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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比很多現在在討論方方日記的人們更有資格評論其事其人。十幾年前我就讀過方方的許多小說,比如暗示,桃花燦爛,埋伏,風中黃葉,在我的開始是我的結束等等。如今還記得故事情節的隻有暗示和桃花燦爛了。當時覺得方方的文筆不錯,雖則沒有什麽令我驚豔的特點,她敘述故事駕馭情節的能力很強,所以她的小說可讀性很好。比較陳染的無處告別,我覺得方方是不如的,無處告別更深刻,觸及當代人的內心的虛空與執著,掙紮與迷茫。而方方的作品又比池莉的作品在刻畫探討人性方麵又要深刻一些,池莉的小說和文筆要比方方的粗燥很多。如果倒推五十年,我覺得池莉很像蘇青,風風火火興興頭頭地敘述各自時代的生活的一地雞毛,而方方像張愛玲,冷眼看著世人的糾結,不舍,瘋狂與彷徨。
然而讀過很多方方的小說卻直到二個月前才在網絡上看到其人的相片,很是失望的,六十五歲的方方怎麽是這樣一個滿臉橫肉,看著非常執拗的人呢?她的武漢日記,估計我也是比較早讀到的人,我隻看了一篇,大概在二月間,也是非常失望。我後來想去找到我讀過的那篇日記,偏是找不到了。我隻記得那篇日記也是很執拗的,我覺得她信息偏頗卻不自知,對自己所處的環境很是怨氣,對外麵的世界無知又盲目,在我看來很是可笑。我想方方的不滿無非是二點:其一是政府對初期疫情控製失職,造成武漢市民的巨大損失;其二是政府肆意壓製言論,不容納批評和不同意見。在她的後來的另一篇日記裏,她控訴到:任何極左都是國家最大的災難。。(大致如此,原話找不到了)。在我看來,方方的不滿有一定的理由,但她的那種不容置疑的表達方式我很有不同意見。第一,當一個大城市發生不明病例時,官方的初期評估是需要時間的,也需要有一定量的容錯空間,要求“即時”信息完全透明,並作出應對,是對執政團隊不切合實際的要求;第二,至於中國政府在言論的管控上,我覺得是過於嚴厲的,應該順應民意,適當放寬;但方方所謂批判極左的言論,我覺得很可笑:能不能不要用文革式的口號言語?究竟什麽是左是右,什麽是極左極右?我可以說每個人的定義都可以非常不同,所以這類口號式的言語毫無意義可言,反而顯得非常淺薄。
比如,我的一個同事,四年前投了川普一票,今年完全可能再投他一票,然而她又鄭重其事地告訴我,她主張:medical for all and free college education。我笑說,她的主張比民主黨的激進派還要偏左。。我有時覺得很恍惚,李光耀說一個社會實行民主政治的前提是60%以上的公民受過高等教育,我現在懷疑還是不夠啊,理應每一個公民在投票前做一個基礎測驗,隻有在證明他清楚各個政黨的理念和政策之後,他才有投票選舉的資格。
回到方方,探討問題表達自己的觀點原本無可厚非,然而是不是應該持一種實事求是公平公正不失偏頗的態度呢?她畢竟是一方文人,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不是一個完全的普通人。而在她的字裏行間,完全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仿佛她的觀察是全麵公正的,她的結論是唯一正確的,而不同於她的想法的東西就是腐朽落後的,這樣的唯我獨尊的態度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文人應該持有的探討社會問題的態度嗎?所以,早在二月我讀到方方的日記後,就對她十分失望了。再回想起讀過的小說,似乎印證了她那樣執拗態度的出處,比如暗示,妹妹因為失戀就瘋了,姐姐因為丈夫的外遇和她自己的外遇而自殺了;桃花燦爛,一對社會階層差異巨大的戀人無法結合,後來糾結來糾結去,男方鬱悶自棄生病死了,女方懷了男方的孩子另嫁了,與其如此糾纏,當初跨越階層結合在一起又有何不可呢?原來執拗的方方寫出了別扭糾結的暗示和桃花燦爛。。
那些控訴中國政府的各式“不堪”的人,也請來看看美國的數據:一般而言,新冠的輕症占80%,重症占20%;各個州的住院數據表明,住院率是確診人數的10-12%,在紐約,甚至不到10%;我們南方小州,確診6000(不包括治愈者),住院率也是10%,即便州裏總共有上萬可用病房。為什麽在美國沒有,也不會發生醫療擠兌?因為在美國,病人是否有住院資格,是取決於醫療保險公司所製定的條款。。(我猜,如果發燒不到39,血氧不低於90,就做輕症處理,居家隔離,所以有些人後來惡化,來不及送醫,就死在家裏了)
我可以說,當年來美國的人,100個裏麵也沒有3-5個真正了解美國社會,更不要說預測其後的演變。當然我沒有什麽可怨悔的,無非是為自己的輕率無知付出代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