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鯨秀”記趣

                                            
                “豚鯨秀”記趣

　　 聖地亞哥海洋公園裏，海豚和殺人鯨的兩場表演，最饒有興
味。觀眾早早到場，開演之前，座無虛席。

　 上午，看海豚秀。生性溫馴的海豚，流線型軀體，尖嘴圓額，
模樣惹人喜愛。但見訓獸師手一抬，指令一下，海豚靈活的身軀
時而高高躍出水麵，時而忽溜間滑躺在池邊舞台上；一忽兒見它
豎起大半個身子浮立水麵，一忽兒搖首擺尾頻頻向觀眾致禮，博
來陣陣掌聲。海豚大池裏動作靈巧利落，表現好生伶俐活潑。精
彩表演逗得外孫凝神屏息，大眼不眨。
    跟著，現場一對白人年輕夫婦及其小女兒，應邀參與即興演
出。先是小女孩按馴獸師提示，和那頭兒擱在池畔的海豚耳鬢廝
磨，宛然一對稔熟的老友在親密地竊竊私語。繼而女孩按提示喂
海豚吃魚兒，一邊做手勢引海豚水裏作旋轉動作。那母親見狀趕
緊站到池邊一塊石坡上，給女兒抓拍這珍貴的鏡頭。就這當兒，
或許一味顧著調整鏡頭，那位母親意外發生了：隻聽撲通一聲，
她不慎掉進池裏，水中慌亂地揮動雙手掙紮著，似不善泳。觀眾
一片嘩然，後座不少人紛紛站起來，替她憂慮不已。
    忽見小女孩身邊的海豚向那位母親遊了過去，大家以為這遊
泳健將必見情行俠相救。孰料卻見海豚迅捷地用頭部將她托起，
倏忽間向空高高騰躍。那位母親驀然升到離水麵很高之處，顯然
驚慌的不得了。表演場內驚呼聲四起，觀眾正為她捏一把汗之際，
隻見海豚剛從空中沉跌下來，立即又用頭觸著那同時落水的母親，
逼著她直沉入深深水底。不絕於耳的驚呼聲中，海豚又頂著那母
親浮掠於池麵快速兜來轉去地遊弋。那位母親迎著獵獵有聲飛濺
的浪花左顧右盼，愈益驚懼萬分。
    感覺上海豚簡直把人當玩偶，不顧人死活，甚至似乎非置人
於死地不可。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人們真為那母親安危擔心呐！
    豈料海豚須臾間就潛入水中，在那人胯下穿過，接著浮將起
來。此刻，那母親已然穩穩騎在豚背上。而且，一改落魄驚懼的
狼狽相，頓然間仿佛變成另外一個女人，從容微笑著給觀眾揮手
致意。
    大夥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母親”乃馴獸師扮演！觀眾上
當上得愉快，受騙受得滿意，先驚而後喜。原本的老節目，經過
精心策劃編排，別出心裁的表演，令人感覺別開生麵，自然報以
熱烈悠長的掌聲。

　　外孫興猶未了，不肯離席。突然好奇地問：海豚怎麽聽懂人
話？我盡己所知說：海豚與人之間無法語言溝通，不過這種哺乳
動物挺聰明，善於學習。經過訓練，能根據手勢或別的信號，做
出相應動作。外孫又問：它們晚上哪兒睡覺？我告訴他：海豚大
腦分兩邊，一邊工作，另一邊休息，所以不必睡覺。海洋公園，
正是兒童學習海洋生態知識好課堂，相機指點迷津，所獲愈豐，
孩子遊興愈高。

　　
    下午，殺人鯨表演與海豚秀大同小異。隻是那黑白分明渾圓
嫩滑光潔閃亮的龐然身軀，極具誘目魅力。別瞧個頭偌大笨重，
水裏暢遊迅捷神速，騰空翻滾利落漂亮，何等機敏靈活！乖巧地
配合馴獸師演多種高難度美妙動作，贏得觀眾陣陣欽歎和掌聲。
    外孫邊看邊質疑：殺人鯨會吃人不？我告訴他：“殺人鯨”
這名兒其實冤枉了牠們。為求生存，海洋中不得不大量吞噬其它
水族；可對人類它非常友善呢。
    說到這裏，兩條殺人鯨調皮地向池邊撥濺大量水花，前幾排
觀眾多澀成落湯雞。整個場麵氛圍活躍，溢滿嘻樂歡呼。盡管當
天氣溫微寒，有些座位稍後淋不到身的小觀眾，居然紛紛躍前而
去，在極具刺激的一波波水潮裏，力爭領受大鯨魚賞賜的特殊洗
禮呢。這洗禮，相信會給孩童們一生留下美好的回憶。
    末了，兩尾鯨魚雙雙躍上前薹，起勁擺動巨扇式的尾鰭，十
分有禮地向觀眾示意“拜拜”。

　　　　　　　　　　　　　　　　　　　　　（南加紀遊之三）

　注：相關照片，請見於以下網頁：
      http://huaimin08.blog.sznew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