夜長談,從深夜一直講到了天亮,又從日出講到日落,整整講了兩天,曹保明邊聽邊記,整整寫出了厚厚兩大本筆記。70多年前,小白龍那段往事又浮現在世人麵前。小白龍,原名叫王正坤,山西省太原府徐守縣白石村人。9歲時隨父親逃荒來到東北,日本人占領磐石不久,他就被抓去做勞工,血氣方剛的王正坤,深受日本人的壓榨和屈辱,複仇的心理從此埋下。

王先富(小白龍四子):後來我父親就有這麽個想法,就非得跟日本人打,講話來幹一仗嘛,就這麽的,後來他們遇著了“交人好”,完了他就參加他們隊伍。

解說:不久,王正坤結識了父親的拜把兄弟陶喜山,倆人一商量,決定拉起隊伍成立綠林幫打鬼子。陶喜山報號“交人好”為大櫃,年輕氣盛的王正坤報號“小白龍”,成為陶喜山手下的“炮頭”(帶人上陣的槍手),那是1932年,小白龍20歲。

小白龍:我是中國人就應該跟他們幹,如果不是抗日我也活不到這麽大的歲數,所以這一生呢,是,我以前在滿洲國打官司,上大褂灌涼水,那我覺得也沒啥,我不還是我嗎。

解說:就這樣,20歲的“小白龍”和“交人好”,在自己生長、熟悉的土地上,帶著家鄉的父老兄弟們一起打擊日本侵略者。血雨腥風的戎馬生活,兩人患難與共,結成了生死之交。

周景芳(村民):他們還到過樺甸呢,楊靖宇整編他們,那陣老百姓都管什麽不是兵就是土匪,就這麽回事。

解說:1934年春,在楊靖宇將軍的召集下,小白龍所在的綠林幫,在磐石紅石砬子被東北抗日救國軍收編,成為磐石境內一支重要的抗日武裝。

王先富:我父親等到後期楊靖宇來了,後來他們就授了東北抗日義勇救國軍,第八路第四分區第一營,他是曹團獨立營。第一營我父親是副營長,第一營的營長就是陶喜山。

曹保明:一九三九年《磐石縣誌》中,就明確記載小白龍部攻打日本守備隊,磐石守備隊,天上的飛機都配合來打小白龍。

解說:小白龍驍勇善戰、槍法精準,率領部隊斃傷日偽軍上百名,並繳獲日軍大量的武器彈藥,日本關東軍駐磐石的守備隊,對小白龍恨之入骨。想方設法追剿他,大難不死的小白龍與日軍頑強抵抗,終於堅持到了日本投降的那一刻。1945年8月,東北光複後,磐石境內恢複了平靜,小白龍和其他兄弟們商量決定下山回家,卸甲歸田。然而,他們並沒有如願,國民黨和共產黨對東北的爭奪旋即展開。由於小白龍的抗日武裝頗有影響,不久,國民黨和共產黨先後派人與小白龍秘密接觸,想讓他繼續帶兵打仗。

王先富:當時國民黨來的時候,就是給我父親一個師長,共產黨就說是給一個團長。當時團長在東北來看也是比較說了算的,因為東北沒有幾個團在這。

解說:麵對得來不易的平靜生活,在國共兩黨的利益誘惑麵前,出人意料,小白龍的想法顯得樸素而真實。

王先富:他說日本已經亡國了,因為當時我的槍口是衝外的,我打的是日本人,不是我們中國人,知不知道,但是現在來看,是中國,是國民黨和共產黨他們倆因為都是中國人,這個事情就不能用槍來講話,來敵對,因為啥,不管參加哪邊,都是打的是中國人,所以我父親就說,那我就不能參加你這個隊伍,你給我什麽豐厚的待遇,你國民黨我也不能幹,共產黨我也不能幹,就是這樣,老老實實的我父親就是在家種地,從打日本鬼子亡國以後,我父親,共產黨也好,國民黨也好,一天沒幹,一天沒打,就在家種地。

解說:小白龍的土匪生涯,隨著他卸甲歸田並沒有戛然而止。沒過多久,八路軍的工作組進村開展土改運動,有一天,一名幹部的駁殼槍意外卡殼了,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時,村民把小白龍找來幫忙,不料,正是小白龍的這次救急引來了他的殺身之禍。

