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途中景與情
二月二號清早，披著朦朧晨光，旅巴由麗江向大理疾駛而去。
一路上，舉著惺忪的老眼搜索車窗外邊路旁，看看有沒有值得入鏡
的景色。恰遇塞車，車速減緩，而更妙的是居高臨下出現一片“水
鄉”，於是頻拍一通。
經過大理彌渡縣時，白族導遊小鄭給團友們深情地唱起一支優
美的雲南民歌。唱罷，他考問大家：知道這首歌的曲名嗎？老夫對
之耳熟能詳，便隨口搶答道：《小河淌水》。認可後小鄭告知：這
首歌誕生地便在眼前的彌渡縣。接著他感情豐富地侃侃述說了一則
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
相互愛慕的一對戀人阿桑和阿花，纏綿悱惻於小河邊上話別。
原來女方家長嫌小夥子窮，要他發了財方答應嫁女，逼得阿桑加入
馬幫遠征鄰國做生意。出發前，阿桑在嘩嘩流水小河畔，向阿花許
願：等著我，從緬甸發達回來，一定托媒上你家求婚。天有不測風
雲，豈料阿桑在茶馬古道上與強盜搏鬥不幸遇難。馬幫回到村口，
見阿花佇立小河畔翹望。幫頭和幫友們怕阿花知情悲傷，一起編織
阿桑另有新歡的謊言寬慰她，勸她別再空等。可是阿花卻堅信阿桑
必定會回來娶她。十年過去了，老幫主不忍次次看著阿花虛度年華
傻等待，便將阿桑遇難真相如實相告。可是，每一趟馬幫歸來，阿
花卻依然一如既往守候在當年話別的小河邊。一年年過去了，時光
河水般嘩嘩地流淌著。據說，守望一生的阿花，活到九十高齡，終
於1988年孤身守節而下世。
團友們靜靜地聽著，感動並欽佩於對愛矢誌不渝地堅守一世的
阿花。我心底也泛起對故事女主角為愛的承諾而忠貞不變的聖潔心
靈的崇敬波瀾。相信今後聆聽或亨唱這首《小河淌水》，料當別有
一番情味，更為消魂蕩魄。
這一首曲子，這一則故事，令遙迢旅途與山水景色鍍上了一層
浪漫淒美的色彩；如此富含人文意蘊的山水之旅，也是最讓筆者陶
靈醉魂的；這一首曲子，這一則故事，也讓人不能不慨歎物欲橫流
的當下，好些人談亂愛並速婚速離、寡情薄義的醜行劣跡。當然，
人無完人，事不全美。其實，苦等了十載，當老幫主惻憐地把阿桑
遇難實情和盤托出之後，阿花何必癡情不悟徒等下去！忠至於迂，
未必可取；問情何物，堪以命殉？
人道是：自古多情最傷懷。此言確然不虛。
未完 待續
文 圖 編 // 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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