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靜夜心無塵,對花傾情恨有身。已知飛紅無悔意,手把枝頭數青春。聽風已見羽展翅,荊柯搖曳相握雲。明朝踏馬隨君去,來生相逢笑顏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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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和北靜王 五十五、舊憶
(2011-01-26 17: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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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舊憶
太妃眼見著自己的兒子和媳婦是相親相愛地過活,又將心比心想到自己的女兒水瑩,現在雖然貴為皇後,卻受著些禮法規矩的重壓,整日在宮中不得出來。皇上的那些嬪妃哪個不是有來頭的?再加上太後一心隻為了自己的皇帝兒子,借著國體內規拚命讓兒子納妃選秀,那裏顧及水瑩的心?水瑩這些年在那裏麵竟然周旋的很好,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隻是她心中那些傷感煩惱也隻有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才能明白。如此一想,便不再理會周圍那些老姐妹的閑言碎語,心裏道:“我管不了兒女的事情,我自得消停,反正他們都孝敬我,又有孫兒陪我歡樂生活。她們的兒子妻妾雖多,但事情更多,家裏頭一天到晚沸沸揚揚,好不煩躁。而且在子嗣上並不比我多出多少。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裏喜歡,身體也好,不就是自己盼的麽?沒的讓他白白煩惱做什麽?媳婦美若仙子,聰穎賢惠,持家無私,育子無怠,也沒什麽好說的。孫子是我的希望,我還多求什麽?”所以也就不再提及讓水溶娶側妃納姬妾的事,此後別人說什麽,背後議論什麽,隻說耳朵聾了聽不清。於是太妃每日到佛堂念經求上天保佑兒孫後代之外,閑了就和兒子媳婦孫子孫女說說笑笑,看戲聽曲兒,養花弄貓,想吃好的玩好的,水溶黛玉都安排的妥妥當當。萬兒萌兒更是心疼祖母,所以那日子竟也過得滋潤有趣。
但是北王家的家事竟然成了整個京都眾人皆知的話題,對水溶不納側妃和姬妾這樣不合時宜的事情,也有當麵讚的,也有背後罵的,每個人都把這所謂的症結歸於黛玉。有說北靜王妃太美了,讓王爺不屑於喜歡別的女人,有說狐狸精都美,可惜都享受不得。開頭幾年猜著新王妃和舊王妃一樣,都是醋汁子擰出來的人兒,眼裏容不得沙子。後來聽得北王府的下人們漏出的口風裏,說新王妃好不好就看萌兒大小姐對她像親娘那般模樣,這十幾年可不是裝出來的。又說舊王妃到底怎樣,也有還活著的那陳姨娘為證,慢慢地大家都冷眼看著了。黛玉和水溶一年中有幾次出席重要的國禮和應酬,能見到北靜王妃的人無不嘖嘖稱奇,回來就是一句:“怪不得--”那水溶也不管世人目光和心思所想,每次有和黛玉一起應付的大事的機會,總要等著黛玉同去同回,讓那些從不和自家女人一起出麵的大男人們無話,而他們家的女人則不知是羨還是妒,都連連歎氣,隻說各人命途不同。
時日急慢都要過,饌肴鹹淡品自知。
卻說又過了些年月,北王家仍舊過著和別家不同的日子,水溶和黛玉心意相通,連麵貌形容都慢慢相似了起來,兩個人都顯不出一點老態,隻看著萬兒一天天長大了。那萬兒頑皮起來是多少人都不敵的,有時竟敢鬧到宮裏去,有兩年他是皇上和皇後所生的大皇子的伴讀,經常自由出入後宮,大皇子惹出的禍事無一不是萬兒在後麵搗鼓的。為此水溶也沒少煩惱,因太妃總是攔在前頭不讓打,所以水溶隻好借出遊及練功的機會消磨他過多的銳氣。水溶後幾年帶了萬兒遊曆了大江南北,及至東海和塞外邊城,還到過萬兒出生地統萬城,把萬兒磨礪成一個見多識廣的好男兒。萬兒是個爭氣的孩子,弓馬騎射自不用說了,還向朱英學了一身的輕捷武藝和好劍法。學問上也遞次上進,黛玉教他吟詩對句,詩詞書畫上隻一個“畫”還欠缺些。
