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造的鮮魚晚餐

手榴彈製的鮮魚晚餐

這幾天看到烏俄戰爭的視頻節目新聞，可能又觸動了戰爭後遺症（PDST)的腦神經，夢見自己又回到越戰的時空…

                                           （1968 ，十月某日）

載滿軍用物資的車隊一直駛到戰畧邑總部大樓前，十幾個農村幹部把所有軍用物資卸下搬到倉庫，留下幾口重機關槍、M1來福槍和M79榴彈發射器在大堂前麵草坪上。六七個美軍沙展(Sergeant 中士)忙著訓練南越農村幹部們怎樣正確地使用這些武器。

我站在一旁，需要時才叫我翻譯。十幾個華人儂兵（僱傭兵）在附近放哨??

武器訓練班一直到中午時份才解散。天氣太熱了，我和幾個華人儂兵一齊躲進近河的密林中避暑。神槍手老劉表演他的射鳥絕技。之後大家生烤雀當午餐吃。

不遠處就是第二戰區慶和省接近高原的胡誌明走廊越共根據地。因為有南韓的猛虎師團駐在附近，越共遊擊隊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擊，所以我們有持無恐.

忽然看見對河邊有幾個農村幹部，赤著腳，走下河邊，一人一邊地扔下一個M26手榴彈到河中央。不久之後聽到一聲悶響，河中心的水湧上來。大約十五分鐘後，隻見河上滿佈死魚，大大小小現出白色的魚肚，浮在水麵上。幾個幹部赤著身子，下河用幾個籃子把魚撈上來。

嗶啦！原來手榴彈是用來捉魚的！每粿手榴彈的價錢當時美軍援處的單價好像是約$40美元。這些魚可真貴啊！難怪他們每次都申請補給幾桶手榴彈。

太陽西下了，夜幕降臨。戰略邑鄕村沒有市電，到處伸手不見五指。幹部們在大樓的訓練場上聚集，用幾輛Honda 機車的前頭燈集中照著一處，在草坪上舖幾張蓆，擺上幾大盤香噴噴的炸魚和很多軍用罐頭食品。隻見幾個華人儂兵和他們大夥兒已經蹲在地上，用米紙包著魚肉和香菜，沾魚露和喝著33牌啤酒，吃得津津有味。

幾個美軍沙展隔離地分佈附近，可憐地吃著他們帶來的C rations礶頭餐...

一個指揮級的幹部要我去請他們來一齊享用新鮮魚肉。我就過去邀請，????被那美軍指揮沙展噴了一麵屁，說：
Go & tell those fxxking idiots to turn off the head lights of the motorcycles. They are good targets for Viet Cong shellings...We all want to go home alive! (你過去告訴這些他媽的蠢蛋們把機動車的燈光關掉，越共會朝向這個目標發砲的。我們都想活著回家！）

我這個翻譯員真難做，隻好告訴這些越南人：美軍不喜歡吃他們的魚，因為魚骨太多了！不過，他們要你們把車頭燈關了，因為越共會朝向燈光目標砲擊的！

圖片取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