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uary 18,2006

Jan. 18, 2006

昨天上班無聊,在文學城的奇聞怪談裏讀了一篇寫得很好的鬼故事: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ghost&MsgID=75465 故事寫得很簡單,是用家書的形式講述了兩對同居男女因為玩筆仙而被鬼上身的遭遇.人物的性格特征並不清晰,可是我喜歡它不同於一般鬼故事的樸實風格,以及愛怨,恐懼和恩義等情感漸行漸強的合理發展,還有臨到結尾時,兩個男孩之間由共患難而生的令人感動的深厚友情.所以,這個故事就在我日漸空虛堅硬的心中留下了印象,我甚至把它推薦給玩主看了.他也說寫得不錯.

我所沒有料到的,是一個簡單的鬼故事居然會影響到我的夢境了.昨晚我先是在睡夢中突然驚醒,然後頭腦中立即記起這個鬼故事,耳朵便仔細地傾聽起窗外的風聲.風聲似有似無,可是又好像挾帶有絲絲哀鳴,我便不由得毛骨悚然起來,睡意全無.我想爬起來喝杯水,可是居然害怕一個人下床去.於是就抱緊了丈夫,他在睡夢中握緊了我的手,我才漸漸平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才又睡著了.

接著便是紛擾的夢境.我先是夢見童年中瘦小的自己,淒惶無助的走在一條橫在上學途中的森林小徑上,森林陰森幽暗,小徑曲折悠長,似乎永無止境.我纖弱的赤足踏在腐朽的樹葉上,饑餓的眼睛卻搜尋著林中野果...然後下起了寒霜,我的赤足長滿的凍瘡,紅腫腐爛,而森林小徑依然沒有盡頭...

然後我又反複地夢見一個花園,有點蕭瑟,並不完全荒蕪,一些花草零落地生長著,並不美麗,也沒有被精心護理培育的痕跡.我的一生中肯定沒有見過這樣的花園,可是在夢中,一花一草都非常清晰,我甚至能感覺到有些種子在泥土中呼吸的聲音。。。然後便醒了過來.又是新的一天了.

我估計自己現在正處於the peak of the emotional period,亦即情感高峰期,所以情緒波動澎湃,感覺細膩,想象力極其豐富.在送孩子上學的路上,我就對田玉海月說:

"告訴你們吧!媽媽從夢中得到啟示,覺得人生就像一個花園!"

田玉立即不以為然:

"媽媽!你昨天還說 life is a project!"

"Well",我依然興致勃勃:"一個花園就是一個project呀!"

"是真的!昨晚媽媽就夢見了一個花園,就像是媽媽的人生寫照."我繼續說.

"I see,"兒子田玉終於開竅了."花園中有evergreen嗎?那是family tree!"

"有!有!還有花和草..."

"那我是花哥哥是草!"女兒也來勁了.

"對!對!說得不錯!"我更高興了!

"哼!我才不要做植物呢!我是那隻白兔,我在evergreen下做了個窩,住在媽媽的花園裏."好兒子!不過我聽了有些傷心了.一隻象過客般的野兔嗎...

我命令自己不要想岔了,就繼續鼓勵他們:
"發揮想象力吧!爸爸是什麽?媽媽是什麽?你們是什麽?還有什麽?"

田玉反應最快,搶著說:"媽媽是花園,爸爸是園丁,媽媽是泥土,爸爸是水分,媽媽是陽光,爸爸是空氣..."

海月氣急敗壞:"媽媽是mother nature!"

我笑傻了,隻會連連說:"說得好說得好!你們真棒!還有什麽?"

田玉又連珠炮般地說:"Bulb is performing, perennials are long-term goals, annuals are short term goals, dead plants are the past, seeds are hopes..."

女兒急得滿臉通紅,用哭泣的聲音說:"兔子是個大壞蛋!它吃了很多美麗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