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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穀木屋背包行(3)---倒數第8天

(2021-06-29 21:36:35) 下一個

背包行~倒數第9天       背包行~倒數第7天

Orlando naturally loved solitary places, vast views, and to feel himself forever and ever and ever alone. 奧蘭多很自然地喜愛偏僻的地方和寬闊的視野,去感受那永遠、永遠、永遠的孤獨。

還是奧蘭多。這是我的習慣,當我認真地讀著一本好書時,我會在挺長的一段時間內心裏隻想著它。在我還年輕的時候,對那些能觸動我心的文字,我隻需讀一遍便輕而易舉地記住了,同時還很自然地將文字與讀書的氛圍聯係起來。當我再次想起那些文字時,同時會記起它們是在紙張的正麵還是反麵,以及我是在什麽時候、由於何種機緣才讀到它們的。

如果我現在還是像當年剛入大學的時候的話---那時我剛滿14歲,被《大衛。考波菲》迷得一塌糊塗(《大衛。考波菲》是那時的譯本,與現在流行的《大衛。科波菲爾》有些不同,那個譯本更古雅晦澀一些),每天傍晚都強迫睡在我的下鋪的同學聽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讀一段給她聽---如果我還有那種熱情的話,我一定會更激情四溢地介紹奧蘭多的。但是現在我隻是想說:我很喜歡奧蘭多,有很多次當我爬到山頂時,都會很自然地聯想到上麵那句話。

June 25, 2021 Friday --- 距幽穀木屋背包行還有8天

清晨7點鍾的熱浪警告:

A prolonged, dangerous, and potentially historic heat wave will begin this weekend in Alberta and will last through next week. Afternoon high temperatures near 30 degrees Celsius on Friday will climb to the mid 30’s by Sunday, and could approach 40 degrees Celsius in some regions early next week.

今天的天氣很熱。而且天氣預報周末會更熱,最高氣溫將會高達30 攝氏度以上。我本是怕冷不怕熱的體質,身為出生於亞熱帶地區的南方人,卡城這裏所謂的夏天簡直不值一提。5年前,我還沒開始跑步爬山,在那之前的20多年間,我的身體都是極其畏寒的,尤其是四肢對寒氣特別敏感,即使是在最熱的夏天也要穿長衣長褲,如果穿裙子也必須穿上厚實長襪。經過幾年的戶外運動之後,我的體質已經改善了很多,但是在低於零下15度的冬天爬山時,我的手指仍然很容易被凍傷。一起走在路上,天駿的手即使戴著薄手套也還很溫暖時,我戴著厚厚的毛絨手套的手指已經被凍得疼痛入骨。盡管如此,這樣一波非同尋常的熱浪警告還是令我有些擔心。

天駿說這個周末天氣太熱,不想去爬山了。“而且山頂可能都沒有雪了,光禿禿的岩山會很熱的。”他說。我不怕熱,但我不太喜歡去爬一點雪都沒有的山。有個山友曾經說:沒有雪的山就像是裸山,人都是穿上衣服才更好看些,山也是。而在我看來,雲霧飄渺的雪山就像是披上雪白婚紗的新娘,就像新娘是女子最美的一刻,銀裝素裹的雪山也是雪峰最美的模樣。

但我依然很想進山去。當每個周末去爬山變成了一種習慣,就好像身體某個頻道與自然的韻律產生了共振,如果某天失聯,就會惘然若失:仿佛大山的呼喚在耳邊永不停息,而我無法呼應。於是我說:“進山避暑才好啊!這麽高的山肯定還有雪,說不定還能看到冰川百合呢!”說完之後,我在天駿和孩子們擔憂的注視下毅然決然地報了名參加周日的爬山。

這個周日我們即將爬的山名叫Protection mountain保衛山. 按照網上的介紹,保衛山海拔2900多米,全程約16公裏、爬高超過1300米。它的半山腰有一個超過100年的礦井,19世紀末,人們在礦井裏挖銅、銀和鋅。在通往山頂的脊上還可以俯瞰有著美麗湖泊的奇跡穀(Wonder Valley)。根據以往的經驗,海拔接近3000米的山頂一般都是常年積雪,僅僅是想象著即將看到雪峰環繞冰湖的景色便足以令人沉醉。

用手機下載保衛山的地圖時,我留意到這座山就在Banff公園內著名的城堡山(Castle Mountain)的對麵,而且離我們兩周前剛去過的利帕利安山(Lipalian)不遠。那次爬山回來後,我曾在日記中寫道:

“利帕利安 (Lipalian) 指在遠古時代(5.42億年前)的寒武紀時期,地球上曾經出現過豐富多樣的生物,但卻沒有在岩石上留下任何沉澱物,那些神秘消失的生物群沒有留下任何化石痕跡,就像人類的生命中某個階段性的失憶。而由紫峰(Purple peak)至利帕利安山(Lipalian mountain)的山脊上遍布著青紫渚紅的岩石,那些豐富多彩的風化石塊仿佛要籍由石頭的顏色而不是化石圖案來留下那段遠古的生命痕跡~~當我們在一路深陷的積雪中踉踉蹌蹌俯伏爬行,一時冰雹,一時飄雪,紫山黛岩在冰雹飄雪中漸漸粉妝玉琢。蒼茫的天色下,濃雲淡霧中的山脈幻化成一幅幅變幻莫測的絕美水墨畫。時而溫柔時而激烈的山風向我們訴說著滄海桑田的故事。我相信每一個踏上了利帕利安的人聽到的故事都不一樣,那是源自於每個人心中最深的回響---而我感受到了來自最深遠的孤獨荒涼中的無以倫比的美。在剛剛經曆了好幾天零上30度的酷熱之後,能再次來到這樣的冰雪仙境是多麽美好啊!那時我記起了幾天前看到的一個朋友說的話: 我們住在卡城的人是特別幸運的: 我們不必服從自然的安排,我們可以自由選擇每天的季節。這真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啊!"

當我從日記本上看著上麵的這段文字,又看著那天在蒼茫天色下拍下的利帕利安山的照片,心中再次覺得非常幸福:這些如冰雪仙境般的雪峰,是隻有我們這些勇敢又幸運的人才能登上去領略其絕色風采的,這是多麽難得的幸運和榮光啊!想到即將踏上冰清玉潔純白無暇的iceline,我的心情更是激動不已。

這時,奧蘭多的這句話又浮上心頭:

“奧蘭多很自然地喜愛偏僻的地方和寬闊的視野,去感受那永遠、永遠、永遠的孤獨。”

而我則是無比喜歡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去感受那絕對、絕對、絕對的純淨無暇。

以下是我拍攝的Purple peak to mount Lipa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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