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生死,其它的都是小事
進了灣裏後,無關生死,然要完滿地畫上句號,還有許多的波折
首先,我上岸的地點選錯了,從 GOOGLE 地圖上看不出這兒上岸有什麽不對,一路過來直到上岸,也沒見有什麽警示牌說這兒不能上岸。
靠岸後,踏上陸地,有點站立不穩。三天四夜沒離開過 KAYAK ,身也沒站直過,一下子上岸站立起來,腿直打哆嗦。把 KAYAK 折卸,再把組件一件件象螞蟻搬家般,移到馬路邊,已耗盡了我最後一絲力氣。我堅持著,機械地做完了這種體力活,然後坐下來,拿出手機,呼叫 Uber,來載我到 LA 的 Ventura 的港灣,去開我的車來聖地亞哥,載 Kayak 回家
一遍遍地呼叫,就是沒有車來,等了一個小時也沒有車過來,這不對啊。也許是怕路遠,司機不想接這遠途的活,那麽我上網訂了二個小時後發車的 Bus,乘 Bus 從聖地亞哥老城到洛杉磯市中心,再從那兒乘 Uber 去 Ventura 去開我的車來聖地亞哥,這樣應該總有 Uber 過來載我了吧
但一遍遍地呼叫,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司機來接我的活。這時一個廁所清掃大姐過來,我馬上迎上去,請求她載我去幾英裏外的 Bus 停車場,我可付 Uber 的雙倍錢給她,我急啊,因為我的 Bus 馬上就要開了
這位大姐驚訝地說,Uber 不可能過來,從來沒有 Uber 到這來過,我問為何,她說這是軍事禁區,沒有特別通行證,沒人可開得進來。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那我怎麽辦? 我算什麽? 我怎麽出去?
大姐把我載到了一英裏外的大門口,幾個軍人在那把關,非常嚴密,我從那兒下車後進到一間辦公室,他們檢查了我證件,問了許多問題,然後叫我在那兒等,他們會叫軍區警察過來接手我的這突發事件,叫我不用擔心,不要緊張
三個全副武裝的警察過來後,態度非常友善,又問了我許多問題,很驚訝我一個人用 Kayak 走了這麽遠的路,其中一個還說他也想來這麽一次
他們也叫我等會,走到邊上不知給誰打電話,過了好長一會,終於過來對我說,讓我從哪兒上來的,再從那兒下水,去五海裏外的 Seaport Villige,那兒是商業區,可停靠 Kayak, 從那兒上岸回家。
我非常失望,我已沒有力氣再這麽折騰了,就問為什麽不可以讓我從這兒載 Kayak 回家? 那警察說,這兒不允許載任何無證件的東西出這個大門,並告訴我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哪兒上來的從那兒離開,就當我從未在這出現過,另一個是走正規路線,給我發傳單,上法院解決,經法院調查,確定無事,待一切解決完了後,才可把我的 Kayak 從這大門運出去
這警察接著說,我們也知道你真的是不知這兒是軍事禁地才上岸的,也看你非常配合我們的問詢,所以才讓你從原路返回,否則上庭,你要從幾百英裏外的 San Jose 跑幾次來聖地亞哥法院,非常麻煩。
那我有什麽話可說呢,隻能重新一件件把 Kayak 搬回水邊,再組裝好,從哪兒上岸再從那兒離開
這真的算什麽事啊!原以為可一帆風順地回家,卻無端由地搞出這麽多事出來
離去前,警察一遍遍地叮囑我,順主航道去 Seaport Villige 時,千萬不要往右邊靠岸,那是個空軍基地,管理比這邊還嚴
後來我新認識的當地朋友 Brad 告訴我,在這個小小的聖地亞哥港灣內,大大小小有許多軍事基地,這兒還藏著二千多枚原子彈。我的媽呀!
Brad 還戲稱,萬一打戰,我們這兒的人是第一個先死的。
順主航道往裏走,往 Seaport Villige 去時,發現右邊那塊被圍起來的地,經常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一架架戰機騰空而起,呼嘯著衝向天空。在灣道內也見一艘艘軍艦,駛過來晃過去的。我真的不解,軍事基地不是都應建在山區隱密的地方的嗎? 為何要建在城市裏?