萌兒十八歲上,太妃相中了新科探花劉雲錦,黛玉親自帶萌兒悄悄見了那英俊少年,他雖然祖居湖湘,卻有副北方漢子一樣魁梧的身板兒,性格卻謙遜溫和。劉雲錦爹娘早喪,自幼跟著祖母清貧過活,在京都並沒有親戚朋友。黛玉便親自選了處好宅第,又將那劉探花的祖母從湖湘接來。萌兒風光地嫁了過去,自然當了家,竟然把個大宅子安排的妥妥當當。原來這些年黛玉也沒少教她怎樣立規持家,所以萌兒也算駕輕就熟。又離著娘家不遠,頭幾年沒事就回來看祖母和黛玉,太妃笑說她竟像沒嫁出去那樣兒。萌兒每次回來都要見自己的親娘,那陳姨娘雖然還不清楚,但已認得萌兒身份,隻以為萌兒是王妃的女兒,自己卻早忘記曾經生過她。那陳姨娘後來長得胖了些,在萌兒生了孩子之後一年因痰喘過世。
轉眼那年萬兒十八歲了,太妃便每日裏留心要給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尋一門好親。黛玉卻見萬兒對這上頭還不甚上心,行事雖有些王者的風範,但孩子般的稚氣也時而閃現。娘兒兩個私下裏交心,黛玉便問他心裏如何想,萬兒笑著,隻道找個像母妃這樣兒的就行,叫黛玉先給了他一巴掌。後來太妃找高人悄悄兒地給萬兒算命,問什麽時候可以娶親,竟算出他命裏不能早娶,最早也要在弱冠之後。太妃方歇了歇心,又暗地裏打聽著那些的親王族貴們的女孩兒家,有年齡相差未幾,模樣和性情都好的,心裏盤算著,預備著。
那年秋日,陰雨連綿不絕,京都裏各家如無大事,家家都像窩冬一般不願出門去。水溶卻不能怠惰,一早進朝堂,傍晚才回來。與黛玉和萬兒在太妃那裏用了晚膳之後,大家回到各自的院子裏,水溶拿了十幾份官傳邸報看著,黛玉在窗下靜靜地看了《全唐詩》、《樂府雜稿》等,預備明日再考問萬兒哪些要緊的地方。一時瞅著那雨下的不急不慢,消消停停的,漸次便有些寒意從窗縫兒裏擠進來。黛玉便站起身出來裏間,到門邊去,且看那雨絲朦朧,雨聲淅瀝,天光明暗不定。黛玉正在心裏擬了些詩詞記著,忽然看見院門那邊有幾盞燈昏昏移來,便有細瑣地話對了幾句,一些人就過來了。乍一看,黛玉幾乎叫出聲兒來,前頭那人穿著蓑衣,戴著大箬笠,和當年寶玉一模一樣,也是讓丫頭點著一個明瓦的燈籠照著。黛玉捂住嘴,眼睛盯著他走進來,腦子裏立刻全是當年和寶玉說過的那些話。就見他摘下鬥笠,脫了蓑衣,上身是紫鵑縫的翠綠的中襖兒,下麵的鬆綠撒花的褲子,立在那裏像一杆翠竹。那人笑著道:“好像不認識我了,難道我這樣子成了漁翁了麽?”黛玉不作聲,水溶從裏麵拿了件黛玉的紫羊羔的毛披肩過來給她披上,微笑道:“這麽晚了還來,怎麽把我的舊蓑衣也尋了來穿上?虧你有這個能耐。”說著就又回裏間屋去了。這邊黛玉還有些愣著神,那人便從丫頭手裏接過燈籠來往黛玉臉上晃了晃,笑眯眯地道:“母妃想什麽呢,也不理我。”黛玉慢慢回過心思,笑了笑道:“你上麵穿這蓑衣,下麵為何穿這麂皮皂靴,這不相配。”萬兒道:“有一雙棠木屐是一套的,我沒穿它,嫌它在雨裏跑起來礙事兒。”說著扶了黛玉進去。黛玉坐回窗前,忽然覺得渾身都累。水溶卻把那蓑衣拿過來披到身上道:“過去沒事兒老穿這個在雨裏玩兒,一晃都二十幾年了。這蓑衣還是三年前他們又送給我的,放在前麵大書房的庫裏麵,我那些清客們還披一披,怎麽又讓你找到。”萬兒笑道:“原來父王過去經常穿這個,怪不得路上有幾個老婆子都瞪著眼瞧我,說我像您得很呢。”水溶脫了蓑衣道:“你不像我能像誰?我那時和你差不多大,她們都是老人兒了,自然都見過的。”萬兒調皮道:“母妃也必定是見過的了,剛才她也認不得我了。”水溶垂了眼睛,剛要說話,黛玉便接過去道:“我是知道的,你父王那時候喜歡玩,好新巧的東西。這蓑衣冬天也能穿,這鬥笠的頂兒是活的,下雪時男女都戴得。”萬兒拍手道:“果然母妃知道的多,是不是您也穿過這個?”水溶驚奇地望著黛玉,忽然間就明白了過來。就見黛玉搖頭道:“我沒穿過它,但我見過的。”說著就過去領了萬兒的手,坐到炕沿兒上,那邊有丫頭送來熱茶熱水,萬兒喝了茶,抹了臉,和父母說笑一回,黛玉便要問他些詩詞歌賦,萬兒道:“母妃明日再問,今兒下雨,農家還講究個歇晌呢。”水溶過去要敲他的頭,黛玉擋著道:“你就是乞巧話兒多,豈不聞‘宜未雨而綢繆,勿臨渴而掘井’。難道遇上朋友在一起講詩問句,你也現翻書去?沒的倒讓人笑話了。”萬兒便和黛玉講了些詩詞,一時就要回去了,黛玉讓人把來時那些都披掛好了,又讓他擎了盞玻璃繡球燈,幾個丫頭婆子簇擁著出了門。
正好紫鵑進門回黛玉事情,看見萬兒,一時也愣在那裏想著。摸著那蓑衣喃喃道:“這是什麽草編的啊?好像見誰也穿過它。”萬兒笑道:“紫姨也見過這個,可是認不得,這件蓑衣這樣好玩。明兒我給雙飛帶上一件。”紫鵑方道:“萬兒自個玩吧,雙飛有別的。”萬兒剛要走,紫鵑又攔住他,拉了手用帕子給他擦了臉上的雨水,萬兒便笑著去了。紫鵑向黛玉回了些要事及明天的安排,也告辭回家。看那雨一頭裏飄灑無盡,濕氣陰霾。紫鵑出了門,忽然間覺得心裏有些亂,便歎了口氣,坐了馱轎出了王府的角門去。
非常感謝,給你拜年。
拜年拜年,祝隨意姐姐新春萬事如意,年年順風順水。
要回去陪老爸老媽過年。先過來拜個早年。祝淼兒春節愉快,萬事如意。