周景芳:他們的槍卡殼了,卡殼了找他,因為他那陣他擺弄那玩意兒的,完了或者他去給整開的,整開了,別人就問這人是幹什麽的,他說原先是幹什麽的,後來說這個人你要不把他逮起來,那他是夠你們嗆啊,就這麽著把他抓起來了,抓起來要槍斃他,後來他跑了。

解說:久經曆練的小白龍畢竟身手敏捷,他離開了八路軍工作組後,小白龍便逃進深山老林,躲過一劫。據村子裏的老人後來回憶,1954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小白龍下山住進了他姐姐的那個村子裏,隱姓埋名,以放羊為生。

周景芳:知道也沒人提,我們這屯,除了親屬都是親屬,沒人提他,你說你一人在這放羊得還好。與大多數的農民一樣,小白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過得平淡而充實,生兒育女,養家糊口,不同的是,小白龍少了常人眼裏抽煙、喝酒的習慣,唯一的嗜好就是打槍。戰爭年代練就了小白龍精準的槍法,他常常帶著孩子們上山打獵,來改善全家的夥食,一年四季,從不間斷。

王先貴(小白龍五子):他打得可準了,他用七九槍打家雀那是一槍一個。

王先富:他講話,把槍往出去一拿,就用早前說的快槍或者手槍,那打完以後不帶給你家雀打碎的。

解說:據家人回憶,當年家裏有一幅老家譜,是小白龍從山西老家祖輩傳過來的,曆經磨難一直保留下來,每到過年的前幾天,小白龍都和家人上香、祭拜。自從大櫃陶喜山被日本鬼子打死後,他的牌位也供奉在老家堂的旁邊,與小白龍一起度過了半個多世紀。

曹保明:在他家的家譜旁邊供著“交人好”的香,所以我覺得他有一股中華民族,這種綠林好漢的這種美德,他把“交人好”的家譜放在他家的家譜旁邊,這該是多麽偉大的一種精神和力量,一般的東北人,不把自己的,一般外姓的放到家譜旁邊,所以我特別欽佩他。

解說:除了每年一次祭拜之外,小白龍每年還在年節,總是要到大櫃陶喜山的墳上去看一看,大櫃的墳是在村子30裏以外,一個叫“黃瓜架”的半山腰上。這裏是大櫃出生的地方,也是當年被日本人打死的地方,他死的地方就是埋他的地方,也是小白龍牽掛最多的地方。

曹保明:有一年冬天,我記得我是三十去的,到初二了,他說我要去給大櫃上墳,我說大爺咱倆一塊去,套上爬犁,冒著大風雪,那時候長白山區零下四十度,我扶著他,拉著爬犁,我們倆上了路了,一路上村裏的老人,各個人見著他都給他跪下磕頭,盡管他是土匪,但實際上在屯子裏邊是個老人,上歲數的老人。東北很尊重老人,都磕頭,東北講究磕頭,正月裏都磕頭,見麵磕頭。所以在我心裏感到,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老人,到了墳前,他點上紙,他“噗通”跪下就哭。

小白龍:我給你上墳來了,給你送點錢先花著,我到這看看你,帶著我的兒子還有孫子,兒子媳婦,這也是你的福分,反正就這樣吧,一晃也是五十多年了,你也知道,咱們年年聚,沒有一年落了你,你也不能挑,我也就是坐著跟你談一談,要是再見,就是下晚睡覺做夢再見吧。不但你個把兄弟,趁著有錢都讓他分錢花,都讓來喝酒,這麽個事,因為有我就有你,有你就有我,所以就是這樣來的,反正就是這樣了。咱倆以後,我死了,咱倆再重新相會吧。

“小白龍”病逝留給世人蕩氣回腸的曆史

解說:1998年正月初六,小白龍病逝,享年85歲,他終於可以和大掌櫃“交人好”相見了,天堂裏又平添了俠肝義膽的鐵血柔情。小白龍不僅留給世人一段蕩氣回腸的曆史。而且他那鮮活,極富性格的生命跡象,也引發了世人的興趣。包括學者曹保明在內的一些人,在多年的采風考察過程中,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雖然土匪肆虐的動亂時代早已過去,但當年土匪們在飛馬快槍之間創造的大量黑話至今仍為人們津津樂道。

楊錫春(原中共牡丹江市委副書記):土匪的黑話從他們拉杆子起來的時候,他們內部就製定下了黑話,就它這個綹子,它這個山頭內部應該有一些黑話。另外,各個山頭之間,他們還有些共同的黑話,哪個綹子的?哪個部分的都有一些黑話。

