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遊記

1．衝便器

能夠去日本出差幾天，實在是件讓人興奮的事情。早早就開始準備，細節不表。事先問去過的同事，是否要帶吹風機，拖鞋等，同事說什麽都有，你連行李都不用帶了。另一同事讓我看他上次去日本的時候拍的一段小電影，當時他們看到酒店裏的馬桶居然可以衝水洗屁屁，覺得特別新鮮，就拍了下來。看的時候還在辦公室，我臉紅著不好發表意見。在日本，比較普遍的還有音姬，就是小便的時候放的模擬的衝水聲。開始我不以為然，不過在公司裏旁邊的人一上廁所都用，我不用反倒顯得不雅了。在後來的幾天裏，我一直想問同行的男同事，他們有沒有試過衝屁屁，終究沒問出口來。

這段有點變態，不過自己著實驚訝，所以還是寫了出來。實際上在日本的每一天都有新的體驗，與我想象中的，去過的國度，完全不一樣。如果有人頂的話，我再接著寫。



2．初入日本

飛機到達成田機場，/下機後照例是出關檢查。日本和中國是我見過的唯一要填入關申請表的國家。而進入歐洲，美國，加拿大等就不需要。在日本印象最深的還有排隊。入關排隊，出關排隊，坐地鐵排隊，早上上班進電梯也有近十米的隊伍。不過另一方麵也說明日本人紀律性很強。每次和同事從那些電梯前排隊的上班族身旁走過，不免感歎一番。


我們坐JR前往東京，剛開始的時候有點像德國，鬱鬱蔥蔥的田野，沒多少人煙，偶爾見一些像中國幾百年前的翹簷屋頂的房子。火車過了成田市，就有點像中國了，高高的淩亂的住宅，陽台麵對大街，還有不少衣服晾在外麵。久違了的中國的模樣。



3．橫濱









我們到達酒店，服務小姐說要到下午我們才能check in. 於是將行李放在前台，我們去了橫濱。坐地鐵的時候，我中國人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因為所有的路線圖都是用漢字寫的。不過我們三人很多時候會出現很搞笑的情景，日本人見到我身邊兩個高大的外國男人，通常他們都很熱情地唧唧瓜瓜和我大說一通，以為我可以幫忙翻譯。但是結果卻常常是我這兩個學了近一年日語的同事幫忙說一些簡單的對話。

我們先去了橫濱的置地廣場，當時我不幸穿了雙高跟鞋，走了一會兒就走不動了。還好不就看到一輛觀光巴士，100日元隨便坐，於是我們搭乘巴士去了中華街。在中華街裏看見很多人吃著很大很大的包子，同事問我那是什麽做的，我說外麵是麵粉，裏麵是蔬菜和肉。很奇怪他們對那東西好像很恐怖的樣子，終究沒敢吃。在關帝廟，我求了一支簽，還好。那裏人丁很興旺。

在元町的商業街上，我初次體會到日本東西的昂貴，比起德國要貴很多。很平常的鞋，也要8，9千日元。據說日本同事的薪水比我們高出10%，即便這樣，我們覺得日子還是不如德國舒適。


4. 日光國立公園


我們到達日本的第二天是星期天，於是我們計劃去了東京郊外的日光國立公園。每次出行，身邊總會有樂意萬事包辦的人。他們自作計劃，然後征詢別人的意見。在我，一般都是點頭的份。也合了我天秤座懶散的天性。這次也時，我的同事之一早先就安排了出發時間，路線還查詢了日光的一切景點。從東京淺草站出發，大約兩個小時以後，我們到達了東武日光站。日光地區位在東京北方的櫪木縣內，整個日光地區目前都被日本列為「日光國立公園」，公園區內處處都是江戶時代、甚至更久以前留下來的建築、古蹟，櫻花跟雪景也優美，更有一座日本相當知名的高山湖泊「中禪寺湖」，而日光區內的東照宮、輪王寺與二荒山神社，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加以保護。


