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的路上突然是一陣肚痛,接著是下腹部的一陣難以忍受的膨漲緊迫感,似乎一種東西就要不受控製地出來。我想是今天上午買了一瓶牛奶留在包裏當水喝之故。開封的牛奶經一上午已變質,而剛才吃比薩午飯時又把剩下的半瓶全一口氣喝完,所以肚子受不了,需要馬上去廁所。急切地上前去問一位立在一旁保安的軍人,軍人也不清楚哪兒有廁所,在替我問了他的同伴後指了指右轉彎的一條小路,說一直往前走有一廁所。
一手護著肚子,一手隨著身體前後搖擺,快速地沿小路跑下去,跑到一丁字路口頭也不見有廁所,再快速地跑回來,半途遇到從一建築物出來的一象教士模樣的人,上前詢問,這人與接著從這同一所建築物出來的另一人用西伯萊語嘀咕了幾句後,就指了指這建築物裏麵,叫我一直往裏跑,到頂頭就可找到廁所。
我也不注意這是何處,聽到後就隻管往裏跑,整座建築物裏麵空蕩蕩的無人,隻在經過的一院子有一清潔工在打掃衛生。跑過幾道古老的拱門,大約跑了一百來米後到了盡頭,找到了廁所但門卻是鎖著的。一聲哀歎又快速地跑回來,一邊跑一邊覺得這建築物怪怪的,沿途隻有空蕩的院子與一象大灶子一樣的東西,不見半個房門,在經過一拱門時看到上麵的一行字,原來這是猶太人的聖人大衛王的墳墓。
我渾身一激靈,即將穿體而出的東西也憋回去了不少,真沒想到這座不起眼的有些破爛陳舊的建築物竟是三千年前以色列大衛王的墳墓,而我卻在他的墳墓裏跑來跑去找廁所。跑出大門見剛才跟我講話的人還在門口等我,聽說我上不了廁所後就與我一路小跑去到一房子,來到一象客廳樣的地方敲一小門,原來門後就是廁所,裏麵有人在用。他們嘀哩咕嚕講了一會話後,這領我來的人對我說稍等一會就可,並退到房子外等我。我解決完了出來,一邊往外走一邊仔細打量這房子,從擺設上看這象是舉行什麽儀式的地方。
領我來的人還在房子外等我,謝過並問清了去哭牆的路後我就離開了,一邊走一邊覺得以色列還真是個待客友好的民族。
經過X光掃描關口,進到哭牆前的大廣場,見裏麵有二三百來人,不顯得擁擠,而這二三百來人中軍人與警察占了一半,都荷槍實彈,或坐或站在廣場周邊。其他的大部份人都是來禱告的教徒,聚集在哭牆前的小廣場內,而象我這樣的遊客極少。這廣場東邊的哭牆是公元一世紀被羅馬人拆掉的大教堂的西牆的一段殘跡,是以色列人的聖地,也記載著猶太人苦難的曆史。
當年猶太人禱告的大教堂被羅馬大軍徹底地摧毀後,近兩千年來的月月天天,總會有猶太人來到這殘牆前哭泣,哭牆之名由此而得。
哭有多種多樣的哭,有許多的哭並不悲傷,而抽泣卻是一種近乎無聲的心的哭泣,是悲傷哀痛中心的抽搐流淚。以色列人就在這堵斷牆前抽泣流淚了千年。
這是怎樣的千年啊,四處流散慘遭殺戮,二戰中幾近滅族,這哀哀的抽泣聲連綿不絕,現在,不屈的以色列人又回到千年前流散開始的地方重新立國,猶太人常說這是座上帝祝福的城市,我也哭牆前祝福曆盡苦難的以色列人從此奪回尊嚴不再流散,並對自己所曾經曆的失去家園的痛苦不強加於別人頭上,善解巴勒斯坦問題。
哭牆前的一小廣場用一道矮牆隔開,分男女二區,剛開始我不了解進錯了地方,進到了女區,見每個婦女在禱告完後,並不是轉身離開,而是不轉身臉朝牆方向慢慢地小步退出,直退到小廣場外才轉身離去,問一正往後退的人,說是為了尊敬,離去也不能背向哭牆。
走近牆,見一塊塊巨石的石縫間塞滿了小紙條,這小紙條上寫滿了前來禱告的人心中的原望,哭牆前排的每人都閉著眼睛,雙手合掌虔誠地放在胸前,嘴口輕輕地念著些什麽,有的人念了一會就吻一下牆,並用手輕輕地摸一摸牆麵。
女區麵積隻有男區的三分之一,所以較擠,正當我前排的人禱告完往後退我要上前時,她睜開眼告訴我這裏隻是給女人禱告用的,我才察覺走錯了地方,有些慚愧,於是隨離去的人小步地後退至小廣場外再轉身去男區。
男區內的人基本上都身穿黑禮服戴黑帽子,由於寬敞所以不擠,也較隨意,無需象女區一樣要往後退至小廣場口再轉身。廣場內整齊地排放著許多象講台一樣的小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放著用西伯萊文寫的經書。看這個擺場,小廣場裏又沒有多少人在禱告,我想這個時間應不是他們例常要禱告的時間。
走了一圈,摸了摸牆壁,就出來坐在大廣場的邊緣,這時天近黃昏太陽將西落,西照下的哭牆閃著白光。而我身後身左右都是以色列警察與軍人,再看遠處大廣場外立著成隊的穿黑製服的警察,多得大大超乎正常,哭牆廣場如同處在兵營裏一樣。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阿拉法特當時在法國病危,臨終前留言死後要安葬在耶路撒冷古城內,以色列總理沙龍不允許,為了防止暴亂與炸彈,所以全國範圍內戒嚴,尤其在這極敏感的彈丸之地,更是重兵把守。也就是幾天前,在以色列一處小鎮的駱駝市場,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巴勒斯坦少年以自身為炸彈,引爆了自己,死了好幾個人,這些都是事後我在偶爾可買到的英文報紙上看到的。
我也正巧碰上了這到處是軍人的壯觀場麵,也算是一道不是每時都有得看的風景吧。
詳細情景,請看下麵貼圖。
注:
↑古城內以色列小女孩
↑哭牆廣場邊的以色列軍人與警察
↑哭牆前禱告的猶太人
↑哭牆,右邊為女區,左邊為男區
↑剛從女區出來的虔誠的猶太教徒。攝於哭牆內
↑我身後的以色列軍人。攝於哭牆內
↑滿槍盒的子彈。攝於哭牆內
↑以色列女警察的英姿。攝於哭牆內
↑以色列軍人在一起拉槍栓檢查槍支。攝於哭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