解說:研究者發現,為了自己和家庭以及親友的安全,從當土匪的那一天起,他們就隱姓埋名,尤其是姓氏是萬萬不可直接詢問的,這是土匪的大忌諱。於是,他們對姓氏進行了加密,把姓氏叫做“蔓”,以此來證明自己是有根本的。

曹保明:兩個人見麵打招呼,然後問,你報報迎頭,就是我們現在說的同誌你貴姓?他叫報報迎頭?迎風頂水蔓,於掌櫃的,虎頭蔓,王掌櫃的,燈籠蔓,趙掌櫃的。就這樣,它是一種行話。

楊錫春:蘑菇溜哪路,第一句話,就是見麵禮,然後就問你是哪來的?是屬於哪個山頭的,還有說你是哪個綹子的?也是哪個山,這樣的語言,就是見麵禮,他不能說這個普通的話,普通的話問的太直接,如果對方能答上,說明他是土匪裏邊的人,如果答不上,可能就不是他們山頭的人,就要嚴格審查了。

響馬為防外界侵襲自創行內“黑話”

解說:由於東北各綹幫,都生活在人煙稀少的偏遠地帶,因此各行幫,普遍都有防止泄密和外界侵襲的心理,為了增加行動的隱秘性,除了內部規定的對話之外,有時他們還采用秘密手勢,口令等約定俗成的行幫隱語。土匪的“黑話”覆蓋麵很大,包括動作行為、日常生活、交際聯絡、匪事活動、人體器官、物品武器,社會關係、行業名稱、三教九流、軍警憲特、官場政界、家禽野獸等方方麵麵,有“第二漢語”之稱,是江湖行業中使用最多的行話。

孟中會(海林市文化局創編室主任):“正當午時說話,誰也沒有家”,是一個寓意,什麽寓意呢?“午”,就是中午的午,完了以後一個言子旁,中午的時候說話,擱一個言字旁就是中午的時候說話,那不念“許”嗎?就是意思我是許大馬棒的人,就是許大馬棒的意思。

曹保明:看皮子、掌亮子,備上海沙混水子,看著狗,點著燈,預備好鹹鹽和豆油,小孩去遛馬去,這時候人家就問,你渴了還是餓了。渴了給你燒水,餓了給你做飯,不渴不餓給你顆煙,拿著到炕上抽去。這一係列的黑話,你如果不懂他就視你為外碼人,懂為裏碼,不懂為外碼,一聽你是外碼,差了,就是馬上把他拉出去處理他。

楊錫春:大概地對十句八句以上,如果沒有錯誤才能證實你是正綹子的,如果對不上說明你不是正道來的,很可能是哪個部分派來的奸細什麽的。

解說:土匪深諳“黑話”至關重要,在關鍵時刻事關個人生死和綹子存亡,隻要說錯一句就會喪命,所以老胡子們都反複叮囑新入夥的胡子,要用功學習,熟記在心。特立獨行的黑話,再加上凶猛,彪悍的形象,這些綹幫的詭異行蹤,被東北人俗稱為“胡子”或“胡匪”,也許是因為東北土匪的祖師爺們,當年搶劫掠奪時,為了起到恐嚇威脅或者避免被他人認出,身穿奇裝異服,掛著紅色的假胡須來迷惑百姓,所以又被稱作“紅胡子”。

曹保明:但是後來就引申到外國人,包括俄國人,俄國人也是紅胡子啊,那麽他們就是侵占中國土地,打中國人的時候,他們往往爬到樹上,爬到樹上之後,拿著槍瞄準,敵人來了,“咣”一槍之後,然後摸一把各種毛,把這個槍塞堵住,再拿第二個子彈,所以大夥叫紅胡子,就指他的這個動作,一個是外夷人的這樣的形象,但是我們稱為紅胡子,東北的紅胡子,就指的是俄羅斯一帶的這樣一些人。

解說:山東出響馬,東北出土匪,在長期的民間考察中,學者曹保明還注意到人們,對東北土匪的稱謂也有不同的叫法。在明末清初浩浩蕩蕩的闖關東時代,大批山東移民來到東北,也使得人們對土匪又多了許多新的稱謂,比如響馬,響馬一詞最早出自於山東。自東漢以後,山東的土匪把馬脖子上掛滿鈴鐺,馬跑起來,鈴鐺很響,故稱土匪為響馬。山東曆史上曾有多次農民起義。因此,後來也有人,把響馬視為英雄好漢的代名詞。

