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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烈日下
身軟軟地騎了一個小時後來到一交叉路口,我懶得下車去查地圖,正好看到有一姑娘騎在我前麵不遠處,於是追上去問路並交談起來。原來她是高中生,暑假無事來晨運吹風,也正好與我同路。但交談了不長一會不知何故她快騎到前麵去了。看她遠去的倩影心中不免生一些宛惜。不一會又遠遠地看她騎回來了,騎到近處居然斜插到我右邊的車道對我說聲”再見”,同時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就在我驚豔的一刹那她騎過去了。
我至今都恨自己當時為什麽那麽遲鈍那麽膽小,不會直接要她的聯係地址。盡管當時我確實有閃過這樣的念頭,但是沒有行動。十幾年過去了,她的那說再見的樣子,她的秀麗的臉頰飛起的兩朵紅暈一直在我腦海裏沒有忘掉。也不知她何時做了新娘,現在是什麽樣子。
懶懶地再騎了三個小時後已接近合肥,天氣也越來越熱,熾熱的太陽曬得路旁楊柳低垂,烤得柏油路開始熔化。黑黑稠稠粘粘的柏油在汽車輪的重壓下從鋪路的細石縫中擠出來,自行車輪滾上去隻聽到滋拉滋拉的粘拉聲。
也許是昨晚喟蚊子失血過多,頭暈暈再也騎不動了。於是拐進一小路,找了棵較高的樹,在樹陰底下攤開塑料布,身軟軟地倒下去便一動不動睡著了。
幾小時後,一陣陣悶熱把我從沉睡中蒸醒,神誌恍惚中似乎在做著個惡夢。隻覺眼皮處亮晃晃的,身上的皮膚也非常灼燙。試著睜開眼但耀眼的白光又刺得馬上閉上。在一邊調節精神,一邊想怎麽會這樣時神誌也漸漸變得清醒。原來樹影已移動,我現在是暴曬在烈日下。跳起身來看到塑料布上已積了一大淌汗水,從樹影的角度看我至少已在烈日下睡一個多小時了。
收拾好東西,身軟軟頭暈暈地上路;不一會下腹處一陣陣悶悶的劇痛,似乎有一個個球在腹部內慢慢地氣脹再破裂,頭一暈,差點從車上摔下來。我知道自己是中暑了,但沒帶中暑藥。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有一條被太陽曬得冒青煙的道路上,無處可躲無人能幫,隻能硬撐著,推起自行車一步一步地向遠處的村莊走去。我就不相信生命就這麽的脆弱捱不到一個鄉村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