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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滿足於簡單而充實的日子。無論在現今比較優越的條件下,還是在多年前相對窘迫的時候,其實我的生活狀態和心態幾乎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周末我也想去小城北麵的湖邊走走,可是查了地圖居然單程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想想還是作罷了,花二個多小時在路上實在不值,而附近可以散步的地方實在不多,而且停車很麻煩。於是就貓在家裏,在充滿陽光的窗前看書喝茶,也是非常閑逸的。
在美國生活了很多年了,今年是第一次投入美國政治生活。其實八年前我也零星跟蹤了一下希拉裏和奧巴馬的演講和辯論,我當時就覺得奧巴馬的演講比較空洞,缺乏實質,那些Yes We Can的膚淺激情是無法打動我的。近年來,我一直覺得奇怪,美國政治經濟和人民生活顯然已經深深走向泥沼,中產階級在加速消亡,貧困加劇,合法腐敗橫行,怎麽人民不作聲呢?去年工作很忙,年末又回國等等,其實那時民主黨共和黨的黨內提名選舉戰已經開始了,我居然一點沒有注意到。
我是從民主黨的愛荷華競選戰前二三天才開始關注選戰情況的。僅僅幾分鍾,我就知道我的傾向了,那當然是桑德斯。希拉裏的動力是野心和虛榮,隻有腐敗嚴重的國家比如菲律賓印度等才會出現家族繼承性的政權交替。其實,美國也正是合法腐敗橫行的國家,共和黨民主黨的當權者不過是資本在台前的代言人,他們在選戰時用不同的策略(focusing on different social issues)籠絡不同的人群,但他們上台以後的施政卻越來越相似,出現布什和克林頓之類的政治家族也就很可以理解了。金主們收買二黨其實非常好理解,二黨基本上是輪流執政的,如果我是金主,當然會二邊下注。
愛因斯坦的為什麽要社會主義一文中,很清晰地闡述了在資本主義製度下金權政治出現的必然性及其不可持續性的後果。歐洲曾經是工人運動的發源地,有著社會進步的理論和實踐基礎,所以他們比美國提前走向了較為平衡的民主資本社會主義。而美國一直篤信個人自由和奮鬥,但是一旦美國社會走到金權政治的階段,個人自由實際上被媒體的壟斷所製衡和削弱,個人奮鬥之路也逐漸越來越艱難狹窄。即便中上階層也生活在對失業和疾病的恐懼中。原因在於,雖則自詡民主社會,但國家施政已然為金權階層所壟斷,他們操控遊戲規則,在社會各個層麵蠶食普通民眾利益。這才是過去幾十年中美國中產階層節節敗退的真正原因。
在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之爭中,我的理解是,民主黨在代表金權階層的同時,也稍稍兼顧弱勢群體的利益以保障社會基本穩定,這實際上是為金權階層的長期穩定發展保駕護航;而共和黨代表的是同一個金權階層,同時依據傳統宗教力量團結基層民眾,加劇金權階層的壟斷和擴張。
現在塵埃落定,我樂得旁觀。在美國呆得越久,越能夠理解美國人及時行樂的生活方式,金字塔的頂端隻有百來號人,那是百萬分之一的比例,餘下的人在不同的層次中終身受製於人,對自己生活的把握越來越艱難狹窄脆弱,與其一生兢兢業業戰戰兢兢隻不過圖個自保,還不如放浪形骸及時行樂,到時候美國社會畢竟能夠提供最基本的人生保障,這樣付出和得到才基本平衡。
然而,及時行樂的生活方式於象我這樣對生活要求非常簡單的人而言,卻頗感困惑。我沒有揮霍的方向,興趣和動力。另一方麵,我現在的工作環境很優越,我對日常工作也比較感興趣,在工作上盡心盡力對我並非是一件苦差事。所以,我現在的狀態是,盡可能地做到生活質量和工作的平衡即可。人到中年,倍感餘下的精力充沛的日子越來越少,每一天每一刻都值得細細咀嚼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