日光輪王寺建於西元766年，一直是日本相當有名望且極受重視的寺廟，遠在西元1185到1333年間的鐮倉時代，就常有天皇家族將皇子派送來此當僧人，目前與東照宮、二荒山神社合起來同稱為「二宮一社」，統統被列為世界遺產。輪王寺可說是日光山內最大的建築，最初的建物已經損壞，目前所看到的建築是後來整個依照原建築重建。東照宮是德川家康家廟，建造至今已經將近400年，400年來，東照宮固定每隔50年就會翻新一次，並依照當年建成形式、找來日本精巧工匠仔細翻修，因此能夠維持近400年來的完整外貌。東照宮的美，主要在於雕刻與屋簷。東照宮的屋簷建築相當雅致，且帶有濃濃的日本、或是中國唐代建築風格，雕刻部份，光是一個陽明門，上頭就總計有400多種各式雕刻，色彩也相當漂亮。距離東照宮大約5分鐘步行路程的二荒山神社，始建於距今1200年前。在日本，神社大多起源於對山神的景仰而興建，而二荒山神社也是因為當地二荒山(又名男體山)、女峰山、太郎山等山係頗具靈氣因此興建，目前整個神社維持相當完善、庭園建築也頗雅致，每年4月13到17日，神社裡都會舉辦「日光報春節」傳統慶典。二荒山正殿旁有個「二荒靈泉」，是由「酒之泉」和「智慧之泉」匯合而成，據說可治眼病並有返老還童功效。







對於日本神社和寺廟建在一起，我相當的不理解。在中國，道教和佛教是兩個絕然不同的宗教，很難把他們聯係在一起。我的德國同事告訴我，大約在日本，神社和寺廟一個管死，一個管生。參觀神社，大家都必須脫鞋，並且不能把傘帶進去。不知道傘在此處的意義何如。在寺廟裏麵，我看見很多不同的日本酒桶，後來問日本同事，他們告訴我說寺廟裏有很多的神，這些酒是用來供奉這些不同的神的。這裏的香火錢很貴，最低也是200日元，而且三五步就是一處供奉的地方。在進入輪王寺之前，我們還先參觀了逍遙園和寶物殿。逍遙園是建造於江戶時代的回遊式庭院，而輪王寺的寶物殿中，則收藏著許多有1200多年曆史的寶物。其中又有許多是佛教的經卷。這些經卷大半由漢字書寫而成，可見日本文化由中國傳入是由根據的。




參觀完神社和寺廟以後，我們去尋訪大約一兩公裏以外的一排佛像。幾十尊佛像靜坐在山澗溪水旁，甚是肅穆。我們在周圍發現了一些小紅帽，一同事撿起一個戴在一尊佛像上，很是滑稽。





之後的目標是中禪寺湖和華嚴瀑布。我們打算走到公路上去，搭乘公共汽車。還沒走到公路上的時候，先發現了一個溫泉浴場。浴場的吸引力對我們來說比湖和瀑布都大很多，在沒有代人和用具的情況下，我們毅然在浴場外買了毛巾，就進去泡澡了。浴場和聽說的不一樣，是男女分開的。門票很便宜，市民300日元，非市民是500日元。裏麵有幾個溫泉池，還有室外的。有一排專供人洗澡用，坐了一排的人在那裏搓 澡。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桑拿的房間。當時餓極了，跑了半個小時，悶熱的發昏，覺得和熱的遊泳池沒什麽分別，便早早出來等我的兩個同事。過後他們出來說很享受，水裏摸著遊顆粒的感覺，我便又後悔沒有再多泡幾分鍾。


5. 淺草寺和銀座

等我們回到東京，天已全黑。感謝我兩個體貼的同事，他們雖然自己已經去過淺草和銀座多次，但考慮我是初次到東京，便又推薦我去這兩個地方。正好我們也需在淺草轉乘銀座線。到了淺草，首先印入眼簾的是著名的鬆下公司捐贈的雷門大燈籠。後麵便是熙熙攘攘的仲見世，擺了各種各樣的小攤，而這種小攤在北京，早在多年前就被整頓市容整頓掉了。女孩們穿著各樣的和服，後來我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和服，而是類似和服的在夏天穿的衣服，煞是好看。參觀完淺草寺，我們到小吃攤旁打算吃點東西。吆喝聲此起彼伏。可是東西也非常貴，一串烤得魷魚串竟然要500日元。於是我們三人各自吃了200日元的大阪燒餅。