曹保明:他這些人在中原當中,他們騎著馬,打著口哨,口哨一響,給你個信號,一聽口號響是響馬來了,響馬來之前先施放響箭,他放一個箭,“嗖”的一個聲音,說快跑,響馬來了,所以他這麽來的叫響馬。

解說:當年這些行幫身騎戰馬,或在崇山峻嶺中馳騁,或出沒在田野村莊,鈴鐺響聲震天,遠遠望去狼煙滾滾,驚天動地,平民百姓聞之色變,官府也奈何不了他們,甚至也令入侵的外國人心驚膽戰,所以又稱土匪為“馬賊”。

曹保明:就是他們首先要騎馬,騎著馬,賊那就是把他們放在土匪、響馬和胡子這一類裏頭去進行統稱,就這樣叫了。所以這些個人呢?基本上是日本人對中國土匪的稱呼,叫馬賊。那麽這四種土匪、響馬、胡子和馬賊是近二三百年間,在東北這塊土地上普遍存在的現象。

解說:東北土匪在中國有著非常奇異之處,他們有槍有武器且占山為王,稱霸一方,頗有勢力。特別是那些真正豁出去做土匪的都事出有因,最後成了不顧死活的凶悍之徒,也有為報仇而投身於匪的,憑此可快意恩仇。

孟中會:土匪的這個成分,那是千奇百怪,什麽樣的人都有,有的賭鬼,把錢都輸光了,沒有錢的那樣的,還有好吃懶做那樣的,二流子懶蛋那類的,還有社會上一些渣子、流氓什麽的,都湊合到一起,要不是這棒人他肯定湊不到一起,都是臭味相投的那些人。完了以後,也有逼上梁山那種的。家裏頭沒有吃了,養家糊口也養不了了,完了以後自己就跑山上去了,再有就是惹禍的。在哪殺人,把人殺了,這咋整啊,上山吧,上山就拉杆子當土匪去吧,完了以後這樣就能逃個活命不是,完了以後混到啥時候就算啥時候,到那塊吧,人家收不收還不一定。

解說:東北地域遼闊、民風粗礦。自古是土匪的“多發地”,大股土匪或以固定的營地形成勢力範圍,或以深山老林為巢,層層設崗布哨,出則快馬呼嘯,退則死守。小股土匪則上馬持槍為匪,下馬扶犁為民,官方亦無可奈何。

曹保明:這些組織都非常樸實,他們都沒有多少思想,都是這種我方才說到的一個是破產農民,一個是失掉生活能力的這樣一些行幫。

張呈文(原海林市地方誌辦公室主任):他呢,基本上都是季節性的,短時間的,有機會組織起來弄一塊就抓一把,然後就可能解散,特別到冬天呢,冷啊,冰天雪地,他們就把槍藏起來就各回各的家了,這是最基本意義上的土匪。

解說:在東北這些綹幫群體中,有一部分人多槍多,兵強馬壯的大綹子是老百姓眼中,頗具正義感的俠客義士,他們打出“替天行道,殺富濟貧”的口號,專打大戶的地主老財。

張呈文:所謂的殺富濟貧也都是很難分,反正窮人他搶不著啥,他那隊伍大,他搶不著啥,他就不搶窮人唄,是不是啊,他就去搶那個有錢的,而有錢的大戶人家也供應這幫土匪。當年那個土匪吧,那個土匪就是靠著大戶生存,比如說大地主、大商號,他們也不敢得罪土匪,得罪了就給你端窩了,就給你砸了。他們也供應土匪,土匪來了他們好招待,所以也給拿錢,這樣土匪也不一下子連窩端你,還能生存下去。

陳曉楠:提起東北的土匪,那滿臉絡腮胡子,頭戴狗皮帽子,腳穿靰鞡,反穿皮襖,拎著一把盒子槍的胡子形象,可能已經深深的印在很多人的腦海裏,在那年月,山林裏有胡子,江河裏有胡子,鬧市裏也有胡子,東北的黑土地上,好像是刮起了一場胡子肆虐的狂野旋風。甚至“胡子”這兩個字,也成了關東百姓恐嚇威脅他人的代名詞了,當年要是誰家的小孩調皮不聽話,看孩子的老奶奶就會說,再不聽話,胡子就來了,而老爺爺一邊輕聲捋著他那把花白的胡子,可能也會慢聲拉語的說,胡子,胡子,可千萬別再長出來啦,這讓關東人又恨又怕的胡子,他們除了打砸搶燒之外,有沒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麵呢?明天同一時間,我們請您繼續關注東北土匪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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