駕 Kayak 行駛了一會,越想越不對勁,Seapot Villige 隻供船停靠,沒有供 Kayak 上岸的沙灘或 Ramp 啊,我得自已找個地方上岸。
於是拿出手機,搜索可供 Kayak 上岸的地方,終於來到了一處絕佳位置。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這兒人的素質如何,治安如何,我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就把 Kayak 停在岸邊,用繩子栓在大石頭上,希望七八個小時後回來後,它還在。
這時走過來一位大叔,好奇問我為何栓 Kayak 在此,我告訴了他實情,他叫他老婆過來,非常熱情地說可替我保管一些值錢的東西,把它們帶回二英裏外他們的家,等我過來時,到他們家來拿。
他們是陌生人,但憑我直覺,他們不是壞人,我相信了他們,再說我真的已精疲力竭了,有人幫忙,我全然相信,全然接受,我覺得隻有先全部信任別人,別人才會覺得受到了尊重,才會真心幫自已。這對夫妻男的叫 Brad,女的叫 Nancy
於是聽從 Nancy 的話,解開栓 Kayak 的繩子,把 Kayak 拖上沙灘,把值錢的東西往他們車上搬。完了後,準備呼叫 Uber 時,發現我的手機沒電了,昨晚那巨浪已把手機打濕,充不了電。用備用手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 Uber 的賬號重新設置好,叫到 Uber 後,花四小時趕到 Ventura 港灣停車處,已是傍晚。
奇怪的是,我的車沒電了,請人幫忙 Jump, 發動車後又發現右側前門的車窗玻璃不能上下,壞了。也發現前車玻璃的雨刷下壓著條罰單,說是我的車沒有拖車,停的位置不對,要罰65美金。
這真的好冤啊!為了安全,明明不遠處有免費的停車場不用,非要一天付22美金,連付五天共花費110元,用大型車一樣的價格停在這,總以為付了錢會安心些,車總會受到保護。車有沒有受到保護我不知道,但他們罰起款來,我知道了他們決不手軟
花了三個半小時回到聖把亞哥的 Kayak 停靠處,已是晚上十點半了,又發現我的 Kayak 不見了!
此時潮水漲得很高,應該是我們都沒有估計到潮水會漲得如此之高,Kayak 漂走了,好在這兒是個死角,就是漂也漂不出去。
Brad 夫婦聞訊後連夜趕來,幫我一起尋找,天黑,能見度低,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如果不是漂走,那麽應該被人拿走,這樣永遠也見不到我的 Kayak 了,盡管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也是有可能的
Nancy 幫我連夜報警,然後請我去他們家過夜,待第二天再來尋找。
第二天我請他們去吃早餐,為他們的熱情與友善,為表示對他們的感謝。吃完後去海邊逛了逛,看了看我前晚經過的海路,然後去警察局問詢有何發現。警察的行動是很慢的,他們都還沒出動去尋找,那麽我們自已再去找找。我已有不可能再見到我 Kayak 的心理準備了,如這次再找不到,準備放棄,直接回家,我有許多公司的活要做,不可能一直傻呆在這。
最後,在一個帆船停泊碼頭,我們找到了我的 Kayak。據說當時有人看到我的 Kayak 漂在一條帆船旁,就把它栓在了碼頭邊,等主人來尋找。
世界還是好人多啊!
於是上 Kayak, 駛回原來的沙灘,裝車回家。
這幾天所經所曆,似在做夢般。我一時都反應不過來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變故。進軍事基地,碰到 Brad 夫婦,在他們家過夜,Kayak 失又複得……
Brad 夫婦真的是對好人,我還記得 Brad 很是替我打抱不平:”他們怎麽能這樣趕人下海呢,一個精疲力盡的人向他們求助,他們軍人不應該提供幫助嗎,這不是他們的職責嗎,趕人下海,如果出事,就去告他們“
然而,一切的一切,隻要我人還在,都是經曆,沒事。
一切過往,都是序章
從軍事基地出來,找到這海灘,停下這 Kayak 時,我已精疲力竭了
Mr X, 這是 NCKA 送給我的外號,我就用它來作為我 Kayak 的名字
回到 Ventura 海灣,才過幾天,似乎已過了千年,又似剛在昨天,清晰地記得當時下水時那興奮樣
時光如梭,一去不返,不由得引起些許感傷,感慨。
這是 Brad 夫婦帶我去吃早餐的老城。據他們夫婦說,這是個旅遊勝地,不過快要消失了,要推倒建現代高樓
這就是 Brad 夫婦
我們在警察局門口問我 Kayak 的搜尋情況
聖地亞哥港灣的風景,真的很美,不過這兒到處是軍事基地,左邊的就是空軍基地,右邊一排,全是不同種類的軍事基地。最頂頭處,就是趕我下海的那個軍事基地,隻是至今我也不知它是什麽軍事基地
希望這女神,能守護這兒,確保這兒永遠的這般美麗
我找到了我的 Kayak,這一路與我風雨同行的美麗的妞
我的 kayak, 終於失而又複得,回到了原來的沙灘。旁邊的是 Nancy
很佩服, 但是不向你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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