銀座一直在我心目中是昂貴和奢侈的象征。東京是全世界最昂貴的城市，而銀座則是東京最昂貴的地方。同行的德國同事對銀座夜晚的燈光特別感興趣。而我，覺得上海近年也是如此，倒不是覺得特別新鮮。隻有朝日新聞的兩座大樓簇立在這樣的黃金之地，倒是不免引人側目。

除了淺草和銀座，兩天後我們還去了涉穀和新宿。當時我們自己的會議已經開完，晚上可以盡情地玩了，想感受夜晚漫步東京街頭的感覺，我們從涉穀一直走到了新宿，花了整整一個小時。

其實如今中國的城市和東京差別不大，不過東京這樣的繁華已經存在30年之久或者更長，而上海卻是近10年以內的發展。但人的素質和精神麵貌，差距卻實在太大。富裕的一麵可能已經不相上下，可是貧窮，在去過的發達國家裏，我從來沒有見過曾經在國內見到的在火車站挑著一身破爛家當的民工的模樣，也不曾見過那麽多雙眼混沌，精神萎靡的人民。而禮貌和謙恭，更是難得在陌生人身上得見了。


6． 日語


我們三人出去吃飯，我就從來沒有剩過飯。日本的食物又貴又少，對於他們來說就跟貓食一樣，他們也樂意在吃的方麵幫助我。吃過兩次壽司過後，我們都提議去意大利店吃比薩。他們各點了兩個比薩，我則要了一分鮮貝意大利麵條。點菜的時候，女服務生照例衝著我嘰裏呱啦說一番，等到知道不過是對牛彈琴，我們的交流就變得很困難了。她一點英語也不懂。到了後來，另一服務生過來，能夠會簡單的英語，嘰裏呱啦一番日語過後，突然我聽到一句 Is that all what you want? 我趕緊轉過頭去對同事說，Is that all what you want? 同事笑著跟我說，thank you to translate the English in English。等到反應過來，我們五個人狂笑不已。我訕訕地說，開始聽了大半天，一句也聽不動，好不容易聽懂一句，趕緊告訴你們啊。那頓飯的味道很好，我們都吃得心滿意足。我最後點的甜點綠茶提拉米蘇，更是味道好極了。


7． 鞠躬和跪式服務

早來日本以前，就聽德國同事總講，日本人給人東西和接東西的時候，都是雙手遞上，並且微微鞠躬。後來到了酒店，一天從房間出來乘電梯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女服務生從電梯出來，向另一頭走去。她聽見後麵有腳步聲，便轉過身來，衝我麵對微笑，深深鞠躬。我有點突然，隻好也向她微微鞠了一下。

還有一天中午我們會議比預計的早結束了一點，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正遇上整理房間。打掃清潔的大嬸看見我回來了，以飛快的速度整理完，然後恭恭敬敬地彎著腰站在門口，說, 蘇米麻塞(對不起), blah blah…

以前曾聽說國內有過一陣跪式服務，遭到很多人的抨擊。我們臨走前一晚上，日本同事帶我們去吃典型的日本和食，之後去唱卡拉OK。我才發現，原來這跪式服務是國內不按國情和中國的習慣，照著日本生搬硬套的。吃和食的時候，服務生在旁邊的日式拉門那裏點菜和送食，因為日本的建築結構，他們自然是跪著的。而在卡拉OK，普通的結構的房間，一個男服務生送飲料進來，也是跪著，就令人有點詫異了。可能這是日本特有的服務風格吧。


8． 購物

日本的東西很貴，在我們到日本的第一天就感覺到了。一個西瓜要3000日元，一間63平米的公寓每月租金不算水電費要近1000歐元。這還不是東京市內的房子。原本打算買點化妝品回來，發現商場裏麵同樣的日本化妝品，價格和德國差不多。香煙是日本唯一便宜的東西。我們逛了一下附近的電器超市。我買了一個CF卡的adapter，買回來發現是中國製造。不過那裏有很多壽司模樣的USB接口的disk，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